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场十二级的官场地震，以江州市“紫金皇宫”会所为震中，猛烈地席卷了整个江州。
市环保局局长王福生，在与华泰集团老总赵大龙等人饮酒作乐时，被来自京城的联合督查组当场带走！
消息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江州官场看似平静的黎明。最初，消息只是在极小的圈子里流传，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和各种猜测。但当市委大院的门卫，亲眼看到几辆挂着普通牌照、但前后都有警车开道的黑色红旗轿车，直接驶入市委招待所一号楼时，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那是只有中央部委领导下来时，才会有的规格。
一时间，无数电话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疯狂响起。
“听说了吗？老王出事了！”
“哪个老王？”
“还能有哪个！环保局的王福生！直接被京里来的人带走的，连省里都没过！”
“我的天！怎么回事？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不光他，华泰的赵大龙也一起被带走了。据说现场还扣了好几个局的头头，现在都关在招待所里，谁也联系不上！”
恐慌，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那些平日里与王福生、赵大龙称兄道弟，有过利益往来的官员们，此刻只觉得手脚冰凉，如坐针毡。有的人一夜白了头，有的人躲在办公室里，疯狂地撕毁着各种文件和票据，甚至有人家的马桶都因为冲了太多撕碎的纸张而堵塞。
整个江州官场，风声鹤唳。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市委大院那栋最高的办公楼——市委书记丁凡的办公室。
这位年轻的新书记，上任以来虽然搞了些动作，但在许多老油条看来，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声大雨点小。可现在，这把火，似乎直接烧穿了天。
上午九点整，市委办公厅发出紧急通知：半小时后，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所有市领导、各区县、市直各单位主要负责人，必须准时参加。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与会者一个个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丁凡准时步入会场。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夹克，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在座的都是人精，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丁书记，那份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丁凡在主位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同志们，”丁凡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昨天夜里，国家环保部、中央纪委联合督查组，在我市采取了行动，对市环保局原局长王福生、华泰集团董事长赵大龙等人，进行了立案审查。”
他用了“原局长”三个字，直接给王福生定了性。
“我感到震惊，更感到痛心！”丁凡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
“砰”的一声闷响，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我们的环保局长，本该是绿水青山的守护者，却成了污染企业的保护伞！我们的龙头企业，本该是经济发展的贡献者，却成了向下游投毒的刽子手！这是丑闻！是江州之耻！”
“京城的同志不远千里而来，帮我们揭开了这个盖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自己的监督机制，已经失灵了！我们有些人，已经麻木了！甚至，同流合污了！”
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诛心。台下，不少人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丁凡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语气稍缓，却更显冰冷：“中央督查组的工作，我们必须无条件配合。但我们不能只被动地配合。从今天起，我们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场刮骨疗毒式的环保问题大排查、大整治！”
他看向身边的市长，“我提议，立即成立‘江州市环境污染问题专项整治工作组’，由我担任组长，市长同志担任第一副组长。”
不等市长回应，他继续说道：“市纪委副书记马东国同志，党性强，原则硬，我提议由他担任工作组常务副组长，兼任办公室主任，负责具体工作的推进和协调。市公安局局长周海龙同志，担任副组长，负责对排查整治过程中的暴力抗法、干扰执法行为，进行严厉打击！”
马东国？周海龙？
在场的人心里又是一惊。这两个人，谁都知道是丁凡的左膀右臂。这个任命，等于将这次整治行动的刀把子，牢牢地攥在了丁凡自己手里。
“我要求，”丁凡的目光变得锐利，“工作组今天成立，明天就进驻。对全市所有工业企业，特别是化工、印染、造纸等重污染企业，进行拉网式排查！一家都不能漏！”
“排查过程中，但凡发现数据造假、偷排漏排、暗设排污管道的行为，一律先关停，再处理！企业负责人，一律由公安机关控制，纪委跟进调查其背后的‘保护伞’！”
“我把话放在这里，谁在这个时候，还敢打招呼、递条子，为污染企业说情，一经发现，就地免职，严查不贷！我不管他背后站着谁，资格有多老，贡献有多大！”
“这次整治，没有上限，不设禁区！”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丁凡这番杀气腾腾的话镇住了。他们知道，江州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会议一结束，整个江州的行政机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以马东国和周海龙为首的专项工作组，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直插江州环保乱象的心脏。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噤若寒蝉的环保局执法人员，以及荷枪实弹的特警。
第一站，就是除了华泰之外，另一家被举报多次的“利税大户”——飞龙印染厂。
当工作组的车队出现在工厂门口时，那个往日里趾高气扬的厂长，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想把工作组拦在门外，可当他看到周海龙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他身后特警黑洞洞的枪口时，所有的勇气都化作了冷汗。
没有废话，没有通融。
专家组直接进入排污监控室，当场就发现，在线监测的探头，正插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玻璃缸里。
“封！”马东国只说了一个字。
特警立刻上前，将整个工厂的电源总闸拉下，机器的轰鸣声戛然而生。工人们从车间里跑出来，不知所措。
厂长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同样的一幕，在江州的各个工业区轮番上演。
一家家曾经被举报却安然无恙的工厂被贴上了封条，一个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板被戴上了手铐。那些过去对环保执法阳奉阴违的区县领导，此刻比谁都积极，主动带队清查，生怕落后一步，被当成“保护伞”的同党。
一时间，江州上空，那些常年飘荡的、带着各种颜色和味道的烟雾，奇迹般地消失了。那些曾经五颜六色、散发着恶臭的河流，也随着排污口的关闭，开始慢慢变得清澈。
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先是不信，以为又是做做样子。
可当他们看到一车车的武警开进工业园，看到电视新闻里，市委书记丁凡亲自带队，站在腥臭的排污河边，对着镜头承诺“还江州百姓一片蓝天碧水”时，他们信了。
龙山村。
这个被癌症阴影笼罩了多年的村庄，沸腾了。
村民们自发地跑到村口的清江边，看着那条他们从小赖以为生的河流。虽然河水依旧浑浊，但那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真的淡了许多。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捧江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浑浊的老泪，瞬间夺眶而出。
“没味了……真的没味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河里的冤魂倾诉。
村里的孩子们，也从家里跑了出来。他们惊讶地指着天空。
“快看！是蓝色的！”
“天是蓝色的！”
在他们的记忆里，村子上方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像一块肮脏的抹布。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天空，可以像画里一样蓝，云，可以像棉花一样白。
村民们自发地买来鞭炮，在村口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像过年一样。他们不知道什么中央督查组，也不知道什么官场博弈，他们只知道，那个新来的丁书记，来了没多久，天就蓝了，水就清了。
傍晚，丁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澄净如洗的晚霞，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
王福生倒了，几十家污染企业关了，这只是第一步。他很清楚，他掀翻的，不仅仅是几个贪官和黑心商人，而是一个盘根错节、牵连甚广的利益集团。
这张网，现在只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些藏在网深处的毒蜘蛛，很快就会反扑。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成功整治江州市系统性环境污染问题，还百姓蓝天碧水，获得海量民心拥护，正义值大幅度提升！】
【当前正义值：9,850,000点。】
【恭喜宿主！正义值累积达到新阶段，解锁全新系统高级功能——“影响力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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