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沐对黎阳先前所说的话极为认同，不禁轻轻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你说的很对，每一次大难降临，首当其冲遭受伤害的必定是底层民众，紧接着便是那些运气欠佳的高层。除非是那种灭世的灾难，就像欧阳漠现在身上的灭世之力还有虚无之力，他如果出地狱禁地，估计要灭了九界是真的，他现在怨念太重了。我现在也知道，欧阳漠他现在答应我不踏出血神禁地，日后肯定我不在了他就会出来。他现在为什么不出来，就是因为我将他打伤了，伤势还挺严重的，估计最近他都安生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月华音选择开口说：“辰沐，你有没有想过，血神欧阳漠为什么这样可怕极端？我只知道每件事都是有因果的。你之前也和我说过，血神欧阳漠历经九世轮回，每一世皆被天道所利用、折磨。倘若他一开始没有遭受天道这般折磨，血神禁地或许便不会存在，而你现在也不用担忧欧阳漠出世灭世。”
辰沐听闻月华音这番话，顿时觉得非常的对。的确是因果循环啊，因为欧阳漠命运坎坷悲惨，一次次被天道无情折磨，才最终成为了血神欧阳漠。
他对世间生灵杀戮太重，世人为了后世子孙，四百多个星球的全部人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的轮回和气运之力封印了血神欧阳漠。
而天道自始至终参与了这封印之事，说是帮助他们，然而，他的目的不过是让这些人牺牲自己，好吸收他们的气运，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所以，他们察觉到了天道的险恶目的，不甘心，产生了怨念。还有血神欧阳漠他是邪神，是能够吸收负面力量。这五亿年来，天道作恶多端，五亿年前二三百颗星球，到如今更是只剩下九九八十一颗。
到了现在源继明时代，阶级已然固化到极致，民众怨念冲天，资源也几近枯竭，那有限的资源却都牢牢掌握在最顶级的家族手中。
再者，现在的位面已然脆弱不堪，现在欧阳漠吸收了如此之多的负面力量，一旦踏出血神禁地，只怕这位面将面临灭顶之灾。
辰沐思索片刻，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华音你也清楚，我曾与光神谈及如今的状况，九界一旦被天道收割，便再无生机。我此前也曾思考过，九界如今这副模样，难道是九界之人自身的过错？但后来，当我看到轮回使者对灵魂进行分类时，我才发觉，九界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棋子罢了，他们根本身不由己，我又有何资格指责他们呢？又何必生他们的气呢？还有，你提到要改变欧阳漠的命运，这主意固然不错，然而，这其中涉及的因果实在太多了，且除了天道之外，不知还有哪些势力参与其中。最为可怕的是，倘若五亿年前的因果被改变，那我们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这着实太难预料了。”
月华音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是啊，辰沐，我也只是这般想想罢了。毕竟都已经过去五亿年了，欧阳漠被封印长达五亿年之久，改变五亿年前的因果，那可是极为可怕的事情，毕竟这五亿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辰沐听完了月华音的话，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凝重：“没错，五亿多年前便已埋下的因果，那久远岁月前的隐秘，如今在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然如洪水一般决堤，再也压制不住。我有时也不禁感叹，咱们这一代人，着实命运多舛。资源日益枯竭，就像干涸的河床，难觅生机；阶级固化仿佛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着众人的命运。再加上欧阳漠这个变数的出现，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月华音点了点头，凝重道：“辰沐，你可知，你前往血神禁地的那场大战，在世人眼中，竟引发了欧阳漠的出世，他们都觉得是你让欧阳漠降临世间。然而，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一个世界走向崩溃，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过错。这就好比一座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宫殿，其内里的柱子早已中空，砖头一碰即碎，不过是靠着寥寥一两根支柱，才勉强支撑至今。辰沐，这些年你所做的，就像是亲手打破了那几根支柱，让隐藏于光鲜外表下的腐朽与衰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辰沐微微颔首，轻叹道：“也算是吧。我其实挺同情那些柱子的，在众人眼中，它们非但不是支撑宫殿的功臣，反而被视为碍事之物。它们拼尽全力，以命守护着整个位面最后的一丝体面，可最终的下场却是那般凄惨。月华音，你知道吗？若论修炼者中，真正让我敬佩的组织，还得是三亿年前的幻神源梦璇与圣卫军。他们用行动向世人宣告，这个位面，不仅属于修炼者，更是属于每一个人的。只可惜，他们在打败幻族之后，却惨遭清算，结局悲惨至极。自那以后，世间再无如此无私的组织，如今的掌权者，开口便是‘我乃大象，岂会管你蝼蚁死活’这般冷漠之语。”
月华音深表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就像你杀了源家与苏家之人，他们临死之际，从未有过一丝忏悔，满脑子想的只是为何招惹了你，以及自己即将命丧黄泉。”
辰沐听后，不禁哈哈大笑：“没错，咱们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太清楚他们的想法了。至于欧阳漠妄图灭世一事，我必定会取他性命，不过得等他身上的灭世之力消散之后。我方才就在思索，我也并非什么好人，五亿年来积累的罪孽，该如何收拾？即便没有欧阳漠，保不准还会出现下一个。没办法，位面的灭顶之灾，还殃及不到咱们头上，欧阳漠也不敢轻易招惹我。”
月华音再度点头，应道：“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身影轻声说道：“辰沐，你现在有时间吗？位面之灵传话，想约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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