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折子的微光在石室里摇曳,映出两侧囚笼里模糊的身影。大多囚徒气息微弱,或躺或坐,听到动静也只是茫然抬头,随即又垂下头去——显然已被折磨得没了力气。
沈清辞心脏狂跳,挨个儿扫视囚笼,嘴里轻声重复着:“娘,您在吗?娘……”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石室最深处传来。沈清辞立刻快步走过去,只见最里面的囚笼里,一个衣衫单薄、面色憔悴的妇人正靠着栏杆咳嗽,鬓发斑白,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
“娘!”沈清辞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声音哽咽,伸手握住囚笼栏杆,“是我,阿辞!我来救您了!”
沈夫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颤抖着伸出手:“阿辞?真的是你?你怎么敢来这里?快回去!”她的声音沙哑干涩,显然许久未曾好好说话。
“我不能走!”沈清辞掏出从头领那里取来的钥匙,急切地插入锁孔,却因太过激动,手指几次打滑都没能对准。“娘,您再等等,我马上救您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沈夫人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丞相看管得这么严,你根本带不走我,反而会把自己搭进来。听娘的话,快离开京城,好好活下去!”
“不!”沈清辞终于插进钥匙,用力一转,“咔哒”一声,囚笼门开了。她立刻扶住虚弱的母亲,从怀里掏出提前备好的干粮和水:“娘,您先吃点东西,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杂役大哥帮我打听好了路线,李管事也在外面接应!”
沈夫人看着女儿眼里的坚定,又心疼又焦急,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推脱的时候,只能接过干粮小口吞咽。沈清辞趁机打量母亲,见她虽虚弱,却暂无性命之忧,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娘,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欺负您了?”
提到伤口,沈夫人眼神一冷:“是丞相的爪牙,逼我招认你父亲‘通敌’的假供词,我不肯,他们就动手。幸好有个老仆偷偷给我送药,才撑到现在。”
就在这时,石室门外传来剧烈的撞门声和呵斥声:“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出来受降!不然我们就破门了!”
沈清辞脸色一变,扶着母亲起身:“娘,来不及了,我们走侧门!杂役大哥说石室有个备用出口,通往后院柴房!”她从怀里掏出迷药,洒在母亲袖口,“等会儿遇到人,您就往他们脸上挥,能迷晕片刻!”
沈夫人点了点头,强撑着站起身。沈清辞扶着她,按照杂役所说,在石室角落找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用力掀开,果然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两人刚钻进去,石室门就被撞开,护卫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立刻传来。
通道里漆黑一片,只能摸索着前进,空气中满是尘土味。沈清辞让母亲走在前面,自己殿后,时不时回头查看。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隐约听到柴房里仆役的说话声。
“快到了,娘,小心点。”沈清辞扶着母亲加快脚步,刚要走出通道,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动作快点,把这些柴送到厨房去,别耽误了时辰!”
是那个给丞相府送药的仆役!沈清辞心中一喜,等仆役走近,低声喊:“兄台,是我!”
仆役愣了一下,看到沈清辞和沈夫人,脸色骤变:“你们怎么从这里出来了?外面到处都是护卫在搜查!”他左右看了看,迅速将两人拉进柴房,关上房门,“我刚才听到地牢那边吵翻天了,丞相已经下令封锁整个府邸,你们根本出不去!”
沈清辞心一沉:“那怎么办?李管事在外面接应,可我们连府门都靠近不了。”
仆役咬了咬牙:“我有个办法,厨房有个后门,平时只有送菜的人走,守卫相对松些。我去找两套下人的衣裳,你们换上,装作帮我送菜的,趁机出去。不过后门也有两个护卫,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我来引开!”沈清辞立刻说,“等会儿我出去装作迷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后门跑,到城南悦来客栈找我,我随后就到!”
“不行,太危险了!”沈夫人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
“娘,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沈清辞按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您安全出去。我懂针灸,能自保,您放心!”
仆役也附和:“夫人,沈姑娘说得对,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我这就去拿衣裳,你们稍等!”
很快,仆役拿来两套灰色下衣。沈清辞扶着母亲换好,又将自己的文士锦袍塞进柴房角落,随即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我们走!”
仆役打开柴房侧门,探出头看了看,对沈清辞使了个眼色。沈清辞点了点头,猛地冲出去,朝着不远处的护卫大喊:“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是来送货的,迷路了!”
护卫果然被吸引,厉声呵斥:“站住!府里不准乱逛!过来!”
趁着护卫注意力都在沈清辞身上,仆役立刻扶着沈夫人,快步从后门溜了出去。沈清辞看到母亲安全离开,心中一松,随即转身就跑,袖中甩出两枚银针,精准扎中护卫的膝盖。护卫惨叫着倒地,沈清辞借着柴房和花丛的掩护,朝着府墙另一侧跑去——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追捕,赶到悦来客栈与母亲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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