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这石头是我的!猴三也是我的!” 向福贵回头笑,那笑比哭还难看,牙花子上沾着的血污亮得扎眼,“要不是你们死追着不放,猴三能死?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俩人刚跨出堂屋门,牧尘就觉着地不对劲 —— 砖缝里钻出来的黑丝,细得跟蜘蛛网似的,正顺着猴三的脚印往远爬。
他蹲下来用灵叶一碰,黑丝 “滋啦” 就化了,一股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他直皱眉。
“是母皇的黏糊糊!它在跟黑石的味儿!” 牧尘急得喊,话还没落地,远处山林里就传来 “嘶嘶” 声,黑压压的蚀虫正往这边爬,跟在猴三屁股后头,跟群听使唤的狗似的,看着头皮发麻。
“不能让他俩带石头和虫子走!” 程大夫刚把老向头掐醒,急得直跺脚,“母皇要是顺着黑丝追到村里,庄稼全得死,人沾着死气也活不成!”
牧尘望着猴三越来越小的背影,又扭头瞅村里的灯火 —— 那是家家户户的亮光,是他得护着的人。
灵叶在头顶转圈圈,绿光里隐约见着姐姐的脸,姐姐说 “守印人不是硬拼,得选该走的路”。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顿了两秒才开口。
“程大夫,你带村里人去村口挖沟,撒上硫磺点火,虫子怕这个。” 牧尘捡起地上的火把,把灵叶攥手里,“我去追 —— 星辉石只有守印人的血能弄干净,我不去,母皇真能闯进村。”
“你一个人太险了!” 老向头急得拽他胳膊,“向福贵现在疯了,猴三跟个怪物似的,你去了就是送命!”
“我有灵叶,母皇的死气伤不着我。” 牧尘拍了拍老向头的手,又看向程大夫,“我要是三天没回来,就把矿洞炸了,断母皇的路。” 这话狠,可眼下没别的法子。
程大夫知道劝不住,从药箱里翻出包硫磺粉和把短刀塞给他:“撒点硫磺在身上,虫子不敢近;刀别硬拼,实在不行就用灵叶引开。”
牧尘点点头,往身上撒了些硫磺粉,呛得自己打了个喷嚏,举着火把追了出去。
夜色里,猴三护着向福贵刚跑出半里地,身后牧尘的喊声就追上来了。
向福贵回头一瞅,那小子举着火把,光柱子晃得人眼晕,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慌神间,他瞥见猴三胸口渗血的褂子 —— 这上面又有猴三的血,又沾着黑石的邪味儿,正好能当幌子!
“猴三,把外头褂子扯了!” 向福贵急得嗓子发紧,见猴三手指头僵硬地解扣子,跟生锈的零件似的,又踹了他小腿一脚,“快点!扔到旁边草垛上!”
猴三那粗布褂子早被血浸得黑红,扯下来时还滴着血珠,“啪嗒” 砸在干草堆上,溅起几点火星。
向福贵拽着他就往山林里钻,刚跑两步就发现不对劲 —— 猴三的腿直挺挺的,只能往前挪,好几次差点绊倒,跟提线木偶似的,走得磕磕绊绊。
“你倒弯点腿啊!” 向福贵急得骂,眼梢瞥见旁边缠在树上的枯藤,突然有了主意。他一把扯下藤条,往猴三腰上绕了两圈系紧,自己攥着另一头:“猴三,抓稳了!”
话音刚落,他拽着藤条往坡上跑 —— 这山林是斜的,活尸身子轻,借着坡度往下滑省劲儿。
果然,猴三被藤条拽着,直挺挺的腿在地上蹭着,速度竟比走路快了不少,连绊倒的次数都少了。
“对!就这么滑!” 向福贵边跑边回头,见草垛那边火光越来越近,还传来牧尘的骂声,心里松了口气,又使劲拽了拽藤条,“再快点!别让那小子追上!”
