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紧急事务，陈默才将注意力转回最初、也是最重要的核心交易上。
瓦格纳集团的列昂尼德·费多罗维奇·潘菲洛夫……
想到这个俄国雇佣兵代表，他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俄国人，雇佣兵组织，急需处理实体资产换取现金，同时又渴求获得先进重装备……这一切，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风险可以转化为机遇，威胁可以转化为利润。
几天后，德黑兰市中心，泽尼斯塔尔波斯分公司总部大楼。
一间装潢现代、保密措施严密的会议室内，列昂尼德·潘菲洛夫再次坐在了谈判桌对面，这次他的脸上少了些许之前的凝重，多了几分轻松，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阿尔斯兰先生，再次见面非常高兴。必须感谢贵公司之前提供的宝贵建议和市场渠道。”
列昂尼德开口道，同时从西装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黑色、指甲盖大小的加密U盘，顺着光滑的桌面推了过去。
“通过一些……嗯，我们特有的渠道，我们手中部分难以快速变现的实体资产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买家，成功换取了我们急需的美元现金。另外，按照之前的约定，贵公司感兴趣的一些俄制装备的技术手册和相关资料，我们也初步整理出来了，主要涉及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和btR-80A轮式装甲车的部分基础技术细节。不过，还请贵公司不要抱有太高期待，基本都是些过时的老东西，现役的最新装备的技术资料，我们弄不到，更不敢弄。”
分公司负责人卡里姆·阿尔斯兰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优雅地接过U盘，并未立即查看，而是轻轻放在手边：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也感谢您的善意与合作，潘菲洛夫先生。那么，我们上次会晤时初步探讨过的，关于贵集团增购重型支援武器的可能性，不知是否有进一步的考量？”
列昂尼德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显得更加郑重：
“这正是我再次冒昧来访的核心目的。我们高层，特别是老板，对贵公司展示的hh-22‘救世主’通用直升机和hhF-22‘堕落者’武装突击直升机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此外，基于当前复杂的任务环境，我们还急需一批性能卓越、能够适应高强度冲突的步兵战车和主战坦克。不知道贵公司能否提供类似级别的产品，以及……能否透露一个大致的报价范围？”
卡里姆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他双手交叉置于桌前，身体靠向椅背，显得从容而自信：
“当然。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是泽尼斯塔尔公司的核心宗旨。我们可以提供基于全球最新技术理念打造、并经过实战验证的步兵战车和主战坦克平台，其综合性能，尤其是信息化、防护力和火力方面，绝对超越目前国际市场流通的大部分同类型产品。至于直升机，我们的生产线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依据订单要求供应。”
事实上，在陈默的授意下，技术团队早已为瓦格纳这类客户准备了一些“特供版”方案。
例如主战坦克，就是以斯洛伐克曾推出的t-72m2 modERNA现代化升级方案为重要参考蓝本（陈默的系统早已扫描过波斯装备的t-72系列），进一步优化强化后的t-72m3方案；步兵战车则是以俄罗斯近年来展示的bmp-2m sb4-3 “berezhok”升级套件为核心，融合西方先进火控和数字化系统理念的bmp-2mSb方案。
这些装备骨子里仍是俄制体系的底子，操作习惯和后勤维护对于瓦格纳而言门槛较低，但战斗力却通过全面的信息化、数字化和部分关键子系统升级得到了质的飞跃。
可谓非常契合瓦格纳宝宝的现实需求和操作习惯。
卡里姆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带上了几分不容商榷的意味：
“不过，潘菲洛夫先生，鉴于近期发生的一些……令人极其不愉快的安全事件，我司的运营安全成本和潜在风险溢价不得不相应提升。因此，所有对外武器的报价，需要在原有基础上浮百分之十五。并且，付款方式只接受预付全款，优先使用主流加密货币进行结算。”
列昂尼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涨价百分之十五？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抢钱！
即便泽尼斯塔尔的产品物有所值，这个涨幅也足以让任何采购部门的负责人心头滴血。
但他立刻想到了老板叶夫根尼·普里戈津的急切命令和瓦格纳集团在多个前线面临的装备压力，特别是对先进技术的渴求。
泽尼斯塔尔展示出的技术实力和产品性能参数，是他们在其他地方难以获得的。
他将几乎脱口而出的抗议强行咽了回去。
瓦格纳现在确实需要这些重装备来支撑其扩张步伐和应对越来越复杂的任务环境。
“……可以理解。”列昂尼德艰难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喉结滚动都有些涩滞，“毕竟，安全保障是需要投入巨大成本的。那么，阿尔斯兰先生，能否请您先提供一份详细的装备性能参数和初步报价单？我需要向莫斯科方面汇报。”
“当然，这是准备好的资料。”
卡里姆似乎早有准备，将一个轻薄但显然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数据平板递了过去。
“另外，我司近期还推出了一项名为‘安全保障附加服务’的新选项。如果客户愿意额外支付一笔费用，我们可以动用自身的运输和安保力量，确保货物安全、隐秘地送达全球任何指定的目的地，包括……一些通常被视为高度敏感或正处于激烈冲突的区域。毕竟，您也知道的，最近国际航道的治安状况，尤其是某些海域，似乎不太平静。”
列昂尼德接过平板，手指快速在上面滑动，浏览着上面列出的详细数据。
他的眼神随着阅读的深入变得越来越亮。
t-72m3方案对火力、防护、特别是观瞄和火控系统的升级幅度令人惊叹；bmp-2mSb的信息化座舱和“berezhok”炮塔模块带来的战力提升更是远超他的预期。
虽然价格昂贵得令人肉痛，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物有所值的交易。
至于那条附加的安全送达服务……他联想到最近泽尼斯塔尔公司受到的欧美制裁以及未来运输途中可能存在的种种风险，忽然觉得这笔额外的费用或许并非不能接受，甚至可能是非常必要的保险措施。
“非常……震撼的数据。”
列昂尼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我需要立即请示老板。但我个人认为，我们双方达成合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会议在一种表面“友好且富有建设性”的氛围中结束。
列昂尼德带着对未来获得先进装备的憧憬和对集团钱包深度缩水的心痛，离开了泽尼斯塔尔分公司。
而在大楼深处，一间没有任何窗户、信号被完全屏蔽的密室内，陈默通过隐藏的音频设备实时聆听了整个会谈过程。
听到列昂尼德最终近乎默认了涨价条款时，他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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