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巧妙化解了孙皓的刁难后，杨小帅在百草园的日子越发自在。那些原本对他这个种地弟子颇有微词的内门弟子，现在见到他都会客气地点头示意——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炼丹缺材料时，会不会需要这个看似憨厚实则机灵的小师弟帮忙。
这日清晨，杨小帅照例在药圃里给凝神花松土。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他的动作已经相当娴熟，小锄头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避开根系，恰到好处地疏松着土壤。
嗯，不错。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杨小帅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陈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正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他刚刚松过土的那片药圃。
长老！杨小帅连忙行礼。
陈长老摆摆手，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缓缓道：你这一个多月，倒是沉得住气。
杨小帅憨憨一笑：弟子愚钝，只能慢慢来。
愚钝？陈长老失笑，能在松土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让凝神花长势比旁人的好上三成，这若是愚钝，那其他弟子岂不是成了榆木疙瘩？
杨小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确实发现，自己照料的这片药圃，灵草长得格外茂盛。起初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才明白，是他在劳作时不自觉运转《引气诀》，那混沌灵力温和地滋养着这片土地。
陈长老负手在药圃边踱步，突然问道：你觉得，修仙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小帅想了想，认真回答：是修为？是功法？还是法宝？
都不是。陈长老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契合
契合？
对。功法要与灵根契合，修行要与心性契合，甚至为人处世，也要与自己的道契合。陈长老指了指药圃中一株特别茂盛的凝神花，就像你照料它，不是强行灌输灵力，而是顺应它的生长规律，这就是契合。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你的混沌灵根，之所以千年难遇，不是因为它能让你学得更快，而是因为它能与万物契合。寻常功法对你而言，不是太难，而是太了。
杨小帅心中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破了。他一直觉得修炼时灵力运转不畅，原来不是自己笨，而是功法不合适！
陈长老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玉简呈混沌色，表面有流光转动，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这是《青岚剑诀》，但又不是普通的《青岚剑诀》。陈长老将玉简递给他，这是开派祖师当年为一位混沌灵根的先辈改良过的版本。数百年来，无人能修炼，今日，便传于你。
杨小帅双手接过玉简，只觉得一股温润的力量从玉简传入掌心，与他体内的混沌灵力产生奇妙的共鸣。他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长老，这......
先别高兴得太早。陈长老神色严肃，这功法极其难练，需要同时调和五行灵力，一个不慎就会灵力冲突，伤及经脉。你确定要学？
杨小帅紧紧握住玉简，重重点头：弟子确定！
当晚，杨小帅在自己的小院里，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探入玉简。
轰！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比当初学习《引气诀》时还要庞大数倍。《青岚剑诀》的总纲、招式、心法，以及无数细小的注解和图示，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最让他震惊的是，这剑诀与他认知中的完全不同。寻常剑诀大多侧重某一属性，比如周明修炼的金系剑诀凌厉刚猛，林晓晓学习的水系剑诀柔韧多变。而这套《青岚剑诀》，却要求修炼者同时运转五行灵力，在剑招中蕴含相生相克之道。
第一式：春风化雨。
杨小帅按照心法尝试运转灵力。起初还算顺利，木属性灵力自然流转，带来勃勃生机。但当他试图融入水属性灵力时，问题出现了——两股灵力在经脉中互相冲撞，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对不对，不是强行融合，是要引导它们相生。他想起陈长老白天的教导，重新调整呼吸，不再刻意控制，而是让灵力自然流转。
这一次，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灵力竟然真的开始循环往复，虽然微弱，却不再冲突。
他拿起木剑，按照剑诀所示缓缓舞动。起初动作生涩，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绊倒。但渐渐地，他找到了感觉——剑尖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灵气波动，仿佛真的有一缕春风拂过，润物无声。
有意思！杨小帅眼睛发亮。
他继续尝试第二式烈焰焚天。这一式需要以火属性灵力为主导，辅以木属性助长火势。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小心地调动两种灵力，木生火，火势渐旺。
然而就在他以为成功时，异变突生！火势失控，差点烧着他的衣袖！他急忙撤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好险好险......他抹了把冷汗，这火候也太难控制了。
他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结果不是火势太弱就是失控。有次差点把院角的杂草点着，吓得他赶紧用土属性灵力把火压灭。
看来急不得。他瘫坐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怀中的暖玉微微发热，仿佛在安慰他。他掏出暖玉把玩着，突然福至心灵——既然五行灵力难以平衡，何不先用混沌灵力做缓冲？
说试就试。他再次运转功法，但这次，他先用混沌灵力在经脉中构筑了一个温和的缓冲区，再慢慢引入五行灵力。果然，有了混沌灵力居中调和，五行灵力的冲突大大减轻！
虽然距离真正练成剑招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小帅完全沉浸在《青岚剑诀》的修炼中。白天在百草园劳作时，他用心感受各种灵草蕴含的五行属性；晚上就在小院里刻苦练剑。
进展依旧缓慢，但他不再急躁。陈长老说得对，契合需要时间。
这夜子时，他正在练习第三式厚土载物。这一式需要厚重的土属性灵力，偏偏土属性是他最不熟悉的。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不是灵力太散就是太僵。
要是能像真的泥土一样就好了......他喃喃自语。
忽然，他想起白天给药圃松土时的感觉——泥土不是死物，它有自己的呼吸和节奏。松土时，要顺着它的纹理，感受它的松紧。
他闭上眼睛，不再刻意运转灵力，而是回忆那种与泥土交融的感觉。渐渐地，他体内的土属性灵力开始变得温顺，不再僵硬地凝聚，而是如大地般厚重包容。
当他再次挥剑时，剑势陡然变得沉稳，剑风过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实了几分！
成了！他惊喜地睁开眼。
更让他惊讶的是，随着这一式的突破，前两式春风化雨烈焰焚天也变得更加圆融。五行灵力在他体内自然流转，虽然还很微弱，却已经初步形成了循环。
他兴奋地在小院里又练了几遍，越练越觉得畅快。这《青岚剑诀》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暗合混沌灵根的特性。
好小子，悟性不错。
杨小帅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陈长老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正含笑看着他。
长老！您怎么来了？
感觉到这边有五行灵气波动，过来看看。陈长老走近，仔细打量着他，短短几日，就能初步调和五行灵力，看来这功法确实与你有缘。
杨小帅不好意思地笑笑：还差得远呢，只能勉强运转，实战肯定不行。
急什么？陈长老拍拍他的肩，记住，修行如种地，春播，夏长，秋收，冬藏，每一步都急不得。你现在正是在的阶段，把根基打牢，将来自然会有收获。
杨小帅重重点头：弟子明白！
送走陈长老后，杨小帅坐在石阶上，看着手中的木剑发呆。月光下，木剑表面似乎流转着一层淡淡的混沌色光华。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青岚宗的修行，从现在才真正开始。前路或许依然艰难，但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混沌灵根......他轻声念着这四个字，第一次对它产生了真正的认同和期待。
远处，百草园的灵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加油。
而更大的舞台，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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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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