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德黑兰，那间熟悉的、戒备森严的安全屋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胜利喜悦和深层忧虑的复杂气氛。
萨拉米少将再次坐在了陈默对面，他的脸上带着突袭行动大获全胜后的振奋，但眉宇间却凝结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日川先生，”萨拉米少将的语气比以往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首先，请允许我再次代表革命卫队，乃至整个伊朗，向您和您的‘泽尼斯塔尔’公司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卡兹米耶’的行动完美无瑕，hh-22和hhF-22的表现……堪称神迹。我们成功铲除了毒瘤，并活捉了关键人物，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陈默微微颔首，脸上是惯常的平静无波，仿佛那场震撼了全球的突击行动于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这是你们英勇的战士应得的胜利，将军。装备只是工具，关键在于使用工具的人。”
萨拉米少将深吸一口气，话锋转向了更为沉重的话题：
“得益于此次行动的震慑和后续的审讯突破，我们在内部情报梳理和反间谍方面，也取得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进展。”
他详细阐述了波斯情报部门近期的内部清查。
一场风暴在无声无息中席卷了多个敏感部门。
确实揪出了一些害群之马：几个为了金钱向境外泄露非核心军事情报的中低级官员；一些与外国机构（主要是通过第三方国家中转）有不明不白联系的腐败分子；甚至还有一两个被证实曾向摩萨德提供过边境巡逻队日程表的叛徒。
“但是，”萨拉米少将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和警惕，“没有一条是真正的大鱼。都是一些可以被牺牲的小角色。
更重要的是，此前被高度怀疑的阿里礼萨·尼尔福尚，经过我们技术部门最严格的审查，已经被洗清了嫌疑。”
他解释道，技术专家们最终确认，加密频道被截取，问题出在摩萨德一种匪夷所思的技术手段上——他们似乎破解了某个特定频段的底层加密逻辑，或者利用了某种未知的漏洞。
同时，也证实了哈米德中尉的通讯回应，是摩萨德利用高超的电子欺骗技术伪造的。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排除了高层内奸的可能性。”
萨拉米少将话虽如此，脸色却更加难看。
“但恰恰相反，这带来了更巨大的阴影和恐惧。日川先生，您能想象吗？我们军方使用的一个核心加密频道，竟然就这么……这么轻易地被摩萨德完全破译和监控？
要么，他们的技术已经逆天，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力和防御能力；要么……”
他顿了顿，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充满了寒意：
“就意味着在我们内部，还潜伏着一个，或者一群，位置极高、隐藏极深的‘沉睡者’。
他可能至今未被触动，并且他知道的远不止一个加密频道……他可能知晓我们几乎所有的核心秘密。
这让我们的许多行动，在摩萨德，乃至其背后的盟友面前，几乎是单方面透明的！”
尽管抓到的都是小鱼小虾，但顺着这些线索摸查，许多人的背后，都若隐若现地晃动着摩萨德的影子。
这也让波斯方面最终将鼓动“正义军”袭击班达尔阿巴斯港、目标直指陈默的幕后黑手，彻底锁定为以列色摩萨德。
“这笔账，我们记下了。”萨拉米少将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陈默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金手指提供的情报碎片里，早已暗示了波斯内部情报网络的千疮百孔和摩萨德的无孔不入。
他只是需要从萨拉米这里得到官方的确认和更详细的细节。
“情报世界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将军。”陈默淡淡地评论道，“提高警惕，升级技术，是唯一的应对之道。”
汇报完这些沉重的话题，萨拉米少将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眼神中闪烁起另一种光芒——那是某种渴望和期待。
他搓了搓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热切甚至有些忐忑。
“日川先生，那两架直升机……hh-22‘救世主’和hhF-22‘堕落者’……它们的表现，彻底征服了我们所有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
“从最高领袖到军方的普通飞行员，无不为之震撼。相比之下，我们过去使用的那些俄制、甚至是自己拼凑改装的直升机，简直……简直就像是原始时代的产物！我们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他脸上露出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表情，继续道：
“经历了这次完美的实战检验，军方和高层都动了心思，希望能够……能够采购一批。组建一支真正现代化的特种空中突击力量。”
萨拉米少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默的表情，试探着问道：
“不知……不知贵公司这类装备的报价……大概是怎样的？”
他特意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
“毕竟，您之前的慷慨令人难忘，那四架试用的直升机包含在那五千万美元的之中，其中还有赠品。我们粗略估算了一下，包含弹药、维护和培训，单机成本似乎也才一千多万美元，这简直……太划算了。”
陈默心中了然。
波斯人这是尝到了天顶星科技的甜头，想要批量装备，但又抱着之前“白菜价”的幻想，希望能用极低的价格拿下。
他们显然低估了这种跨代装备的真实价值，也低估了陈默作为商人的“诚意”。
他微微一笑，笑容温和，但说出的数字却冰冷如刀：
“将军，好东西自然有好的价格。hh-22‘救世主’通用运输型，单机售价五千万美元。hhF-22‘堕落者’武装突击型，因为加装了先进的传感器和武器系统，单价六千万美元。”
这个报价，是陈默基于金手指提供的未来情报设定的。
情报显示，与Uh-60m黑鹰几乎完全一致的hh-22，售价自然要向国际市场上的同类产品看齐。
约八年后（2023年），土澳作为“五眼联盟”成员，享受到了内部优惠价，采购Uh-60m的单价也高达4900万美元，这几乎只是美军自用采购价的翻倍而已。而其他国家和地区，如沙特、龙国宝岛地区等，采购同级别黑鹰直升机的单价无一例外都突破了六千万美元，甚至有时超过一亿美元。
陈默报价五千万，看似比土澳还便宜，但对于被严格封锁的伊朗来说，这已经是天价，而且没有任何议价空间——除非他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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