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公子。”
“回瑶池圣地，我需要将这批资源交给洛紫烟，顺便交代一些东西，这样我才能够放心离去。”
江无缺回应道。
在瑶池圣地完成最后的雷灾铸体后，就真的要进入混乱死域了。
“混乱死域内危险异常，公子您一定要小心行事。”白问雅自知无法帮到江无缺，只能这样嘱托道。
“嗯，这个你放心，我会注意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回宗，还是……”
“不，我不回去，我想跟着您，在公子进入到混乱死域之前，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闻言，江无缺一愣，侧眸看向身侧的白问雅。
晨光漫过她的发梢，勾勒出纤细却挺直的肩头，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执拗，没有半分退缩，倒像是早已打定了主意，只静静等着他的回应。
“也可以，不过我这段时间估计又会闭关，所以不会有太多时间……”
“没关系，只要知道公子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江无缺轻声一笑，接着道：“也好……”
————
瑶池圣地的云阶绵延至天边，映着天边渐次舒展的霞光。
江无缺步履沉稳，行至圣地山门处，两名身着素白宫装的女弟子早已等候在此，见江无缺前来，恭敬躬身行礼：“恭迎老祖回宗，宗主已经在万华殿等您多时了。”
虽然瑶池圣地与沧澜仙城相隔甚远，但对于现在的江无缺来说，不过是两个时辰的路程而已。
江无缺已经提前放出了消息，告知洛紫烟他回来了。
“真是奇怪，紫烟妹妹竟然没有亲自出来迎接您。”白问雅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可能她有要事需要忙碌吧，现在瑶池圣地一天一个样，工作增多，事务繁杂。”
此话一出，白问雅则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
“公子可真不会猜女人的心思，让我来猜的话，紫烟妹妹肯定不是被一些事务绊住了脚。”
无缺脚步微顿，侧眸看向身侧的白问雅，眉头轻挑：“哦？你这么了解洛紫烟，这话怎讲？”
白问雅抬手拂过被风扬起的鬓发，眼底带着几分狡黠笑意：“不不，我不是了解她，我是了解女人，紫烟妹妹既已提前知晓公子归来，哪会是真的被事务缠身。”
“依我看，得往简单的猜，想公子已经是回来的太急，所以紫烟妹妹一时间没办法好好打扮自己，所以正在匆忙地收拾自己吧。”
听了这话，江无缺哑然失笑。
“她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我觉得她就是在处理宗门事务，而且我在印象中，紫烟向来都是一副优雅的姿态，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吧。”
“公子是性情坦荡，可女子心思本就细腻些，你所看到的，都是她想让你看到的，后背付出的一些小心思，她可能从未告诉过你呢。”
江无缺闻言，眸色微微沉了沉，脑海中浮现出洛紫烟平日里优雅成熟却总在他面前柔和打趣的模样，心中掠过一丝恍然。
这些细腻的东西确实没有被江无缺注意到过，此刻被白问雅点破，竟有几分想要认同对方的感觉。
“咳咳，或许就像是你所说的吧，在梳妆打扮……？”
“那，公子期待吗？再次见到紫烟妹妹。”
对此，江无缺只是轻咳一声：“先进殿再说吧。”
白问雅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云阶之上的霞光愈发璀璨，漫过两人的身影，将前路映照得一片明亮。
“挽月，老祖走到哪里了！？”
万华殿内，一声急促的声音在宫殿的角落里响起。
“回师尊的话，老祖已过山门，此刻正往万华殿而来，约莫半柱香便至。”
名字叫做挽月的女弟子躬身回话，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中忙乱的身影，忍了忍才没让笑意浮现在脸上。
洛紫烟一手攥着莹白大腿间的紫纱裙摆，一手正对着铜镜调整发间的玉簪，平日里从从容妩媚的眉眼间此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镜中女子身着一袭淡紫绣云纹长裙，裙摆缀着几颗珍珠，行走间似有流光微动。
乌发松松挽起，用了一支羊脂玉簪固定，余下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肌肤愈发莹润，比往日多了几分娇柔，少了些宗主的肃穆。
她指尖轻拢了拢鬓发，又抬手拂过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低声嗔怪：“怎的来得这般快，我还没……”
话未说完，便瞥见挽月忍笑的模样，轻咳一声收敛了神色，故作镇定道：“殿内布置都妥当了？那批资源的收纳之地再去确认一遍，莫要出半分差错。”
“都已妥当，弟子方才已去查验过三次，绝不会有误。”挽月忍着笑意应下。
见洛紫烟又对着铜镜端详起来，忍不住轻声道：“师父这般模样，已是极好看了，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庄重的师父呢。”
洛紫烟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的动气，只是心底竟莫名泛起几分忐忑。
她早已知晓江无缺今日归来，本该如往常般从容等候，可临到跟前，却总觉得往日的装束太过随意，鬼使神差便寻了这袭许久未穿的长裙。
导致这新收的弟子都看出了她神情的不对劲。
“你比较机灵，等会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中应该知晓。”白问雅还是不放心，出声提醒道。
“明白，师父，弟子已经背了三遍了，其一，关于师父梳妆之事绝不准提，其二，关于等待老祖时的慌乱神色只字不可提，其三，只说您一早便在规整资源收纳事宜，静心等候老祖归来。”
挽月挺直脊背，语速流畅地复述着，眼底的笑意被强压下去，只剩几分认真。
“这三点内容真是有趣。”
不知何时，江无缺和白问雅已经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江无缺大胯步走进殿内，看向白问雅，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得，真给你猜对了，但咱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你来解决。”
只见白问雅脸庞殷红如血，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和震惊，整个人已经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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