第十章 族堂风云与初露锋芒
踏入凌家族地的那一刻，熟悉的青石路与老槐树映入眼帘，却让凌云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三个月前，他还是那个在演武场被人肆意嘲讽的“废柴”，如今归来，已是筑基修士，心境与实力早已天翻地覆。
“凌云哥哥！”
一声清脆的呼喊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喜悦。凌云回头，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踮着脚望他，是负责给他送月例的杂役家的女儿，名叫灵儿，以前总偷偷多塞给他半块粗粮饼。
“灵儿。”凌云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灵儿被他的目光一照，脸颊微红，小手绞着衣角：“他们都说……都说你成了大人物，灵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瞎说什么。”凌云揉了揉她的头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袋灵米，“拿着，给你爹娘。”
灵米是他在禁地找到的，蕴含微薄灵气，对凡人来说是大补之物。灵儿捧着灵米袋，眼睛瞪得溜圆，连连道谢后，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跑几步还回头望他一眼，满眼都是崇拜。
凌雪看着这一幕，轻声道：“你变了好多。”
“嗯？”
“以前你总是低着头，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凌雪眨了眨眼，“现在的你，就算站在那里不动，也让人不敢轻视。”
凌云笑了笑，没说话。人总是要变的，尤其是在经历了生死与奇遇之后。
两人刚走到族堂附近，就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看到凌云和凌雪，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有惊讶，有好奇，还有几分畏惧。
“那不是凌云吗？他真的从禁地出来了？”
“何止出来了，听说他把二长老都气跑了！”
“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一股很恐怖的气息，难道他……”
窃窃私语声中，凌云径直走向族堂。他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必须当面说清楚。
族堂内，气氛肃穆。族长凌啸天端坐主位，两侧坐着几位家族长老，二长老凌岳也在其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见凌云进来，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怨毒。
“凌云，你可知罪？”二长老率先发难，拍着桌子站起来，“私自藏匿禁地所得，顶撞长老，目无族规，你还敢回族地？”
凌云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到堂中，对着主位上的凌啸天拱手道：“晚辈凌云，参见族长。”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筑基修士的威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让在场的几位炼气长老都暗自心惊。
凌啸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须笑道：“回来就好。禁地一行，辛苦你了。”
“族长！”二长老急了，“您怎么能……”
“二弟稍安勿躁。”凌啸天抬手打断他，目光落在凌云身上，“凌云，听说你在禁地里有所突破？”
“侥幸突破到筑基一层。”凌云不卑不亢地回答。
“筑基一层？！”
满堂皆惊！
几位长老都猛地站起身，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都是修炼了几十年的老怪物，自然知道筑基境意味着什么，那是真正踏入修仙者行列的标志，整个凌家，也只有族长凌啸天是筑基修士！
二长老更是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一直鄙夷的“废柴”，竟然成了与族长平起平坐的筑基修士！
凌啸天眼中精光一闪，抚须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朗声笑道：“好！好！我凌家终于又出了一位筑基修士！凌云，你为家族争光了！”
他的态度亲切，仿佛之前的隔阂从未存在过。
凌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能有今日，全靠家族培养。”
“说得好。”凌啸天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二长老说你藏匿禁地所得，可有此事？”
“晚辈在禁地里确实得到一些机缘，但并非家族规定必须上交的灵草矿石。”凌云坦然道，“至于顶撞长老，是二长老欲强行夺宝，晚辈只是自卫而已。”
“你胡说！”二长老怒吼，“我何时要夺你的宝？”
“哦？”凌云挑眉，“那二长老带着护卫在禁地入口拦截，难道是为了欢迎晚辈归来？”
二长老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凌啸天看了二长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对凌云道：“此事我已知晓，是二长老行事鲁莽，我会罚他禁足三月，面壁思过。”
他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凌云心中了然，族长这是想息事宁人，既不得罪他这个新晋筑基，也给了二长老台阶下。
“全凭族长做主。”
“好。”凌啸天满意地点头，“你刚突破筑基，需要好生稳固修为，我让人给你安排最好的修炼静室，月例也按筑基修士的标准发放。”
“多谢族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族长，不好了！青风城的赵家来人了，说要见……要见凌云！”
“青风城赵家？”
众人都是一惊。青风城的赵家是二流家族，族中有金丹修士坐镇，比凌家强了百倍不止，他们来找凌云做什么？
二长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凌啸天眉头微皱：“赵家来人？可知是何事？”
“不清楚，只说是……要讨个说法。”护卫颤声道。
讨个说法？
凌云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些死在禁地的黑衣人，恐怕就有赵家的人！
“让他们进来。”凌啸天沉声道。
很快，两个身着锦衣的修士跟着护卫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气息赫然是筑基三层，身后跟着一个青年，筑基一层，一脸倨傲。
