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的吻带着浓烈的酒气和蛮横的占有欲,狠狠碾压在沈清辞的唇上。她拼命偏头挣扎,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也终于让秦岳的动作顿了一瞬。
“不识抬举!”秦岳被她的倔强激怒,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从你答应做我妾室的那一刻起,你的人,你的命,就都是我的了!”
沈清辞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却倔强地止住了。她抬起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秦岳。“秦岳,你别得意。今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百倍奉还?”秦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想对我怎么样?我劝你,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对你好点。若是再敢反抗,休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撕扯沈清辞的衣衫。沈清辞心中一紧,知道不能再等了。她表面上继续挣扎,吸引秦岳的注意力,右手却悄悄伸到发髻里,摸到了一根藏在发簪中的细针。
这根细针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针身淬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是她小时候跟着家里的医婆学医术时,特意让人炼制的。原本是用来防身的,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她趁着秦岳俯身的瞬间,猛地将细针刺向他颈侧的穴位。秦岳猝不及防,只觉得颈侧一阵刺痛,随即浑身发软,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瘫倒在地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秦岳惊恐地看着沈清辞,声音沙哑,浑身无力。
沈清辞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没什么,只是让你睡一会儿而已。秦岳,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任你摆布吗?”
她走到秦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手握兵权,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吗?你错了。这世上,总有能治得了你的人。”
秦岳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他看着沈清辞眼中的恨意,心中升起一丝恐惧:“你……你想干什么?沈清辞,你别乱来!我是大胤的将军,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你和苏慕言都别想活!”
“活?”沈清辞冷笑一声,“从你诬陷苏慕言是奸细,对他严刑拷打的那一刻起,从你逼我做你妾室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你不会有好下场!”
她想起苏慕言在囚帐里受苦的模样,想起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的恨意就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恨不得立刻杀了秦岳,为苏慕言报仇。
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秦岳是军营的将军,若是他死了,军营里必然会大乱,到时候,她和苏慕言都很难活着离开这里。而且,她还没有找到苏慕言,她不能就这样贸然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走到营帐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她知道,秦岳的侍女和守卫都在营帐外,若是她贸然出去,一定会被发现。
她必须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找到苏慕言,然后一起离开军营。
她回到秦岳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迷药的药效大约能持续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里,秦岳不会醒来。她必须在这两个时辰内,做好一切准备。
她在秦岳的营帐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很快,她就在秦岳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份军营的布防图,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和干粮。
她将布防图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将一些金银珠宝和干粮装进一个包袱里。这些东西,或许在逃跑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然后,她走到营帐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隐蔽的通风口。通风口不大,刚好能容一个人爬出去。她心中一喜,连忙将通风口的盖子打开。
就在这时,营帐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沈清辞心中一惊,连忙躲到通风口旁边,屏住呼吸。
进来的是秦岳的一个侍女,她端着一碗汤药,走进营帐,看到地上瘫倒的秦岳,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汤药也掉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侍女惊慌地跑到秦岳身边,想要扶起他,却发现他浑身无力,昏迷不醒。
沈清辞知道,不能再等了。她趁着侍女惊慌失措的时候,猛地冲了出去,一把捂住侍女的嘴,将她拖到营帐的角落。
侍女拼命挣扎,却被沈清辞死死按住。沈清辞看着她,眼中满是冰冷:“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侍女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挣扎,只是惊恐地看着沈清辞。
沈清辞知道,留着这个侍女,迟早会暴露。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下心,将一根手指按在侍女的穴位上,让她也昏迷了过去。处理好侍女后,沈清辞不敢停留,连忙爬到通风口,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
通风口外面是一片偏僻的树林,沈清辞落地后,立刻站起身,朝着树林深处跑去。她知道,军营里很快就会发现秦岳和侍女昏迷的事情,到时候,一定会派人四处搜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苏慕言。
她按照布防图上的路线,避开了士兵的巡逻,一路朝着军营外跑去。路上,她遇到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凭借着萧玦教她的一些简单的武功和轻功,她巧妙地避开了他们,没有被发现。
萧玦还在世的时候,知道身子柔弱,担心她遇到危险,就特意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武功和轻功。虽然她的武功不算高强,但用来防身和逃跑,还是足够的。
而且,她从小就跟着家里的医婆学医术,不仅精通医术,还懂得一些毒术。这也是她能轻易制服秦岳和侍女的原因。
跑了大约一个时辰,沈清辞终于跑出了军营的范围。她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头看着那片熟悉的营地,眼中满是担忧。
她不知道苏慕言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他。
她按照之前和苏慕言约定的暗号,在附近的树林里寻找起来。萧玦教她武功的时候,也曾教过她一些传递消息的暗号,没想到今日也派上了用场。
大约找了半个时辰,沈清辞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慕言!
