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后。
三人前后停下了笔。
他们将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王忠胜的边角料都搜刮了个干净,实在是再也想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三人颤巍巍地转过身,各自双手捧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高高举过头顶,朝着房间中央那片虚无的空地,做出奉上的姿态。
沈姝璃心念一动,三张浸染着冷汗和恐惧的纸,便轻飘飘地飞起,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伪装出的那双精明老眼,快速扫过纸上的内容,发现三人写下的信息大同小异,都提到了王忠胜在县城周边的几处秘密房产,以及他平日里的一些生活习惯和人脉关系,还有他们所知道的,王忠胜都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细节之处,又各有侧重。
看来,这些人为了活命,确实是没敢有丝毫隐瞒。
从他们身上,也榨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
沈姝璃不再浪费时间。
她快速下楼,没有惊动院子里任何一个巡逻的守卫,用老办法离开了这个大楼。
她骑着自行车,快速去了趟公安局。
公安局里肉眼可见忙得热火朝天。
不断有公安进进出出。
沈姝璃素手一挥,将空间里那几人一并挪移出了空间,直接丢在了公安局大门口。
空间里的几人只觉得身体微微晃了晃。
眼前的无边黑暗与幽幽红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昏暗的世界。
等他们彻底适应了光亮后,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公安局大门口!
那三个清醒的男人脸上满是恍惚,一度以为刚刚那几个小时的恐怖经历,不过是一场离奇的噩梦。
可地上另外五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同伴,还有他们身上的尿渍还尚未干透,这些都在提醒着他们——那不是梦!
“不……不是在做梦……”
一个男人精神彻底崩溃,他跪坐在地上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另一个男人则瘫软在地,双目失神,嘴里反复呢喃着:“是真的……那个仙人是真的……我们惹上神仙了……”
沈姝璃不在乎他们的反应。
直接用空间之力,大声开口。
“各位公安同志,请来大门口一叙!”
“各位公安同志,请来大门口一叙!”
她足足重复了三遍才停下。
免得有人不当回事。
这道突然出现的声音,在所有公安脑海里炸响。
昨晚已经见识过神秘手段的公安心里再次突突了一下,而后反应快速地跑出办公楼。
他们打着手电筒。
这才看清大门口竟然躺着七八个人。
局里的公安不在少数,他们多多少少都听同事说了昨晚的事。
心里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的局长竟然是那样的人!
还联合知青办的人胡作非为!
他们原本是不信的,毕竟都和局长共事了不少年月,心里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更没办法接受,这个案子背后竟然还有不可言说的存在。
但知青办的两个副主任和其他各单位领导亲自在公安局说明情况,并且做了保证。
他们这才信了几分。
无论真假,知青被迫害的案子都必须尽快调查清楚。
几个公安小组立刻联合起来查案,积极参与调查这个案子。
而现在。
他们突然也亲自感受到了那股从天而降的声音。
在其他同事的提醒下,也全都跑出了办公室,来到公安局大门汇聚。
沈姝璃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继续开口表明来意。
“各位公安同志,这几人是王忠胜的得力手下,他们知道不少王忠胜的犯罪事实,还望你们加以审问,尽快把王忠胜的所有犯罪事实都调查清楚,并进行抓捕工作。”
那八人闻言,脸色再次惨白起来。
他们还以为那位已经放过了他们。
可结果,竟然把他们送到了公安局!
沈姝璃用空间之力束缚了躺在地上的八人,给他们警醒了一下。
免得不好好配合公安工作。
这八人立刻感觉到,好似有个看不见的大手,把他们禁锢了起来,心里再次被恐惧填满。
他们知道,有那位在暗中看着,他们根本不敢不配合。
公安们拿着手电筒,把周围的角角落落都照了一边,依旧看不到那个说话之人在哪里!
心里顿时毛孔悚然起来。
原来,昨晚那些同事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有位看不见的存在!
沈姝璃没有再次久留。
她悄无声息离开公安局,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巷子里停下,遁入空间。
她将那三份口供上的内容,在脑海里重新整合了一遍。
三份口供,内容大部分是重合的,但也有些信息是单独出现的,正好可以互相印证补充。
毕竟不是每个人对王忠胜的底细,都了解得一模一样。
综合来看,这个王忠胜,当真算得上是一只狡猾至极的老狐狸。
他这些年做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
被他迫害强取豪夺的家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另外。
除了单位分的家属房,他在福松县城内外,明里暗里竟有二十三处房产!
其中十二处,更是藏在偏僻的乡下和邻县,是连他老婆都不知道的秘密据点。
除此之外。
他还在外面养了十二个女人,其中全都还为他生了个私生子女,被他悄悄养在他的私产中。
这十二个女人里,就有五个下乡知青!
沈姝璃看着纸上记录的那些地址和人名等信息,眼中全都是难以平息的怒火。
时间已经不早了。
沈姝璃将那几份写满罪证的供词收好,不再耽搁,骑上自行车便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她的第一个目标,便是王忠胜在前政府家属院的住处。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路旁高大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家属院里一片静谧,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窗户还亮着灯,透出昏黄的光晕。
沈姝璃推着车,如同一个饭后散步的普通老头,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绕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王忠胜家的那栋二层小楼。
房内漆黑一片,显然已经人去楼空。
沈姝璃心中早有预料,却仍旧泛起几分不甘。
她寻了个死角,身形敏捷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她走到门前,掏出万能钥匙探入锁孔,指尖微动。
屋内的陈设,与那间奢华的办公室相比,显得低调朴素了许多。
半旧的家具,中规中矩的布局,墙上还挂着几幅革命宣传画,处处都透着一股符合他身份的“清廉”。
只可惜,这番伪装骗得了外人,却骗不过心明眼亮之人。
她懒得再费心去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
心念流转间,整栋小楼里所有能搬走的东西,无论是床铺桌椅,还是锅碗瓢盆,瞬间被她席卷一空,连根电线都没给留下。
做完这一切,她毫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个空壳般的家。
夜色更深,沈姝璃骑着车在福松县的大街小巷中穿行,车轮滚滚,带起片片落叶。
她按照供词上的地址,一处接着一处地找过去。
城郊的独栋小院、藏在杂乱民居里的普通瓦房、甚至是邻县某个村子里的破落祖宅……
接连跑了十几个地方,结果全都一样。
这些房间里空空如也,从痕迹上不难看出,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离开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她的心,随着每一次失望,都往下沉了几分。
这个王忠胜,比她想象中还要谨慎狡猾。
他根本没打算在任何一处已知的房产里藏身。
至于远在乡下和邻县的房产,沈姝璃现在没时间跑那么远去搜查,只能暂时作罢。
沈姝璃憋着火,将这些空置的院落也全都搜刮得比脸还干净,而后踩着自行车,朝着最后一个地址,王忠胜妻子的娘家赶去。
结果,依旧让她失望了。
不仅王忠胜的岳父岳母家空无一人,就连周围的邻居都说,这家人今早就坐着车走了,说是要去外地探亲,归期未定。
王忠胜的妻儿老小,连同他的岳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沈姝璃站在空荡荡的院门前,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她终于确定。
这个王忠胜,要么是躲进了某个连他心腹都不知道的、绝对隐秘的藏身之所;要么,就是已经带着所有家当和亲眷,连夜逃离了福松县!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这条毒蛇已经彻底潜入了暗处。
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敌人隐藏在未知的地方,随时可能跳出来咬自己一口,沈姝璃就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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