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字幕继续:尽管第二种说法看似有理有据,却也存在逻辑漏洞——朱瞻基当时年仅二十七岁,朱高炽正值壮年(虽体弱),若朱瞻基真有夺位之心,完全可以等待朱高炽自然离世,无需冒险弑父,毕竟“杀父”的罪名一旦败露,他将永无继位可能。因此,第二种说法虽流传甚广,却也未能成为定论。】
“对啊!”朱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瞻基没必要冒险!高炽身体不好,本就活不了太久,他只要耐心等,皇位迟早是他的,何必弑父?这说法肯定是假的!”
徐妙云也松了口气,她拍着朱棣的后背,轻声道:“你看,天幕也说了,这说法有漏洞。瞻基是个聪明孩子,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奉天殿内的百官也纷纷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一位老臣抹了把汗,苦笑道:“还好……还好有漏洞,不然咱们今天可真是闯大祸了。”
徐达也放下心来,他对身旁的李文忠道:“看来是咱们想多了。朱瞻基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天幕的光芒渐渐减弱,关于朱高炽死因的疑云,也暂时告一段落。朱棣看着渐渐消散的天幕,心中五味杂陈——高炽的“放纵”让他失望,死因的“疑云”让他心惊,而朱瞻基的“嫌疑”,则让他既担忧又庆幸。
徐妙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四郎,别想太多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咱们还有时间。高炽还小,咱们可以教他节制;瞻基还没出生,咱们可以亲自教导他,让他明白‘孝’的重要性。只要咱们用心,一定能避免这些悲剧。”
朱棣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他看着徐妙云的小腹,又想起东宫书房里那个圆滚滚的高炽,心中一阵郁闷。
朱棣刚安抚好情绪,握着徐妙云的手喘匀气息,目光重新投向天幕,便见字幕陡然跳出,那一行字如惊雷般炸在眼前,让他瞬间僵住。徐妙云也瞳孔骤缩,下意识收紧了握着朱棣的手,指尖冰凉。
【天幕光芒骤盛,字幕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浮现:关于朱高炽死因的第三种说法,更为离奇——朱高炽是被其皇后张氏毒杀!】
“什么?!”朱棣失声惊呼,声音因震惊而变调,“皇后毒杀皇帝?这……这怎么可能?!”
奉天殿内,百官更是如遭雷击,一个个张口结舌,不少文官因嘴张得太久,口水顺着嘴角滑落都浑然不觉。一位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甚至惊得手中的朝笏“啪嗒”一声掉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皇后毒杀皇帝?她图什么?”李善长扶着额头,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历经洪武朝数十载,见过权臣谋逆,见过皇子争储,却从未听过“皇后毒杀丈夫”的荒诞说法,“大明对后宫的管制,远超历朝历代,太祖皇帝早有祖训,‘内臣不得干政,后妃不得预事’,张皇后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弑君之事!”
徐达也眉头紧锁,手按剑柄的力道加重,指节泛白:“是啊,皇后毒杀皇帝,于理不通。她已是后宫之主,儿子朱瞻基又是皇长孙,日后迟早能做太后,何必冒险弑君?除非……”他话未说完,却已想到一种可能——扶立自己喜爱的皇子上位。
可这念头刚起,便被他自己否定:“不可能!天幕先前说得明白,朱瞻基是朱高炽与张皇后的嫡长子,是殿下日后的嫡长孙,身份正统。若张皇后想废长立幼,朝堂重臣定会死谏,她根本不可能得逞!”
文武百官也纷纷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殿内的死寂被打破,却更显混乱。“是啊,张皇后没理由这么做!”“朱瞻基是她的亲儿子,她没必要冒着灭族的风险毒杀皇帝!”“这说法也太离谱了,比前两种还不可信!”
