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营地一片寂静。
训练营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寒风拍打窗户的声音。任峥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缓缓吐纳，体内灵气在经脉间流动。
空间修炼早已成了他的一部分。白天高强度训练身体，夜晚靠灵泉疗养恢复，这种修炼模式使得他更胜于他20几岁的巅峰时期。
今晚运转灵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修炼速度比昨天快一点点，这是灵泉水升级后的好处？
不多时，任峥就沉浸在修炼中，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早上4：30分，任峥准时醒过来，他又进空间日常训练一个小时。
一九七八年初冬的早晨，11月里的风刮骨钢刀般凛冽，卷着细碎的雪沫子，狠狠抽打在辽南军区“利刃”特战大队的训练场上。天是铅灰色的，沉沉地压下来，几乎要碾碎这片被霜雪覆盖的枯黄土地。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而坚硬的黑影，像蹲伏的巨兽。
营房墙上，那幅“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红漆标语，在风雪的剥蚀下，早已褪尽了鲜亮，边缘翻卷着，如同冻僵的伤口。
6：00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为新一天的晨练做好准备。
任峥今天没有和他们一起训练，他就站在训练场边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式棉军大衣裹得严实，却似乎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意。雪花落在他浓黑的眉毛上，又被他呼出的热气融化，凝成细小的水珠。他手里捏着一份记录队员们训练成绩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纸上的数字，冰冷，刺眼。
王铁柱，四百米障碍，一分五十八秒。后面标注着一个刺目的红叉——旧伤复发，左膝支撑力严重下降。
赵青山，五公里武装越野，二十三分钟。旁边一行小字：途中剧烈咳嗽，引发旧疾，呼吸受阻。
李卫东，夜间战术协同，c级评价。备注：反应迟缓，疑似疲劳积累过度。
一个个名字，一串串数字，一条条备注，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进任峥的眼底，又烫进心里。离那个该死的边境缉拿毒枭团伙任务，只剩下十五天。上面要求“利刃”必须拿出一支状态全盛的尖刀小组，深入那片被称为“鹰嘴岩”的死亡区域。可眼下这群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身体里积压着战场留下的沉疴旧伤，像一颗颗锈蚀的螺丝，紧紧卡住了这柄利刃出鞘的轨迹。
十五天……提升至少一个等级？任峥的嘴角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需要时间，需要机会，需要……一种打破常规的力量。
这泉水……能否作用于他人？能否修复这些兵油子们身体里那些陈年的暗伤？能否在短短十五天内，激发出他们沉睡的潜能？
这个想法带着巨大的诱惑力，也伴随着同样巨大的风险。它太神秘，太不合常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老天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机遇，如果只有自己受益，就太可惜了。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不暴露自己拥有灵泉水呢？得好好想想！
可还没等任峥想出个所以然来。
“哐当！”
一声沉闷的撞击和压抑的痛哼从不远处的器械区传来。
任峥猛地睁开眼。视线穿过纷扬的雪幕，落在那个骤然倒地的身影上——王铁柱，那个沉默得像块黑铁疙瘩的老兵。他正挣扎着想从冰冷坚硬的地上爬起来，但左腿明显吃不住力，膝盖软了一下，整个人又重重地跪倒在地，溅起一片肮脏的雪泥。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绷出坚硬的线条，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他徒劳地用手去揉搓着左膝外侧那个位置——那里，曾嵌进过一颗罪恶的弹片。
一股更沉、更重的力量瞬间压倒了心底翻腾担忧（担心暴露后队友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背后捅刀，担心他来不及实现报效祖国的梦想，担心来不得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来不及补偿对妻子的亏欠，重来一次，他很惜命），那是责任，是眼前这群在风雪中咬牙苦熬的兵，是十五天后必须完成的任务，是身后需要守护的万家灯火。
看着王铁柱在战友搀扶下，依旧一瘸一拐却不肯离开训练场的背影，看着远处赵青山扶着单杠，弓着腰压抑咳嗽的侧影……
父亲背叛的伤痛和担心队友的背后捅刀在风雪中淡去、模糊，最终被王铁柱痛苦却倔强的眼神彻底覆盖。
“现在不是痛苦和担心时候。”任峥对自己说，声音低哑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那柄名为“背叛”的刺刀，被他用意志强行拔了出来，血淋淋的伤口暂时用更强大的责任感和对这群兄弟的牵挂死死捂住。他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那寒意直达肺腑，让他混乱的头脑为之一清。
赌一把！任峥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刺破风雪。为了这柄“利刃”，为了任务，为了这群兄弟，他必须赌一把！
决心已定，行动便再无犹豫。
一个念头出现，他快速将意识进入灵泉空间，用意念把灵泉水引几滴入水壶里。
任峥向前大跨向前跑去，来到王铁柱的身边，伸手把水壶递过去。
“喝了，里面有你嫂子给我的好东西，可以缓解你的疼痛。”
队里大部分人都听顾副营说营长这次去探亲带回来好东西，营长回来后身体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训练的时候甩他们几条街。
王铁柱顾不得推辞，他实在是太疼了。
“咕咚咕咚”
王铁柱一口气喝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疼痛减轻了，力气也恢复了。他非常震惊，怕自己感觉错误，也怕给营长带来麻烦，他啥也没有说，身体没有表现出来。
“谢谢营长！”王铁柱把水壶还给任峥。
“嗯”他接过水壶“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暂停训练。”
“是！”王铁柱回答得铿锵有力。
任峥看王铁柱的这样子就猜到灵泉效果不错，而且也没有什么副作用，不然这小子不可能声音那么洪亮。
嗯，接下来可以考虑给其他人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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