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王公公赏的“定金”和沉甸甸的期望，林凡走马上任了——虽然名义上还是归赵公公管，但谁都知道，永巷这块“硬骨头”现在归他啃了。
走在去永巷的路上，林凡感觉自己脚步都带着风。从御马监刷马粪，到西六宫扫地，再到如今掌管一条重要宫道，这升职速度，放在前世互联网大厂也算得上火箭式了！他脑子里已经勾勒出永巷焕然一新的美好蓝图：分区承包要推广，红旗评比要升级，说不定还能搞个“最美宫道”评选……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人还没到永巷，麻烦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赵公公陪他过去“交接”，脸色一如既往的臭，但眼神里多了点幸灾乐祸：“小凡子，王公公抬举你，让你担此重任。永巷的情况，比西六宫复杂，你好自为之。” 说完，指了指前面一群站得歪歪扭扭、眼神飘忽的小火者，以及几个抱着胳膊、斜眼看他的老太监，“人都在那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竟像是怕沾染晦气似的，转身就走了。
林凡独自面对着他的新团队——永巷清洁大队。他用系统悄悄一扫，心顿时凉了半截：
平均士气值：8\/100（一片惨绿，接近绝望）。
核心成员：三个老太监，号称“永巷三老”，分别是孙老歪（嘴角有点歪）、李老慢（动作比树懒快不了多少）、钱老滑（眼神滴溜溜转）。三人士气都在10点左右，状态清一色【混日子宗师，抵触改变】。
其余小火者：七八个，士气值个位数，状态【麻木，跟风】。
这哪里是团队，这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不，是凝固了的沥青，又黏糊又黑暗！
林凡硬着头皮，走上前，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各位大哥、兄弟，小弟小凡子，奉王公公之命，以后和大家一起打理永巷……”
话没说完，那个嘴角歪斜的孙老歪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这不是西六宫那个能人吗？怎么，王公公派你来拯救咱们这帮永巷的废物了？”
李老慢跟着哼哼：“永巷……不好弄啊……活多……累……”（一句话喘三口气）。
钱老滑则皮笑肉不笑：“小凡子兄弟年轻有为，咱们这些老家伙，以后就跟着你享福了哈！”
下马威！赤裸裸的下马威！
林凡心里骂娘，脸上却笑容不变（《向上管理艺术》说了，面对老油条，不动声色是第一要义）：“三位老师傅言重了。小弟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指点。咱们一起把王公交代的差事办好，才是正经。”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工作，但“永巷三老”显然不吃这套。
林凡按照在西六宫的成功经验，开始尝试划分责任区。他刚拿起扫帚想在地上比划，孙老歪就“哎呦”一声捂住腰：“老了，腰不好，站久了疼，得找个地方坐坐。” 说完，真就挪到墙根蹲着了。
李老慢则开始以每秒一厘米的速度移动扫帚，嘴里念叨：“慢工……出细活……急不得……”
钱老滑更绝，直接凑过来：“小凡子兄弟，你看这分工是不是再商量商量？我眼神不好，拐角看不清楚；他腿脚慢，远一点的地儿跑不过来……要不，还按老规矩，一块儿干着得了？”
他手下的那些小火者，则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显然是以“三老”马首是瞻。
林凡知道，正常沟通是没用了。这帮老油条是打定主意要给他这个“空降兵”一点颜色看看，逼他自己知难而退。
怎么办？强行命令？他根本没那个权威。找赵公公？赵公公肯定和稀泥。找王公公？那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就在僵持不下时，林凡眼角瞥见钱老滑虽然嘴上说着“糊弄”，但下意识地把自己面前一小块地扫得特别干净。他心头一动，想起了系统扫描时，钱老滑的状态里有一条【轻微的完美主义倾向（仅限于自身舒适区）】。
有弱点就好办！
林凡忽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呦……几位老师傅，对不住，可能早上吃坏了东西，我得去方便一下！这……这分区的事儿，要不劳烦钱师傅您先帮忙看着，按您觉得最‘合理’的方式先分分？我很快回来！”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林凡捂着肚子就跑开了，留下“永巷三老”和一帮小火者在原地发愣。
钱老滑有点懵，这小子怎么跑了？还让他来分？他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和地面，那种对于“秩序”的轻微强迫症开始发作。让他来分？那肯定得按照……按照最“合理”的方式来啊！怎么能胡乱糊弄呢！
孙老歪和李老慢也凑过来：“老钱，咋办？”
钱老滑盯着地面，下意识地开始指手画脚：“还能咋办？总不能干站着！我看这样，老孙你腰不好，扫这段平的；老慢你扫这边近的；你们几个小的，去那边……” 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按照林凡期望的方向进行“初步分工”了！
林凡躲在远处墙角，偷偷观察着，心里乐开了花。果然，对付老油条，不能硬刚，得利用他们的性格弱点，引导他们自己往坑里跳……不是，是往正确的道路上走！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就在钱老滑分派得差不多，场面暂时得到控制时，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嗬！挺热闹啊！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起来了？”
林凡转头一看，心里顿时一沉。只见一个穿着体面、面色白皙、眼神带着刻薄的中年太监，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系统扫描显示：【尚衣监管事太监-崔公公，士气值：65\/100（得意，来找茬）】。
这崔公公，是负责后宫衣物管理的，品级不高，但据说有点背景，平时就爱摆谱。而永巷，恰好是他往返各宫必经之路。
崔公公走到近前，用脚尖踢了踢刚扫到一起的落叶堆，阴阳怪气地说：“这永巷的地，是越扫越回去了？弄这么多垃圾堆在路上，挡了咱家的路，惊了咱家要给贵妃娘娘送的新衣裳，你们担待得起吗？”
孙老歪和李老慢立刻缩起了脖子，钱老滑也脸色发白。显然，这崔公公是个难缠的主儿，是“永巷三老”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崔公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刚刚从墙角走出来的林凡身上，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你就是老王头提拔的那个小猴子？看来，他是真没人可用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上提！”
真正的危机，来了！而且，是来自外部，直指他背后靠山王公公的挑战！林凡刚刚搞定内部矛盾，外部的大浪就拍了过来。他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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