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时，魏渊收徒很快。
所以寿元一下子增长很多，外表也就变得更加年轻。
没几年弟子们长大后，看上去就好像同龄人一样。
再加上那时的魏渊完全不知如何当师尊。
每日与弟子之间嬉笑怒骂，毫无规矩可言。
虽然深受弟子们的喜爱，却无半分的尊敬。
大弟子燕长歌更是多次表示，想和魏渊结拜成异姓兄弟。
被魏渊当面点破，燕长歌也才意识到。
魏渊也重生了。
“您，您想起来了？”
只有一时的犹豫。
魏渊没想到，燕长歌很快就又调整好情绪，痛哭出来。
“师尊，您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徒儿想死你了！”
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魏渊笑问道。
“是想死我了？还是想我死了？燕长歌，难道你忘了，是谁偷走了我的纳戒，将我骗入剑冢的？”
“是司马仪，都是司马仪那个叛徒！还有李火，韩渔，高珊珊他们主谋，我和剩下的师弟师妹们都是被他们蛊惑的。”
燕长歌毫不犹豫的将司马仪出卖了出来。
“前世，那个叶不凡给我看了一个留影石，里面记录着您日夜吸取我们的修为和灵力。叶不凡告诉我们，您之所以收我们为徒，就是为了延续寿命，而且早晚会害死我们。”
燕长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讲起话来倒是吐字清晰。
连第一世的魏渊都没发现，他还有这份本事。
“您也知道留影石不能造假，所以徒弟们才信以为真。可即便如此，我本来也是不肯的，您是我师尊啊，我这一身的修为都是您给的，就算您想要回去，徒儿我也是愿意的。”
“可司马仪那个叛徒，说您不仅要我们的修为，还要我们的命！他说剑冢大阵能困住您，我这才同意的，他可没说会害死您啊！”
魏渊都不知道是被气笑了还是被逗笑了。
控制着碎石流沙剑向前挑起了燕长歌的小脸。
“前世我只记得司马仪能言善辩，赵凌云嘴下不饶人，倒没看出来你燕长歌也有这般颠倒是非的本事啊。”
感受到灵剑发出的锋锐剑芒，燕长歌忍不住浑身发抖。
生怕下一秒这剑就刺破自己的喉咙。
“师尊您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尊。要不是叶不凡无中生有，司马仪恶意蒙骗，我又怎么会那么对您啊！”
“叶不凡无中生有？一块留影石？”
魏渊飞起一脚将燕长歌踹飞了出去。
“你既知道留影石不得作假，怎么却忘了，留影石只能现场记录！我和你们从小的日常生活，他叶不凡是什么时候印在留影石里的？”
燕长歌被一脚踢碎了胸骨，震伤了五脏六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却依旧是不肯放弃，朝着魏渊爬来。
口中不足的叫着。
“师尊……”
“吸食你们的修为和灵力？我若当真要靠你们的灵力修为才能修行，又怎么可能晚于你们进入大帝境？若不是把所有的心血资源都留给了你们这群白眼狼，老子何至于旧伤成疾，难以突破？”
“师尊，我错了师尊！”
一道爬过来，生生的在身下留出长长的血迹。
本以为能得到魏渊的怜悯，却不想魏渊又飞起一脚，再次把他踢撞到了墙上。
“前世你是第一个入大帝境的，还曾进过剑冢修行，难道你不知剑冢大阵的威力？只想困住我？你还真敢说啊！”
此时的燕长歌，身前身后均是血流不止。
但他很清楚，魏渊还是已经留手了。
不然以化神境的修为，一脚下去，足以将他凌空踢爆。
他就知道，师尊还是前世那个老好人，是舍不得真杀他的。
自己只要再加一把火。
说不定不仅可以逃出生天，还能再次被魏渊收为弟子。
“我错了……咳咳……”
连连喷出几口鲜血。
燕长歌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师尊，我错了，我是您的大弟子，却背叛了您，更没有替您管教好师弟师妹，我愧对您的教导。您心里有气有怨，尽管朝我发吧。我是您的弟子，死也要站着死！”
长叹了口气，魏渊的语气怅然若失。
“长歌啊，你我师徒都已经几世为人了。可你到现在还满嘴谎言！”
燕长歌并未接话，他要听完魏渊的话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叶不凡是五帝传人，当时俨然已成为正道魁首，你们想投靠他，我能理解。而我，迟迟未入大帝境，作为师尊，已经不能再成为你们的助力，所以才被你们舍弃。”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忍心置我于死地，欺师灭祖，恩将仇报。说到底，也是你们的心性不纯，太过自私。也怪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你们。”
“师徒之恩，伴侣之情，朋友之谊，说白了都是用情感和付出去维护一段没有血缘的关系。你们若当真决心有己无人，唯利是图，如能全凭自己拼搏奋斗。我还会佩服你们是敢作敢当的真小人。”
“哪怕你们以权势财富利用他人，也无可厚非！可你们呢，弱小的时候以感情骗取人信任，让人对你们付出。等轮到你们自己付出时又开始厌恶这段感情带来的牵绊。”
“别人给自己带来的些许影响都会被你们无限放大，自己给别人招惹的麻烦却成了理所当然。到了最后，你们都毫无愧疚之心，理所当然的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说服自己，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不过该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有些人注定无可救药，丝毫不值得留恋。”
似乎被魏渊的一席话教训的痛哭流涕。
燕长歌长跪于地，重重的一头磕下。
“师尊啊！今日得师尊教诲，长歌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恶劣，不为人子。请师尊放心，长歌以道心起誓，终此一生绝不再负师尊，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魏渊诧然。
“谁要你不辜负了？”
燕长歌抬起头，额头之上血流如注。
“师尊，您的教诲字字诛心，长歌无地自容，必定铭记于心，生生世世不敢或忘。”
魏渊欣慰的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吧。”
燕长歌神情一滞。
“师尊还要杀我？”
魏渊被问的不明所以。
“当然。”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又是为何？”
魏渊举手往前挥了挥食指。
五行灵剑无声而至，穿心而过，直接把燕长歌撞直了身子，钉死在了墙壁之上。
转身之际，魏渊喃喃自语。
“我水字数呢，不是，我吐槽两句还不行吗？都几辈子了，还不让我发泄发泄了？再说，你想站着死我都满足你了，我可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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