“在下赵坤，见过凌族长。”赵坤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目光却越过凌啸天，落在凌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这位就是凌云小友吧？”
凌云没理他，只是看着凌啸天。在家族地盘上，轮不到外人放肆。
凌啸天脸色微沉：“赵执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赵坤哼了一声，“只是我赵家几位子弟在青云镇禁地历练时不幸陨落，听说是与凌家这位凌云小友有关，特来问问情况。”
“一派胡言！”凌雪忍不住开口，“是你们赵家的人先动手杀人，凌云只是自卫！”
“哦？一个炼气小丫头也敢插嘴？”赵坤瞥了凌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自卫？我赵家子弟皆是筑基修士，凭他一个刚从禁地里爬出来的毛头小子，也配？”
他显然不知道凌云已经筑基，还以为他是侥幸活下来的炼气修士。
二长老在一旁煽风点火：“赵执事息怒，这凌云确实在禁地里杀了不少人，说不定……”
“闭嘴！”凌云冷冷地打断他，目光转向赵坤，“你赵家子弟勾结外人，觊觎我凌家禁地，被我斩杀，纯属咎由自取，有何说法可讨？”
“你找死！”赵坤身后的青年怒吼一声，筑基一层的威压爆发出来，就要动手。
“放肆！”凌啸天猛地一拍桌子，筑基五层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在我凌家族堂，也敢动手？”
赵坤脸色一变，连忙拉住青年，对着凌啸天拱手道：“凌族长息怒，是晚辈无状。”他虽然是筑基三层，但在筑基五层的凌啸天面前，也不敢放肆。
但他看向凌云的眼神更加阴冷：“凌云小友，我赵家子弟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处置。今日，你要么自废修为，给我赵家一个交代，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如何？”凌云向前一步，筑基一层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与赵坤的威压碰撞在一起，“我凌家之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筑基一层？！”赵坤和那个青年都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凌云竟然是筑基修士！
二长老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凌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筑基！
凌云看着赵坤，眼神冰冷：“你赵家子弟在我禁地里杀人夺宝，死有余辜。若是识相，就赶紧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敢威胁我？”赵坤又惊又怒，他没想到一个刚突破的筑基修士竟敢如此嚣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大可试试。”凌云握紧了拳头，体内灵气缓缓运转，随时准备动手。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族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凌啸天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自然不想与赵家为敌，但凌云是凌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绝不能有失。
就在这时，赵坤忽然笑了，阴恻恻地看着凌云：“好，很好！凌云是吧？我记住你了。今日之事，咱们没完！”
他知道，有凌啸天在，今天讨不到好处，不如先回去禀报家族，再做打算。
“我们走！”
赵坤狠狠瞪了凌云一眼，带着青年转身离去。
直到赵家的人走远，族堂内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二长老看着凌云的眼神复杂，有畏惧，有嫉妒，还有一丝不甘，但他再也不敢多言。
凌啸天看着凌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凌云，你做得很好，我凌家的子弟，就该有这份骨气。”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但你也要小心，赵家睚眦必报，这次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晚辈明白。”凌云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凌云也不是吓大的。”
“好！”凌啸天朗声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凌家的供奉长老，地位与我等同，可调动家族一切资源！”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供奉长老，那是只有对家族有巨大贡献，且实力强大的修士才能担任，凌云年纪轻轻，竟然能获此殊荣！
几位长老虽然心中惊讶，却没人敢反对。凌云展现出的实力和潜力，足以担当此位。
凌云也有些意外，随即拱手道：“多谢族长信任，晚辈定当为家族尽心尽力。”
他知道，族长这是在全力支持他，既是奖励，也是一种保护。有了供奉长老的身份，二长老等人就不敢再轻易动他。
从族堂出来，阳光正好。凌雪看着凌云，笑道：“恭喜你，凌云长老。”
凌云笑了笑：“只是个身份而已，没什么好恭喜的。”
“这可是供奉长老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凌雪眨了眨眼，“对了，族长给你安排的静室在灵气最浓郁的后山，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
两人并肩向后山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凌云看着身旁巧笑嫣然的凌雪，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中一片平静。
赵家的威胁，二长老的暗算，青风城的风云……
未来的路或许充满荆棘，但他不会畏惧。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柴”，他是凌云，是凌家的供奉长老，是即将在这片天地间，绽放出属于自己光芒的强者！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青风城的方向，隐隐有流光闪烁。
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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