【天幕仿佛在回应百官的质疑,画面切换至洪熙朝的后宫。一位身着皇后朝服、面容端庄的女子端坐于凤椅上,神色平静地处理后宫事务;不远处,另一位容貌娇艳的妃嫔正与宫女低语,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怼。字幕缓缓解释:第三种说法的出现,并非毫无依据。张氏乃是朱元璋亲自指定给燕王世子朱高炽的世子妃,河南永城人,其父张麒因洪武二十八年女儿被册封为世子妃,得以升任兵马副指挥一职。相较于不为朱元璋喜爱的皇孙朱高煦,朱元璋对性情酷似朱标的朱高炽更为偏爱,对这位亲自选定的世子妃,也颇为满意。】
朱棣看着字幕中“性情酷似朱标”几字,心中猛地一紧,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难道日后的自己,是因为高炽像朱标,才不喜欢他的?”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沉,朱标是他亲手斩杀的兄长,那份愧疚与隔阂,竟会影响到他对儿子的态度?他下意识看向徐妙云,见她也正蹙眉沉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更添几分复杂。
【画面继续推进,展现出东宫之中的场景:朱高炽与那位娇艳妃嫔相谈甚欢,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而张皇后则独自站在廊下,望着这一幕,神色冷淡。字幕显示:据传言,朱高炽并不喜欢自己的原配夫人张氏,反而对武定侯郭英的孙女郭贵妃偏爱有加,时常留宿郭贵妃宫中,对张皇后形同虚设。这便是后人猜测张皇后毒杀朱高炽的核心依据——因嫉妒丈夫宠爱贵妃,又担忧郭贵妃的儿子威胁朱瞻基的储位,张皇后铤而走险,毒杀朱高炽。】
“因妒生恨?这也不可能阿”宋濂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一国皇后,怎么会会因争风吃醋而弑君?这未免太过儿戏,也太小看皇家后妃的格局了。”
【“还有更离奇的!”天幕字幕继续滚动,画面切换至一间宫室,郭贵妃端着一杯茶,正走向张皇后,而朱高炽恰好从外而入,神色口渴,径直夺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捂住胸口,脸色发青,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字幕解释:另有传言称,并非张皇后毒杀朱高炽,而是郭贵妃欲毒杀张皇后,准备了一杯毒茶,恰好朱高炽赶来,口渴之下一饮而尽,误食毒茶而亡。此外,朱高炽死后,郭贵妃被列入殉葬名单——按朱元璋定下的殉葬制度,无子嗣者需殉葬,可郭贵妃育有三子,本不应殉葬,因此有人猜测,这是张皇后借机报复,既除掉了情敌,又借机打压武定侯郭氏一族,顺带削弱武将集团势力,与文官集团相互勾结。】
“这……这也太乱了!”朱棣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臣子杀皇帝,儿子杀皇帝,皇后杀皇帝,现在连贵妃误杀皇帝都出来了!朱家这朝堂,怎么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他想起天幕中提及的汉室七国之乱、李唐玄武门之变,只觉得朱家的混乱程度,竟与这两大王朝不相上下,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难道皇家血脉,注定要伴随着自相残杀吗?孤费尽心机夺得皇位,就是为了避免内乱,可未来的朝堂,怎么会乱成这样?”
徐妙云也是哭笑不得,她轻轻拍着朱棣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殿下,这毕竟只是野史传言,并非正史记载。天幕也说了,这些都是‘猜测’‘传言’,做不得数。只是这原本的历史,也太过荒唐了些。”
奉天殿内,徐达与李善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与警惕。徐达转过身,目光扫过麾下的武将,沉声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武将们异口同声,声音整齐得不带一丝犹豫:“我等什么也没看到!天幕所言,皆是无稽之谈,臣等一概不知!”
李善长也看向文官队列,语气严厉:“今日天幕所言,皆是野史秘辛,荒诞不经。散朝之后,谁也不许议论,若有半句流言传出,以‘妖言惑众’论处,定斩不饶!”
文官们纷纷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队列中,有几个刚入仕的愣头青,还想开口争辩几句,说“天幕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却被身旁的顶头上司死死捂住嘴,拖到队列后方。上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警告:“蠢货!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这种皇家秘辛,是你能议论的?不想活了就自己去诏狱,别连累我们!”
愣头青们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天幕并未理会下方众人的反应,字幕继续滚动,语气转为客观:然而,第三种说法存在一个致命缺陷——张皇后并非传言中那般善妒狠辣。她是朱元璋亲自选定的世子妃,不仅深得朱元璋喜爱,也深受朱棣(永乐帝)信任。朱高炽死后,她临危不乱,迅速稳定朝局,严守宫门,阻止消息泄露,确保皇太子朱瞻基顺利回京即位;后续更是全力辅佐朱瞻基,整顿朝纲,体恤民生,被后世人誉为‘女中尧舜’,其贤德之名,流传千古。一个被后世尊为‘女中尧舜’的皇后,怎会做出毒杀丈夫的悖逆之事?因此,第三种说法虽最为离奇,可信度却最低。】
“女中尧舜?”朱棣看着字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他转头看向徐妙云,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看来这位张皇后,倒是位贤后。”
徐妙云会心一笑,轻轻点头:“殿下,看来咱们家的孙媳妇,是有着落了。河南永城张家,张麒之女,太祖皇帝亲自选定的世子妃,日后的皇后,贤德之名传世,这门亲事,稳妥。”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是啊,有这样一位贤后辅佐瞻基,咱们也能放心不少。”
此时的河南永城,张麒正带着不到四岁的女儿在庭院中玩耍,抬头望见应天方向的天幕,听清字幕中关于“张皇后”“女中尧舜”的描述,又看到“其父张麒因洪武二十八年女儿被册封为世子妃,升任兵马副指挥”的字句,眼中瞬间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他紧紧抱住女儿,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张家的荣华富贵,全拜托在你身上了!你日后可是要做皇后、要做‘女中尧舜’的人啊!”
