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满洛阳天街,曹髦的战车在前行,三百余人的队伍虽不整肃,却有一股悲壮的气势。
百姓们躲在门窗后窥视,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
就在队伍行至半路,前方突然出现一队兵马,约有千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将领面色惊慌,正是司马昭的弟弟、屯骑校尉司马伷。
“陛、陛下!”司马伷慌忙下马,跪地行礼。
“陛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曹髦站在战车上,目光如炬:“司马伷,你要拦朕吗?”
司马伷额头冒汗:“臣不敢!只是...只是大都督有令,若无他的手谕,陛下不可...”
“混账!”曹髦厉声打断。
“朕乃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往何处,还需司马昭批准?”
司马伷吓得浑身发抖,他虽掌兵权,但面对天子之威,终究不敢造次。
更何况,曹髦身后的宿卫们虽然装备简陋,但个个眼神决绝,显然已置生死于度外。
“让开!”曹髦命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马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侧身让路。
他麾下的士兵见状,也纷纷退到两旁。
曹髦的战车继续前行,三百余人紧随其后。经过司马伷身边时,曹髦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是魏臣,很好。”
司马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直到皇帝队伍远去,才瘫软在地,对副将道:“快!快去禀报大都督!”
曹髦站在战车上,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经过方才冲破司马伷部队的小胜,随行众人的士气明显高涨了几分,脚步也更加坚定。
“陛下,前方就是南阙!”一名宿卫指着远处喊道。
曹髦极目远望,只见南阙一带已是旌旗招展,黑压压的禁军阵列在前,至少有两千之众,甲胄鲜明,刀枪如林,与自己这边杂乱的队伍形成鲜明对比。
队伍中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沉默。
每个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来了。
“继续前进!”曹髦的声音打破沉默,没有丝毫犹豫。
战车继续向前,三百余人的队伍虽然规模不大,但在皇帝亲自率领下,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南阙前,贾充骑在马上,冷眼看着逐渐逼近的皇帝队伍。
他身边,成济同样骑马而立,面色平静,但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
“呵,还真敢来。”贾充嗤笑一声,对成济道。
“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寻死了。”
成济没有接话,目光快速扫过对面的队伍。
他看到曹髦站在战车上,年轻的面容因激动而泛红,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个年仅十九的皇帝,明知是以卵击石,却依然选择了最悲壮的方式抗争。
成济心中五味杂陈。
历史上,正是在这里,他将亲手结束这个年轻皇帝的生命。
但现在...
“准备迎驾。”贾充冷冷下令,声音不大,却让身后的军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曹髦的战车在距离禁军阵列百步处停下,双方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
贾充催马向前几步,在马上微微欠身:“陛下不在宫中安歇,为何率众来此?若是出游,还请先知会大都督,以便安排护卫。”
这话说得恭敬,语气中却满是轻蔑,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曹髦剑指贾充,厉声道:“贾充!朕乃天子,何处去不得?何需向司马昭禀报!你等速速让开,朕要亲自问罪于司马昭!”
声音洪亮,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贾充身后的禁军队伍出现了一阵骚动,许多士兵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天颜。
毕竟,对面是正统的天子,多年的君臣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贾充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曹髦如此强硬。
他强压怒火,尽量保持语气平和:“陛下说笑了。大都督忠心为国,何罪之有?想必是陛下听了小人谗言,有所误会。不如先回宫歇息,容臣等查明真相...”
“误会?”曹髦打断他,声音更加严厉。
“司马昭专权跋扈,欺凌主上,天下人谁不知晓?你贾充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还敢在此巧言令色!”
这话掷地有声,贾充一时语塞。
他身后的成济暗自点头,曹髦虽然年轻,但言辞犀利,句句切中要害,确实有明君之风。
贾充恼羞成怒,语气也强硬起来:“陛下若执意胡闹,就休怪臣等无礼了!大都督有令,请陛下即刻回宫!”
随着他的话,禁军阵列向前推进数步,刀枪并举,寒光闪闪。
曹髦身后的宿卫和官奴们也纷纷举起武器,虽然装备简陋,却无一人退缩。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但诡异的是,尽管贾充已下令,禁军士兵却迟迟没有动手。
许多人面露犹豫之色,毕竟对面是皇帝,谁也不敢担上弑君的罪名。
贾充焦躁起来,厉声喝道:“还等什么?拦住陛下!”
但仍然无人敢率先动手。
一个校尉低声道:“贾公,对面毕竟是陛下,若是伤着...”
“废物!”贾充怒。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都督平日待尔等不满,今日正是报效之时!”
然而禁军士兵们依然犹豫不前,几个军官交换着眼色,都希望别人先动手。
成济冷眼旁观,心中明镜似的。
这些士兵不是不敢动手,而是缺少一个“正当理由”。
一旦有人带头,其他人就会跟着上前。
历史上,正是贾充的那句“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打消了成济的顾虑,让他做出了弑君之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峙仍在继续。
曹冕站在战车上,目光如电,扫视着对面的军队:“朕看谁敢动手!弑君之罪,当诛九族!”
这话更加震慑住了禁军士兵,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
贾充见状,越发焦躁。
他催马在阵前来回走动,厉声呵斥部下,却收效甚微。
成济知道,关键时刻就要到了。
他悄悄向身后的李昭使了个眼色,李昭会意,悄悄调动部署。
就在这时,曹髦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竟然驱动战车,手持宝剑,朝向禁军阵列冲去!
“朕看谁敢拦我!”曹髦高呼,毫无惧色。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禁军士兵们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让出一条通道。
天子亲自持剑而来,这种气势完全镇住了他们。
贾充又惊又怒,厉声道:“成济!还等什么!”
成济知道,历史性的时刻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正在大步走来的曹髦。
贾充见成济没有立即反应,更加焦急,催马来到成济身边,压低声音却异常严厉地说:“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
这句话,与成济记忆中的历史完全吻合。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成济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他看向越走越近的曹髦,那个年轻皇帝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与悲壮。
他看向焦躁的贾充,那张脸上写满了权欲与残忍。
他看向身后的禁军士兵,许多人眼中满是犹豫与不安。
最后,他看向李昭,对方微微点头,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成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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