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玉米地染成墨色，林薇蹲在垄沟里，手里的夜视望远镜对准张寡妇家的柴堆。镜片里，一道黑影正从地窖口钻出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动作轻得像猫——是赵老栓的侄子，赵小宝。
“他往鹰嘴崖方向去了。”陆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军绿色的褂子沾着草屑，腰间的纱布被夜风掀起一角，却依旧把她护在身后，“我跟上去，你在这儿等支援。”
“不行！”林薇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你腰伤没好，万一有埋伏怎么办？再说，我有系统兑换的防身喷雾，比你想象中能打。”
她晃了晃口袋里的喷雾瓶，瓶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陆衍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喉结滚了滚，终究没再坚持，只是把五四式手枪的保险打开，塞到她手里：“拿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两人跟在赵小宝身后，沿着渠边的小路往山里走。夜风穿过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暗处窥探。林薇的心跳得飞快，却紧紧跟着陆衍的脚步——这个男人的步伐又轻又稳，每一步都踩在没有声响的草叶上，显然是侦察兵的老本行。
赵小宝在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张纸，借着月光看了看，又往左边的山道走。林薇趁机用系统拍下那张纸，面板上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密信内容，包含鹰嘴崖窝点坐标及接头暗号。】
“他在等接头的人。”陆衍压低声音，拉着她躲到一棵老槐树下。树洞里藏着个铁皮盒，是他们白天提前放好的，里面装着录音设备。
没过多久，山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灰布褂的身影走了过来，脸上蒙着布，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是刘副主任！
“东西带来了？”刘副主任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赵小宝慌忙递上油纸包：“带来了，这是陆衍的伤药配方，还有村里的地形图。他腰伤复发，这几天肯定下不了地。”
“很好。”刘副主任打开油纸包，看了眼里面的纸，突然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陆衍早就怀疑你了？”
赵小宝的脸瞬间白了：“不……不会的！我一直装得很老实，他没发现！”
“没发现？”刘副主任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抵在赵小宝的脖子上，“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兜里的匕首，会有公社铁匠铺的标记？陆衍的人早就盯着你了！”
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要摸出手枪，就被陆衍按住了手。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继续等——刘副主任这是在清理门户，正好能录下他的罪证。
赵小宝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刘主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饶了你？”刘副主任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你知道得太多了，留着你，迟早是个祸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支援的同志到了！刘副主任脸色一变，推开赵小宝，转身就往山里跑。陆衍立刻追了上去，军绿色的身影在夜色里像道闪电，完全看不出腰上有伤。
林薇趁机冲出来，用喷雾喷向赵小宝的眼睛。少年惨叫一声，被随后赶到的同志按在地上。她捡起掉落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村里的地形图，还有张写着“鹰嘴崖山洞，三更交货”的字条。
“陆衍呢？”林薇抓住一个同志的胳膊。
“陆同志追刘副主任去了，让我们先把人带回公社。”
林薇的心揪紧了，抓起手电筒就往山里跑。刚跑没几步，就看见陆衍扶着棵树站在山道旁，军绿色的褂子被划破了，嘴角淌着血，却手里攥着个布包——是刘副主任掉落的，里面装着几张境外的汇款单。
“你怎么样？”林薇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眼泪差点掉下来，“都说了让你别硬撑！”
“没事。”陆衍笑了笑，把布包递给她，“刘副主任跑不远，他的落脚点咱们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打过架，“别哭，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林薇看着他嘴角的血，又看看他手里的汇款单，突然觉得这个隐忍的男人，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稳留给她。
回到村里时，赵老栓在村口等着，手里的烟锅子明灭不定：“衍小子，小宝他……”
“他被带走了。”陆衍的声音很轻，“赵伯，您别太难过，他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
赵老栓叹了口气，往林薇手里塞了个暖乎乎的红薯：“给你们留的，填填肚子。明天……明天我带你们去鹰嘴崖附近看看，那地方我熟。”
林薇接过红薯，心里暖烘烘的。这个固执的老头，虽然护着侄子，却始终拎得清是非。
回到家，林薇给陆衍处理伤口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恭喜完成“获取内奸证据”支线任务，奖励：鹰嘴崖详细地形图x1，格斗技巧升级包。】
“明天就能端了刘副主任的窝点了。”林薇看着地形图，眼里闪着光。
“嗯。”陆衍靠在炕沿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林薇，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薇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
“谢谢你陪着我。”陆衍的声音低哑，“以前我总觉得，这条追查的路，只能一个人走。现在才知道，有人陪着，原来这么好。”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任由他抱着自己。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安静又安稳。她知道，明天的鹰嘴崖，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身边有他，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陆衍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军绿色的瞳孔里满是她的影子。他想，或许这场漫长的追查，最大的意外收获，就是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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