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阳撇着嘴，语气里带点“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劲儿：“‘哥哎’，咱可不带这么自谦的！
您这大半年不在国内晃悠，指定是没摸清这儿的近况——不然哪儿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多火啊！”
他往前凑了凑，手往桌上一拍：“销量这事儿我就不跟您掰扯了，
您自己心里也门儿清——甭说国内了，就连东亚、东南亚那边，
您的歌在华语圈里也是稳稳的头一名，没哪个能跟您抢位置！”
“再说传唱度，”林小阳指了指窗外，“您要是得空往学校门口溜达溜达，
听听那帮学生崽儿放学路上都哼啥，就全明白了——十有八九是您的歌！
特别是今年奥运那阵儿，可不光是学生们唱，整个社会上上下下，就没几个人没听过您的歌！”
“您瞅瞅电视台就知道了，但凡播体育节目——不管是篮球比赛、田径冲刺，还是体操颁奖，
背景音乐十有八九是您的歌！一放出来就提气，你的第二张专辑都是励志提气！
电视台但凡播体育，背景音乐一响，准是你的歌——都快成‘官方bGm’了！””
林小阳顿了顿，又想起啥似的，拍了下大腿：“对了，至于音乐奖项，是不是老毕那主儿没跟您念叨啊？
该有的奖咱一样没落下——华语音乐盛典的最佳男歌手、全球华语榜的年度金曲，全拿了！
就是您那会儿去南极了，没去颁奖现场罢了，可奖实打实揣咱手里呢！”
“欧美那边咱先不提，人家玩法跟咱这儿压根不是一个频道。”杨皓把话头拽回来，继续掰扯“明星”这俩字儿，
“在咱们这儿，能配得上‘明星’这称号的，怎么着也得是三栖全能吧？”
“就说影视圈——电视剧得是那种‘全家老小围着电视抢遥控器’的爆款，收视率得‘能打’，
一播出来胡同口都讨论，主演直接凭角色‘刻进国民记忆’。
就像早年《渴望》里的慧芳，一提名字观众眼泪都能下来，那才叫真火！”
“电影更得拿得出手——冯晓刚的贺岁片、张一谋的大片，或者香港的票房冠军片，能混进这圈儿的，才算锁定‘一线大明星’。”
“角色更得有‘记忆点’！不是那种‘演了等于没演’的龙套脸，
而是观众能张嘴就叫出角色名，回头还能学两句经典台词、模仿个造型。
就像葛大爷的‘黎叔’、周润发的‘小马哥’，一提起来，谁都能学两句，这才叫‘明星’！”
这会儿内地电视剧收视率普遍比现在高，破5算热播，破8就是现象级。
林小阳叹口气说道：“那哪儿是没人找您演啊！是您压根不接影视剧好吧！
您知道外头多少剧组、多少导演抢着找您演个角色吗？挤破头想递本子的能从胡同这头排到那头！
这事儿您回头问问您姑就门儿清了——多少好本子、好角色递过来，全让您姑给推回去了！
不是人家人家本子不行，是您这儿一门心思扑上学上，压根没这心思接啊！”
林小阳叹了口气，掰着指头给他数：“哥，您属于‘造饼’的，压根儿不用等别人赏饭。
就您现在手里攥着的那些荣誉，整个内娱圈能做到的有几个？
国际三大电影节——金棕榈、金熊、金狮，您一口气全搂回来了；
大洋彼岸的金球奖、奥斯卡小金人也让您抱回家当摆件了。
其他的国际奖项我就不说了，还有好多。
就这战绩，内娱圈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第二个。
您还想咋样？再往上可就得奔月球领‘嫦娥奖’了！”
您跟别的艺人不一样，您这压根不是跟人抢资源的，您是自己能造饼的主儿！
就影视剧这块儿，哪儿用得着看别人脸色要资源啊——现在多少大导演、大制作都盼着能跟您搭上边儿，能让您露个面儿都算他们赚着了！”
听到这儿，杨皓赶紧摆手制止林小阳继续往下说。
这种话让外人听到了，指不定引起多大波澜。
“别瞎说，都是动画短片奖，没什么影响力。”杨皓否认道。
听到这儿，杨皓脸都绿了，赶紧摆手：“打住打住！可别再往外胡咧咧了。”
他压低嗓门，脑袋往门口探了探，“这话要是让外头人听见，指不定得闹出多大幺蛾子呢！
什么金狮金熊的，都是动画短片奖，压根儿没多大水花，可别给我戴高帽儿了，再戴就真成‘纸老虎’了。
跟人正经影视剧的大奖差远了！犯不着这么当回事儿往外说，别让人误会了！”