猴三被拽得身子晃悠,却没半点反抗,只有胸口的黑石 “嗡” 地颤了颤,黑雾顺着藤条往向福贵手上缠,冻得他手指发麻。
可这会儿哪顾得上冷,向福贵只想着赶紧跑,把身后的追兵越甩越远。
牧尘追过来时,正好看见那血衣落在草垛上,胸口的灵叶突然 “唰” 地竖起来,绿光里满是警示,烫得他手心发疼。
还没等他反应,草垛周围的草叶突然动了 —— 密密麻麻的蚀虫从土里钻出来,像潮水似的涌向他,触须上的黏液在火光下泛着恶心的光,看着就反胃。
“该死!是血衣引的!” 牧尘暗骂一声,赶紧掏出硫磺粉往地上撒。硫磺的刺鼻气味散开,前排的蚀虫立马 “滋滋” 作响,身子蜷成一团,可后头的蚀虫还在涌来,跟没头苍蝇似的,很快就把硫磺粉的范围盖了过去。
他将灵叶举在身前,绿光暴涨,像道屏障挡住蚀虫。
可蚀虫太多了,有的绕到他身后啃裤腿,有的往他脸上扑,吓得他只能挥舞火把乱打,胳膊都甩酸了。灵叶的绿光一点点变暗,牧尘额头上的汗珠子滴在火里,“噼啪” 作响,顺着下巴往下淌,砸在衣襟上湿了一大片。
“坚持住!” 牧尘咬着牙,想起村里人的脸,猛地将灵叶按在地上。
灵叶的绿光顺着地面蔓延,他只觉指尖一阵发麻,跟过电似的 —— 灵气耗得比上次快多了,手都开始打颤,额头的汗珠子 “噼里啪啦” 往下掉,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土花。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都鼓起来,直到最后一只蚀虫僵在原地不动,灵叶的绿光 “唰” 地就暗了,跟快没电的灯泡似的,飘回他手里时还带着点凉意,跟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石头似的,一点劲儿都没了。
就在这时,远处山林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 地都跟着颤了颤,脚底下的土都在晃。
牧尘心里一沉,抬头望去 —— 矿洞方向的黑影越来越大,母皇庞大的身子正从山林里钻出来。
程大夫紧跟着赶过来,盯着那团黑影脸色骤白,拽着牧尘的胳膊低喊:“不对!这东西比老辈人说的小一半,走起来还晃悠 —— 准是被黑石的血气硬拽醒的,没恢复好力气!”
话音刚落,母皇的触角果然晃了晃,像没站稳似的,“咚” 地撞断旁边的小树,枯枝掉了一地,砸得地面 “哗啦” 响。
可就算没全盛,母皇的凶性也够吓人。
它触角死死盯着草垛上的血衣,六条粗腿踩得地面 “咚咚” 响,跟打鼓似的,转眼就扑到跟前。
复眼跟俩浑浊的黑球似的,扫过地上僵住的蚀虫,最后死死钉在牧尘手里的灵叶上,透着股狠劲儿。
“吼 ——” 母皇叫得震耳朵,尾巴跟鞭子似的 “呼” 地抽过来。
牧尘刚要躲,灵叶还没缓过劲,绿光弱得跟萤火虫似的,撑不起屏障,整个人被尾巴抽得飞出去,“咚” 地撞在老槐树上,树干都震得掉叶子,胸口像被碾过似的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口血猛地从他嘴里喷出来,溅在母皇还没收回去的尾巴上。
那血珠落地时,竟泛着层淡淡的金光,跟掺了碎星星似的 —— 是神树的灵气裹着守印人血脉的颜色,在黑夜里亮得扎眼。
“滋滋 ——” 刺啦声瞬间炸开,母皇的硬壳不光化了块,还冒着白花花的死气,跟冬天下雪遇着太阳似的,“哗啦” 就化了,连周围的空气都暖了点。
更显眼的是,融化的地方渗着淡红色的黏汁,顺着尾巴往下滴 —— 那是母皇的血,看着黏糊糊的,透着股腥气。
“嗷!” 母皇疼得直蹦,六条腿乱蹬,把地面刨出一个个土坑,尾巴甩得跟风车似的,差点抽到旁边的树。
它盯着自己流血的尾巴,又瞅着牧尘嘴角的血,眼里满是慌,转身就往矿洞爬,速度比来时快了好几倍,跟逃命似的,“嗖” 地就钻回黑窟窿里,只留洞口掉土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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