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热闹的茶馆。
店小二给一桌客人上茶，一边倒水一边自言自语。
“唉，要是早点有清风阁就好了，西街那个张恶霸也不敢那么嚣张…”
一个客人好奇的问道：“小二，清风阁是啥？”
店小二仿佛刚说漏了嘴，赶紧压低声音。
“几位客官可别往外说！我也是听来的，据说是个神秘组织，替天行道，专治各种恶人，收费还低！童叟无欺！”
他说完，做贼似的左右看看，赶紧跑去别桌了。
留下几个客人面面相觑，低声讨论。
京城一个小面摊前。
这个外卖土匪跟摊主闲聊。
“老板，生意好啊！”
老板：“凑合。你小子消息灵，听说啥新鲜事没？”
外卖土匪：“还真有！您知道清风阁不？”
老板眼睛一亮：“你也听说了？我这几天净听吃面的客人嘀咕了！都说这组织厉害，手段高，还讲规矩，专找坏蛋的麻烦！”
外卖土匪：“是啊！还说他们收费公道，比请官老爷办事便宜多了！”
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希望他们真这么厉害，多收拾几个混蛋！”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类似的对话在酒楼，街巷，茶肆不断重复着。
清风阁这个名字，连同它神秘，正义和收费低的标签，在京城悄悄传播开来。
……
三天后的晚上。
城南一个僻静小院里。
这是柳红英找的据点，外面其貌不扬，里面倒是宽敞，就是有点旧。
小刀，柳红英，小黑子，大黄？
还有二十几个土匪汉子围在屋子里。
柳红英站在前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威严。
“人都到齐了吧？安静！”
下面嗡嗡嗡的，跟一群苍蝇似的。
一个土匪忍不住了。
“大姐头！把俺们叫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啥？有肥羊？”
“是啊是啊，是不是有大买卖？兄弟们都快闲出鸟来了！”
小刀跳到柳红英旁边，叉着腰，气势十足。
“肥羊？买卖？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咱们现在升级了！叫清风阁！”
一个土匪挠着络腮胡，满脸疑惑：“清风阁？干啥的？卖扇子还是卖茶叶的？”
底下众人一阵哄笑。
小刀气得跺脚，“咱们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是正义的化身！”
土匪们一脸懵逼：“啊？”
柳红英接过话，尽量保持平静。
“从明天开始，咱们清风阁正式开门营业！”
小黑子赶紧帮腔，挺起小胸脯。
“对！我和兄弟们已经把名声打出去了！现在京城不少人都知道咱们清风阁的威名了！”
“咋知道是咱们干的？”
小刀：“笨啊！对暗号！接头用暗号！”
众人异口同声，充满了好奇：“暗号？啥暗号？”
柳红英清了清嗓子，“都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来接头的人，需要说清风扫落叶！”
她顿了顿，期待地看着下面。
下面一片安静。
柳红英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对明月照大江！”
一个土匪努力重复，口齿不清：“清…清风扫裤衩？”
“噗——哈哈哈！”
一个土匪没忍住，笑得直接蹲地上了。
全场瞬间爆发出笑声。
有人拍大腿，有人捶墙，有人笑得直咳嗽。
那个土匪委屈巴巴地看着大家。
“咋了嘛？落叶…裤衩…不都是往下掉嘛…差不多…”
柳红英扶着额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容易忍住笑。
“是落叶！秋天的落叶！不是你的裤衩！都给我记牢了！清风扫落叶，明月照大江！谁再记错，没有饭吃！”
下面顿时一片哀嚎和更加努力的背诵声。
“清风扫落叶…明月照大江…是落叶不是裤衩…”
等笑声稍微平息，柳红英继续开口。
“好了！暗号记住了！从明天起，有人对上了暗号，就接待。但是！不能直接接活儿！要先派人去查，目标是不是真的坏人，情况属不属实。”
小刀抢着开口：“查证的事儿，交给机灵点的兄弟！别找个愣头青，啥都查不明白！最后要不要接这个单子，由大师姐定夺！她说接就接，她说撤就撤！”
柳红英点了点头：“没错。接下来，说最重要的，酬劳问题！”
一听到这，所有土匪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铜钱状，耳朵也竖了起来。
柳红英：“以后接活的报酬，我们清风阁抽两成！”
下面瞬间炸锅了，比刚才听到暗号还热闹。
土匪们掰着粗手指头，一脸肉痛。
“两成？才两成？大姐头！以前咱们自己干，那可是十成十都进自己腰包啊！这…这缩水也太严重了！”
小刀跳了起来，指着他们鼻子。
“你们这帮榆木脑袋！懂不懂什么叫可持续发展？咱们现在是有组织有纪律！这两成，是管理费！是情报费！是咱们清风社阁这个金字招牌的使用费！”
“这不比你们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到处找肥羊强？”
土匪们若有所思：“好像…小祖宗说得有点道理哈…”
“那要是碰上硬茬子，活儿特别危险，银子又少得可怜呢？也接？”
柳红英想了一会，回答道：“接不接，最终由我判断。觉得酬劳不合理，或者目标太扎手，超出咱们能力范围的，可以不接。咱们是惩恶扬善，不是送死。安全第一。”
小黑子：“就是！咱们现在是有选择的！专挑该打的打，该拿的拿！风险高的，给银子再多也得掂量掂量！”
这时，一个土匪一脸严肃地举手：“大姐头！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
小刀：“有屁快放！”
“咱们抽的这两成…包不包括事后兄弟们受伤看病抓药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柳红英和小刀，包括小黑子。
小刀愣了一会，然后抄起旁边不知道谁放在那的一个空酒坛子，就作势要扔过去。
“你想得美！药费自己掏！咱们是正义组织，不是慈善堂！更不是医馆！受伤了自己想办法！”
柳红英也忍俊不禁，补充道：“小刀说得对。药费自理。所以以后干活都机灵点，别莽撞，减少受伤，就是给自己省银子。”
土匪抱着头躲开，“我就问问嘛…万一被打断腿呢…药费很贵的…”
接下来，又是一番关于酬劳分配细节，任务难度评级，能不能顺手牵点纪念品。
以及万一失手了，组织管不管埋等等问题的激烈讨论。
“要是目标家里有好多宝贝，我们顺手拿了，算不算报酬的一部分？”
小刀怒吼一声：“不算！那是赃物！要还回去…或者…上交组织！不对！反正不能私拿！咱们是正义之师！”
“要是目标请我们喝酒，喝不喝？”
柳红英扶额：“尽量别喝，怕有毒。”
整个屋子鸡飞狗跳，吵吵嚷嚷。
最终，在柳红英的武力威慑和小刀的歪理邪说下，总算把大概的框架强塞进了这帮土匪不算太灵光的脑袋里。
柳红英最后用力一拍桌子。
“好了！都给我安静！事情就这么定了！暗号清风扫落叶，明月照大江！接单前必须查证情况！我来定夺接不接！酬劳抽两成！明天正式开业！都听明白了没？”
下面参差不齐，稀里糊涂的回答。
“明…明白了！”
“记住了，大姐头！”
“清风扫裤衩…哎哟谁打我！”
小刀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这个据点以后就归大师姐全权负责！大家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咱们清风阁的第一个客人！让正义之风吹遍京城！”
她安排妥当，觉得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心里美得冒泡，也顾不上那帮土匪兄弟们，跟柳红英打了个眼色。
然后屁颠屁颠地回她的酒楼老巢去了。
身后的小院里，隐约还能听到争论声。
“明明是落叶！”
“裤衩也挺好记的…”
“我的两成啊…”
“别想了，快记暗号！清风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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