林小阳撇撇嘴，小声嘟囔：“哥，您也太谦虚了，奥斯卡小金人再小也是金的啊……”
杨皓瞪他一眼：“金子也分分量，别给我整那‘虚头巴脑’的。咱现在先把春晚这几首歌整瓷实了，比啥奖杯都管用！”
“再说了，真正的明星得在媒体上常露脸，可不是‘小范围刷脸’，
得是传统媒体‘四大件’全渠道覆盖——电视、报纸、杂志、电台，少一样都不算‘有存在感’！”
杨皓掰着指头数：“电视端你得是国民综艺的常客——《快乐大本营》《正大综艺》《非常6+1》，
收视率动辄破3，要么当嘉宾，要么‘飞行主持’；
主演的剧更得挤进央视一套、湖南卫视、江苏卫视的‘黄金档’（晚7:30-10:00），别给扔到半夜‘冷门档’充数。”
“纸媒端你得是《北京青年报》、《羊城晚报》、《南方都市报》这些全国大报娱乐版的头条或专访；
杂志更得冲‘单封’——《时尚芭莎》《瑞丽》《当代歌坛》，一本上封面就值半拉代言，合刊可不算本事！”
“电台端也不能掉链子——music Radio、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榜单你得霸着，
歌曲进‘top10’还得常驻，dJ反复安利，最好再给你开半小时‘个人直播专访’，那才算‘电台咖’到位。”
“您说说——上面这些‘黄金档+单封+榜单霸屏’，我占了哪一样？
一样没占，就别给我扣‘明星’这高帽儿了，成不成？”
林小阳显然不同意杨皓的话：“‘哥呀’！那是你不接受采访，你知道我刚来公司干的活是什么吗？
就是每天推脱这些采访邀约，又不能得罪人，还要推脱掉这些，你知道有多难吗？”
当初姑姑之所以给杨皓找个经纪人，或者说助理，就是因为这些工作她不好做。
好多他的熟人或者同学找到她，就是想采访杨皓，毕竟杨皓热度高呀！
没办法推脱，才给杨皓找了个助理或者说经纪人。
林小阳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声调都提了半分：“哥呀！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哪儿是没人找您采访啊！是您压根儿不接啊！
您都不知道，我刚到公司那会儿，天天干的活儿有多熬人。
知道我第一天来公司干的啥活儿吗？
就是天天跟这些媒体‘打太极’——《快乐大本营》《非常6+1》《音乐风云榜》，
连《当代歌坛》的封面都排好期了，我得挨个儿赔笑脸：‘对不住，我们家皓子最近忙着学习，真抽不出空。’
又不能把人得罪，又得把事儿推了，你说我容易吗？
满耳朵全是采访邀约的电话，接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得一边跟人客客气气的，既不能得罪人——毕竟来的不是媒体圈的大拿，就是行业里的老熟人，有的还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找来的；
一边还得想辙把这些邀约顺顺当当地推了，您说这活儿有多难为人？
我天天跟走钢丝似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就怕哪句话没说对，要么让人觉得咱耍大牌，要么就把人给得罪了，后续还得还人情！
其实当初您姑为啥非得给您找个经纪人——说实在的，刚开始我更像个帮您跑腿的助理啊？
压根儿不是闲的！就是这些活儿她实在没法儿扛！
您想啊，找上门来的好多都是她的老熟人、老同学，
要么是以前一块儿在体制内共事的老同事，要么是圈里的朋友，
一开口就说“想跟小皓约个采访”“帮衬着做篇报道”，
毕竟您那会儿热度正高，谁不想借着您的劲儿整个好选题啊？
她这儿抹不开面儿啊！总不能跟老熟人直愣愣说“不行”“我们不接”吧？
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她自己犯愁，实在没辙了，才想着给您找个人帮着挡这些事儿。
所以我这活儿，说是经纪人，
其实刚开始大半时间都在帮您姑往外挡这些采访邀约——您还真以为我天天瞎忙活，没干啥正经事儿呢？
你倒好，一句‘我要学习’就躲清净，留我跟媒体‘打太极’，累得跟孙子似的！”