他靠在大树上,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
“苏慕言!”沈清辞心中一喜,连忙跑了过去,蹲下身,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苏慕言,你醒醒!我是清辞!”
苏慕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难以置信:“清辞?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我逃出来了。”沈清辞打断他的话,眼中满是欣慰,“我制服了秦岳,从军营里逃出来了。苏慕言,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苏慕言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沈清辞竟然会逃出来,而且还制服了秦岳。他知道,沈清辞从小就跟着医婆学医术,却没想到她还懂得毒术,甚至还会武功。
“我没事……”苏慕言虚弱地说道,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沈清辞连忙扶住他:“你别乱动,你的伤还很重。我这里有一些干粮和水,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我再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苏慕言。苏慕言接过干粮和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他确实饿坏了,从被送出军营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吃完东西,喝了水,苏慕言的精神好了一些。沈清辞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绷带,给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柔,很熟练。苏慕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和心疼。“清辞,对不起。”苏慕言轻声说道,“都是我没用,不能保护你,还让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委屈。”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温和却疏离的感激:“苏慕言,你别这么说。若不是你屡次舍身护我,我早已性命不保。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秦岳醒来后,必定会大肆搜捕。”
她一边给苏慕言处理伤口,一边条理清晰地说道:“我之前在秦岳营帐里找到了军营布防图,也带了些干粮和盘缠。我知道一个偏僻的山村,是我小时候跟着医婆学医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暂时可以藏身。”
苏慕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清辞,你先带着堇色去那个山村等我。”
沈清辞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要去哪里?”
“我不能一直躲着。”苏慕言的眼神变得坚定,“秦岳手握兵权,又心胸狭隘,我们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而且,他诬陷我是奸细,这笔账,我必须亲自讨回来。我要去京城,找陈砚大人和太子殿下。”
他知道,陈砚大人是朝中有名的忠臣,公正不阿,而太子殿下仁厚英明,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与萧玦是至交。萧玦战死沙场后,沈清辞因重伤失忆失踪,这一年多来,陈砚和太子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下落。
“去京城?”沈清辞皱起眉头,“可是你的伤这么重,而且从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一路上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必须去。”苏慕言语气坚决,“只有找到陈砚大人和太子殿下,不仅能还我清白,他们或许还能帮你恢复记忆。你带着堇色先去山村躲起来,等我搬了救兵,就立刻去找你们。”
他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恳求:“清辞,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在山村好好照顾自己和堇色,等我的消息。”
沈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山村等你,最多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后你还没有来,我就会去京城找你。”
“嗯。”苏慕言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温暖。
沈清辞又给苏慕言服了一些疗伤的药和一些干粮,然后扶着他,在附近的一个破庙里暂时安顿下来。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沈清辞说道,“我现在就去军营附近找堇色,带她去山村。”
“好。”苏慕言说道,“清辞,你也要小心。”
沈清辞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破庙,朝着军营的方向跑去。
她按照之前和堇色约定的暗号,在军营附近的树林里寻找起来。大约找了一个时辰,她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堇色。
堇色看到沈清辞,眼中满是惊喜和担忧:“姑娘!你终于来了!你没事吧?苏公子呢?”