四岁的女童似懂非懂地看着父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着父亲的脸颊,惹得张麒哈哈大笑,心中早已开始盘算,如何让女儿日后顺利进入东宫,不负这天赐的福分。
【天幕画面流转,最终定格在朱高煦得知朱高炽死讯的场景。朱高煦身着亲王铠甲,站在青州王府的演武场上,手中的长枪狠狠刺入地面,眼中满是狂喜与不甘。字幕缓缓浮现:三种说法皆无实据,朱高炽的死因终究成谜。但可以确定的是,朱高炽一死,最兴奋的人便是汉王朱高煦。先前朱棣(永乐帝)病逝时,因杨荣等人秘不发丧,他错失夺位先机;如今朱高炽驾崩,朱瞻基虽已被立为太子,但根基未稳,只要朱瞻基出意外,他作为朱棣在世的嫡次子,便是皇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朱高煦认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东宫寝殿内,朱棣看着天幕中朱高煦狂喜的模样,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高煦,还真是执迷不悟。”
徐妙云也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笃定:“殿下,我倒不担心瞻基。从天幕的描述来看,咱们这个还没出生的大孙子,绝非等闲之辈。杨荣等人秘不发丧能瞒过朱高煦,只要瞻基接到消息后能迅速回京即位,即位后立刻稳住朝局,高煦绝对没有机会。”
朱棣深以为然地点头,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心:“是啊,这孩子不简单。或许是血脉传承,或许是天意使然,总觉得他能化解这场危机,高煦的图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奉天殿内,百官也渐渐从“皇后毒杀皇帝”的荒诞中回过神,开始讨论朱高煦的威胁。徐达心里想:“高煦野心勃勃,如今高炽已死,他定会借机作乱。日后殿下登基,需尽早约束朱高煦,令其就藩,不得留在京城结交朝臣,以免养虎为患。”
李善长也在想:“朱高煦善战,又有武将支持,若任由其发展,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心腹大患。若不加以教导,是祸不是福啊。”
朱棣虽不在奉天殿,却早已通过留在殿内的内侍知晓了百官的议论,心中暗自盘算:“高煦的性子,随我,勇猛却也执拗。日后需让他多经历些磨砺,明白‘君臣有别,长幼有序’的道理,若他能安分守己,便封他一块富庶之地,让他安享荣华;若他执意争储,孤也绝不手软。”
天幕的光芒渐渐消散,这一次长达数个时辰的播放,揭示了朱高炽的短暂在位、争议举措与离奇死因,更将皇家内部的复杂与残酷赤裸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应天城内,无论是朝堂百官,还是民间百姓,都被这波谲云诡的剧情震撼得无以复加。
东宫寝殿内,朱棣拥着徐妙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百感交集。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未知与风险,皇子争储、后宫疑云、朝臣博弈,每一项都可能引发大乱。但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焦虑,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可以教导高炽节制,培养瞻基心智,约束高煦野心,甚至可以提前选定贤德的孙媳,为大明的未来铺路。
“妙云,”朱棣轻声道,“不管未来有多乱,孤都不会让天幕中的悲剧重演。孤要让朱家的江山,不再沾染自家人的血;要让大明的百姓,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徐妙云靠在他怀中,轻声回应:“殿下,我信你。有你在,有我们一起,一定能做到。”
奉天殿内,百官陆续散去,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心中暗自记下天幕揭示的每一个细节,或是为了自保,或是为了日后的朝堂博弈。
应天城的夜幕缓缓降临,掩盖了白日的喧嚣与震撼。但所有人都知道,经过这一次天幕的播放,大明的未来,已在无形中被改写。朱棣与徐妙云心中有了更清晰的规划,百官也有了更明确的忌惮与考量,而远在河南的张家,也因天幕的启示,开始了一场关乎家族荣华的谋划。
这场由天幕引发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发酵。而朱棣知道,他的帝王之路,才刚刚踏入最关键的阶段,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却也必须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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