杨皓听得直挠后脑勺，小声嘟囔：“合着我这‘大明星’是让你给‘挡’出来的啊……”
随后安慰道：“其实啊，上不上那些采访、杂志啥的，真没啥大用处。
要我说，真能算‘明星’，首先得有国民度——得是‘老少通吃’的主儿，不是光靠粉丝认你就行。”
怕林小阳没吃透这层意思，他又往细了掰扯：“这国民度讲究啥？
得是你妈瞅见能认出来、你姥姥提起来知道是谁，连你同学都能随口哼两句他的歌！
认知度得穿破年龄层、跨了地域，不能说就年轻人知道，家里长辈一问‘这是谁啊’全懵了——那不算数。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歌迷基本盘就是学生，年轻孩子占了大头，
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好多连我名字都没听过。
天然缺半个‘老’字，离‘通吃’差着行市呢，离真明星还差得远呢！”
话锋一转，杨皓又接茬儿往“实在处”说：“再者说，真当明星，还得有商业价值撑着。
最起码也得是国民品牌代言、高规格商演吧？
可不能是那些小圈子里才知道的‘小众代言’，那撑不起场面。
人家看的是品牌跟你搭不搭、老百姓信不信你——能拿到国民品牌的代言、高价位的商演，才算真有商业价值。”
怕林小阳对这些“硬标准”没概念，他又掰着手指头举例子：“你瞅那些正经代言——日化类的，宝洁的飘柔、海飞丝，联合利华的力士；
家电类的，海尔、格力、tcL；
食品饮料更甭提了，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娃哈哈、蒙牛；
还有服饰类的李宁、安踏——这些才是家喻户晓的牌子，不是啥藏在柜台上没人认得的小众轻奢。”
他顿了顿，特意强调：“而且还得是正儿八经的主代言，不是啥区域代言、形象大使那类虚头巴脑的头衔。
主代言就是实打实的‘品牌代言人’，广告能在央视黄金档播，那才叫真代言。”
“商演更得去‘一线城市+大型活动’，得是高规格、高出场费才行。
地方政府春晚、旅游节开幕式，或者海尔、华为年会那种，出场费得行业顶流的价儿。
别净跑小县城开业剪彩，掉价！”
“这两条硬杠杠，我一条没占，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
咱就踏实写歌、唱歌，比啥‘明星’头衔都舒坦！”
杨皓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想让林小阳那股子把他往“明星”堆儿里划的念头歇了。
“别拿我当角儿，我真没那瘾！”
自己啥斤两自己最明白，本来出唱片、拍电影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自己的爱好，也是上辈子的执念。
这辈子能踏实做点儿喜欢的事儿就不错了，还往明星那堆儿里凑？
他可没想着把自己弄成明星，自己这辈子都混成这样了，还往明星上靠，那不是脑残吗。
他可是见过后世那套的——那会儿的明星，全靠“粉丝控评”、“数据女工”撑场面，看着热闹，其实虚得很；
普通老百姓一提“明星”，头一个想到的不是“潜规则”就是“偷逃税”，全是些负面玩意儿，跟“体面”俩字压根不沾边。
虽说现在的“明星”还靠点儿真东西：国民度全是“自然传播”，不是靠刷出来的；
商业合作也不看啥“粉丝购买力”，得是“靠作品立住、靠国民度传开、靠传统媒体托举、靠商业价值验证”的硬实力派才行。
这会儿的明星更像“国民符号”——一提名字，你能说出他唱过啥歌、演过啥角色；
看见他拍的广告，你会觉得“这牌子指定靠谱”；
家里长辈聊起来，也会说“这孩子真有本事”，算是有点儿正儿八经的分量。
但他明白，这股子“清流”长不了，行情早晚得变。
往后指定得往“靠流量、靠话题、靠短视频”那方向走，
就算他自己不想掺和，这事儿也不是哪个人想拦就能拦住的。
压根儿不由人的意志说了算，该来的总会来。
他才不想赶那个趟儿，把自己裹进那堆乱糟糟的事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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