“我没事。”沈清辞说道,“苏慕言他去京城搬救兵了,去找陈砚大人和太子殿下。我们现在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他回来。”
“去京城搬救兵?”堇色惊讶地说道,“可是苏公子的伤那么重,一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我也担心。”沈清辞叹了口气,“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安全的地方等他。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她带着堇色,朝着那个偏僻的山村跑去。一路上,沈清辞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和武功,避开了不少危险。堇色虽然胆小,但也很听话,紧紧跟在沈清辞身边,没有拖后腿。
两人走了大约两天两夜,终于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山村。
沈清辞带着堇色,来到了村里的一间小木屋前。这间小木屋是她小时候跟着医婆学医的地方,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但依旧保存得很完好。
她推开门,带着堇色走了进去。小木屋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灶台。
“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来吧。”沈清辞说道,“这里很安全,秦岳的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
堇色点了点头,看着简陋的木屋,心中有些不安:“姑娘,我们在这里要住多久啊?苏公子他真的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沈清辞说道,“但我们只能等。等苏慕言搬了救兵回来,我们就能彻底摆脱秦岳的追捕了。”
她安慰了堇色几句,然后就开始打扫木屋,生火做饭。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辞和堇色就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下来。沈清辞每天都会去村里采药,给堇色调理身体,也会教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堇色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再像一开始那么不安了。
沈清辞每天都会站在村口,望着京城的方向,期盼着苏慕言能早日回来。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慕言却始终没有消息。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沈清辞正在村里的小河边洗衣服,忽然听到村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心中一动,连忙站起身,朝着村口跑去。
难道是苏慕言回来了?
可当她跑到村口时,却愣住了。村口站着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男子,面容严肃,眼神锐利,那是她隐约觉得熟悉的轮廓。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却带着威严,同样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兵器的士兵。
沈清辞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为首的男子叫住了,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急切:“清辞?真的是你?”
沈清辞停下脚步,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为首的男子快步走上前,眼眶微红,仔细打量着她:“清辞,我是陈砚啊。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有太子殿下,我们找了你一年多了!”
“陈砚?太子殿下?”沈清辞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却始终拼凑不起来。她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困惑,“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旁边的太子殿下也走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笃定,“你就是沈清辞,萧玦的未婚妻。一年前萧玦战死,你重伤失忆失踪,我们从未放弃过寻找你。若不是苏慕言公子在京城找到我们,禀明你被秦岳所困,我们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萧玦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沈清辞记忆的闸门。一些破碎的画面涌上心头——战火纷飞的战场,一个挺拔的身影挡在她身前,还有温柔的呼唤和坚定的承诺……她头痛欲裂,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姑娘!”堇色也赶了过来,连忙扶住她,担忧地看着她,又警惕地看向陈砚和太子,“你们别吓着我家姑娘!”
陈砚连忙放缓语气,眼中满是心疼:“清辞,你别激动。我们是来救你的。苏慕言公子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他让我们先来接你和堇色姑娘过去。秦岳诬陷忠良、意图不轨的罪行,我们也已经查明,很快就会将他绳之以法。”
太子殿下也补充道:“清辞,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跟我们回京城吧,那里有你熟悉的人和事,或许能帮你恢复记忆。”
沈清辞看着他们眼中真挚的关切,又想起苏慕言临走时的嘱托,心中的警惕渐渐放下。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她知道,这些人或许真的认识过去的自己,而京城,或许有她丢失的记忆,还有等待着她的苏慕言。
她转身跑回小木屋,和堇色一起快速收拾好东西,跟着沈砚大人和太子殿下,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沈清辞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海中依旧是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她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和萧玦、沈砚、太子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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