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周五。【距离下次交易倒计时: 4天】
李慢慢这两天，除了必要的出门外，都泡在了书房里，为“星空科技”的创立做着最后的准备。
因为无法真正确认姜卫国会不会过来，他开始联系猎头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秘密寻访顶级的材料学和电化学专家。
上午，他正在电脑前与猎头公司的顾问进行视频会议，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平静地对视频那头的顾问说了句“稍等”，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个苍老而又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声音：“是……李慢慢，李先生吗？”
李慢慢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声音。
“姜工，”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语气里充满了尊重，“是我。”
“你给我的那份东西……我看完了。”电话那头的姜卫国，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颤抖，像一个绝世的剑客，终于见到了一把梦寐以求的宝剑，“里面的理论……很大胆，很……不可思议。”
“所以，姜工您的意思是？”李慢慢平静地问道，但他握着手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似乎是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最终，姜卫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这几年所有的失意与不甘：“我这把老骨头，本来已经不打算再折腾了。但是……作为一个搞了一辈子技术的人，如果不能亲眼看到你这东西变成现实，我死都不会瞑目。”
“我答应你，可以过来帮你。”
李慢慢的心，终于落了地。
“但是，”姜卫国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坚定，“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要带几个人过去。都是我以前一手带出来的兵，技术绝对过硬，就是没背景，没后台，不懂得溜须拍马，所以在上次的内斗中，跟我一起被边缘化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维护：“你要我这把老骨头，就必须把他们也一起要了。他们还年轻，有才华，不应该被那帮只看利润的混账埋没在车间里。”
“你放心，”他补充道，“这几个人，绝对是一等一的人才。从你未来的厂房建设、工艺规划，到材料试制和设备调校，他们都能顶上。一个搞结构，一个搞涂布，一个专攻电控，还有一个是实验分析的一把好手。嘴上都没什么花活，但手上有真功夫。”
“我老了，眼神和手都不如以前稳了，但他们，还行。”
李慢慢听着，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充满了敬意。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姜工，他们的待遇，您有什么想法？”
电话那头的姜卫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慢慢会这么问。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缺饭吃。但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家要养。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们的待遇，不能比在华东动力时差。”
听着电话里那朴实无华，却充满了维护与传承意味的话语，李慢慢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姜工，您放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他们的待遇，对标华东动力。他们在那边拿多少年薪，我们这边只高不低。”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姜卫国无法呼吸的条件。
“另外，我会从公司的原始股里，拿出10%的股权。”李慢慢的语气平静，内容却石破天惊，“这10%的股权，是给您和您的团队的。您可以按您自己的心意分配，或者您自己拿着，我绝不干涉。”
“什……什么？”姜卫国彻底被镇住了，声音都在发颤。
“姜工，我需要的，正是能干实事的人。”李慢慢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魄力，“我出钱，出设备，出条件——只要是真正做技术的人，我‘星空科技’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
挂断电话，李慢慢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拨通了沈婉和张伟的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载着“星空科技”的cEo和coo，驶向了杭州的未来科技城。
“李总，你真的把姜工请出山了？”车里，沈婉看着身旁这个平静得不像话的男人，眼中依旧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深知请动姜工的难度。
“是他自己选择了未来。”李慢慢平静地回答。
车子最终在一栋崭新的、充满了现代设计感的写字楼前停下。
“就是这里，”沈婉指着大楼说道，“未来科技城三期，刚交付不久。我谈下了第22层，一整层，视野和采光都是最好的。租金虽然不菲，但绝对符合我们未来的公司形象。”
李慢慢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张伟：“伟子，你觉得呢？”
张伟扶了扶鼻梁上那副为了显得“专业”而新配的无度数眼镜，打量着大楼的结构：“外立面的玻璃幕墙和钢结构看着用料很足，应该是大承建商的手笔，质量信得过。”
三人走进大楼，乘坐高速电梯直达22层。当电梯门打开，看到那片还处于毛坯状态的、360度环绕落地窗的巨大空间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怎么样？”沈婉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不错。”李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生气勃勃的科技新城，心中豪情万丈。
接着，他们又驱车赶往郊区的工业园，去看沈婉选定的厂房地址。那是一家因经营不善而濒临破产的精密电子元件厂，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更重要的是，它拥有现成的工业厂房和土地。
“这家厂子欠了银行一大笔钱，急于出手，我们可以用一个非常划算的价格，整体收购下来。”沈婉介绍道。
“价格呢？”李慢慢问道，“大概需要多少？”
“我跟银行那边初步接触了一下，”沈婉回答，“因为厂主急着脱手还贷，连地带设备，打包价大概在一千二百万左右。对于这个地段和规模来说，非常划算了。”
张伟则戴上安全帽，在厂区里四处敲敲打打，仔细检查着每一栋厂房的承重结构和消防设施，最终得出结论：“主体结构没问题，很扎实。只要把里面的旧设备清空，重新做无尘化改造和生产线布局就行。能省下至少一年半的建设时间。”
“好。”李慢慢当机立断，“一千二百万，可以。方律师那边，你让她立刻跟进收购案。伟子，工厂的改造方案，你明天就和姜工他们对接一下。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我们的第一条生产线，动起来。”
站在那片空旷而又充满了未来希望的厂房里，沈婉和张伟看着眼前这个发号施令、气场强大的男人。
他们能预知的是，这个名为“星空”的巨星，必将正在他们手中，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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