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
明珠塔上空出现奇异的空间波动。
“噗！”
一道破空声传来，周里从波动的空间中疾速坠落，身体刚好砸到明珠塔上。
“轰隆隆！！！”
四百多米的金属塔轰然垮塌，侧倒的塔身倒在黄浦江外滩。
江面拍起百米巨浪，外滩的丧尸一阵骚动，安静的沪东新区尸吼声不断传来。
周里从废墟中冲出，手里拽着一根数十米长的塔身钢柱，消失在沪市上空。
湘省，橘子洲头。
“噗！”
同样的破空声，一道血色人影从高空疾速坠落，眼看就要撞毁那人像，一道黑影以更快的速度冲到他前方，手中数十米长的钢柱如棒球棍拍出。
“砰！！！”
血色人影被以下落更快的速度被拍飞。
“噗！”
极致的速度突破了空间，血色人影再次消失在空中。
周里抓着巨型棒球棍冲进还未合拢的空间裂缝。
西江省鄱阳湖。
龙国第一大淡水湖此时已经进入了枯水期，湖水退去，广袤的湖底草洲显露出来。
不知名的鸟兽在草洲上方盘旋，晨午的阳光照耀下，形成了一幅草长莺飞的独特美景。
“呱！”
一声鸟鸣，白色巨鸟从松软的绿洲中飞起，它口中叼着的五阶长虫无力的摆动的巨尾。
在它头顶，奇异的空间波动流转。
“噗！”
那道血色人影从巨鸟头顶砸下。
“呱！”
白色巨鸟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享受最终的美味，身体便被这血色身影砸成血雾。
“轰！！！”
湖床仿佛遭受到十级地震，草洲带着湖底大量的淤泥被震向天空。
周里冲出腥臭的淤泥雨，朝着血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接着是西江景德镇、杭市千岛湖，最后两人的身影又回到了沪市。
周里被巨力拍飞，曾经的顶级豪宅汤臣一品被撞的支离破碎。
从地图上看，二人自橘子洲头开始，战斗的余波一路向东。
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大量建筑被毁。
山河破碎。
此时的沪市不仅是汤臣一品。
也不仅是外滩。
半个沪市都沦为了废墟。
“轰！！！”
血色身影再次被拍飞，直接从沪东区砸进了横沙岛。
五十多平方公里的横沙岛大地崩裂，巨浪滔天，整片岛屿分裂成无数碎块，沉没进东海之中。
两人战斗声势太过浩大，周里不忍龙国大好河山被毁，拖着血色身影继续向东。
岛国。
自上次周里逛了一圈，岛国的小日子全给干没了。
岛国的景色确实没话说，北海道那座汤泉馆周里隔三差五都会带着十三钗来游玩。
但如果非要选个战场，好像只有这里最合适(°ー°〃)
江户，富士山。
曾经标志性的、终年积雪的锥顶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撕裂、塌陷的火山口，仍在昼夜不停地向灰白的天空吐出缕缕稀薄但充满硫磺味的蒸汽。
山体本身像是被巨神用漆黑的斧头狠狠劈砍过，布满了凝固的岩浆形成的丑陋疤痕和新的沟壑。
山脚下，佐佐木组和护卫队的庇护所，早已被埋葬在厚达数米的灰黑色火山灰之下。
视野所及，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灰暗。
一些较为坚固的混凝土建筑残骸如同史前巨兽的骨架，半埋在灰烬中，窗户成了空洞的眼窝。
更多的木制房屋已不见踪影，只在灰层下留下模糊的隆起。
一辆锈迹斑斑的汽车被半埋在路边，车窗破碎，车内填满了灰色的“土壤”，像一个现代的化石。
周里没有欣赏自己的杰作，转而看向前面的那道人影。
身上的血袍在刚才的空间乱流中被撕的粉碎，展露出她纤腰似柳的身材。
弥儿。
“所以，你就是这场人类浩劫的幕后推手咯？”
“或者说，你从始至终都是那家伙预备在蓝星的分身载体？”
难怪当初能复活廖凯。
周里被那幽蓝巨手拉入虚空，并没有见到其手的主人。
虚空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虚空中仿佛只有时间，只有空间。
论单人对战，慕清风和张惟清绝对是官方，乃至人类天花板的存在。
二人先后晋级七阶，共同鏖战弥儿，以二对一反被打到了濒死状态。
周里不知道在虚空中度过了多少岁月。
左手掌控时间，右手执掌空间。
虚空乱流中，周里终于将二者融为一体。
我便是虚空，又何来被困一说。
周里撕碎了束缚，出现在慕清风和张惟清濒死之前的节点。
将弥儿，又或者说那巨手主人的分身拉进了虚空之中。
“九阶，仅是你的分身吗？那你的实体是什么样的实力？”
“人类……”
弥儿开口了。
她歪着绝美的脸蛋，似在思考如何使用人类的语言。
“蓝星……培养皿……不应该存在你这种生物。”
弥儿的语言越来越顺畅。
“果然，我拿酆都鬼城当作蛊养，你把整个蓝星当作蛊养吗。”
重市黑潮过后，周里与皿廷第一次接触就有了一些猜测。
“将蓝星沦为修罗场，让我们不断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强者就是你要的终极蛊虫？”
“没错……我要破凡，需要养料。”
“破凡？”
“你们人类所谓的一至九阶，不过是修炼体系的凡人境界。”
弥儿好像很有耐心。
“九阶之后呢？”
周里将扛着的塔柱子扔掉，掏出根群子好整以暇。
“就是破凡境。”
弥儿端详着自己载体的容貌，似不满，锋利的指甲刺进自己皮肤，生生将身上的皮肉撕扯下来。
皮肉之下，深邃的午夜蓝浮现。
皮肤质感并非肉体，更像是半透明的活体水晶，其下有点点星芒般的符文如呼吸般明灭流动。
弥儿慢慢蜕变成一个身高近两米，肩宽腰窄，线条流畅，既具备雕塑般的美感，又蕴含着能轻易撕碎坦克的爆发力的外貌。
面容是神性的悲悯，眼神却是绝对的漠然，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可以叫我疫。”
疫的双眼完全漆黑，如那宇宙的黑洞，没有半点光线泄漏。
“破凡之后呢？”
“那是你完全无法触及的高度。”
疫从虚空中抽出一柄完全由泯灭能量构成的长枪——寂灭之矢。
“你破坏了我培养皿中的平衡，现在，我要将你挑除。”
“等等！”
周里伸出右手示意暂停，左手拽着烟屁股猛吸一口，然后将它弹向疫。
“好了，开始！”
火星子化作直线，射向疫的面门。
紧接着，一根乌漆麻黑的撬棍照着疫的脑袋砸下。
那是周里末世初用过的那根撬棍，开过不少丧尸的脑袋，周里一直没舍得扔。
“铛！！！”
气浪将下方三百多米的江户塔震的粉碎，二人武器的碰撞声如同雷鸣，所过之处，建筑和山河尽数被毁。
“铛铛铛！！！”
空间开始变得扭曲，二人随手落空的一击切开天空的同时，将下方千代田区的摩天楼群从中分裂。
建筑沿光滑如镜的切面缓缓滑落，轰然倒塌。
周里被一枪横扫进富士山，上次与执皿者一战本就摇摇欲坠的富士山再也承受不住，山侧破开一个大洞，无数岩浆从山侧喷涌而出。
周里从岩浆湖内冲出，吐掉满嘴滚烫的岩浆，一脚踏出，已经离开了火山灰覆盖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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