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流沙地带时,沙莲的绿光仍在沙漠深处闪烁。阿木将玄铁剑剑柄上的布囊裹得更紧,那三颗石头在骆驼的颠簸中泛着清凉的光泽,表面的沙纹正慢慢隐去,北方的光点却亮得惊人,像颗寒星嵌在石头里。
前往北漠的路被冰雪覆盖。驼队在冰封的荒原上留下串串蹄印,冰层下的河水早已冻结,连风声都带着冰碴,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赵灵儿裹着厚厚的裘衣,定海珠在她掌心散发着微弱的暖意,珠子里映出的冰莲谷是片嵌在雪山中的冰湖,湖面上的冰莲如白玉雕琢而成,花瓣边缘凝结着晶莹的冰棱。
“还有两天就能到冰莲谷了。” 苏凝霜展开节点图,图上的雪原区域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蓝线,“这些是冰裂缝,下面藏着‘寒冰蚕’,据说能在瞬间把人冻成冰雕。”
阿木的玄铁剑斜靠在驼峰上,剑身上的冰蓝色剑气在严寒中愈发凛冽。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那些山峰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无数把冰刃直指苍穹:“节点图上说冰莲的根茎能涵养水源,一旦被破坏,整个北漠都会变成冰封的荒漠。”
进入冰莲谷外围的当晚,风雪突然变大,骆驼们焦躁地刨着蹄子,驼铃的声音被风雪吞没。老者拄着铁拐杖走到冰崖边,铁杖插入冰层的瞬间,突然传来 “咔嚓” 的断裂声 —— 冰层下竟是空的。
“是人为凿的冰窟。” 老者拔出半截铁杖,杖尖挂着片破碎的冰甲,甲上用玄铁镶嵌着扭曲的莲花,“是‘冰莲教’的标记,这群人以冰谷为家,最擅长在冰下设伏。”
话音未落,脚下的冰层突然塌陷,阿木等人连同骆驼一起坠入个巨大的冰窟。窟壁上插着锋利的冰锥,锥顶凝结着白色的冰晶,冰晶里裹着细小的花瓣,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是‘凝冰花’!” 苏凝霜的青芒剑斩断靠近的冰锥,剑气在空气中划出白雾,“寒气能让人血液凝固,千万不要靠近!”
冰窟底部的冰门突然打开,十几个穿银白色冰甲的教徒从冰缝中滑出,他们的脸上罩着冰制的面具,只露出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手里的长矛上凝结着冰碴,矛杆上刻着与冰莲相似的纹路。
“把冰莲冰晶交出来!” 为首的教徒声音冰冷,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教主说了,献上冰晶者可活着离开冰窟。”
阿木将赵灵儿和小石头护在身后,玄铁剑在冰面上划出道弧线,剑风卷起的冰屑形成道屏障:“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冰晶,冰莲是守护水源的灵物,不是你们的私产。”
教徒们发出刺耳的笑,同时挺矛刺向阿木。他们的枪法凌厉迅猛,脚步在冰面上滑行,像是在冰上起舞般灵活。苏凝霜的青芒剑化作道青光,剑气所过之处,教徒的冰甲纷纷碎裂,露出里面穿着的裘衣 —— 原来他们是靠冰甲减少寒气侵袭,却也因此行动受限。
赵灵儿将定海珠抛向空中,珠子散发出温暖的红光,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小石头趁机将硫磺弹埋进冰缝,引线被他用打火石点燃,冰地下传来闷闷的爆炸声,惊得教徒们纷纷跳开。
“他们的冰甲关节是弱点!” 阿木的玄铁剑避开长矛,剑尖直刺为首教徒的肘部,“击碎冰甲就能让他们行动迟缓!”
激战中,阿木发现教徒们的皮肤呈青紫色,嘴唇冻得发紫,呼出的气息在面具上凝结成白霜,像是被某种寒气侵蚀。他想起节点图上的注释:冰莲教用活人喂养寒冰蚕,以蚕茧混合寒冰制成 “冰蛊”,能让人在严寒中生存,却会逐渐失去体温。
“你们被冰蛊控制了!” 阿木的玄铁剑停在一个年轻教徒的咽喉前,“再执迷不悟,最终会变成没有知觉的冰傀儡!”
年轻教徒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狂热取代:“能成为冰莲神的祭品,是我等的荣耀!” 他突然打碎自己的冰甲,身体瞬间被寒气包裹,只留下只手死死抓着阿木的剑鞘。
苏凝霜及时用青芒剑斩断那只手,冰窟中传来寒冰蚕的嘶鸣声。“他们在自杀式攻击!” 她的剑尖指向冰窟中央的冰台,“那里一定有问题!”
众人冲到冰台旁,只见台面上刻着幅巨大的冰莲图案,图案中央嵌着块黑色的晶体,与流沙莲池的伪节点如出一辙,正散发着寒气,周围的冰层都在围绕着它冻结。
“是冰莲教教主在操控这一切!” 老者的铁拐杖在冰台上划出火星,“他在用黑晶吸取冰莲的灵力,引动寒冰冻结水源!”
冰台下突然传来冰冷的笑声,一个穿白色裘衣的老者从冰中升起,他的身体已与冰层融为一体,只有头颅还保持着人形,手里的权杖上镶嵌着颗巨大的冰莲蕊,蕊心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等我炼化这朵千年冰莲,就能让整个北漠变成我的冰原!” 教主的声音像是从冰缝中传出,权杖指向众人,“你们都会成为寒冰蚕的养料!”
他挥动权杖,冰窟中的冰层突然炸裂,无数寒冰蚕从冰中钻出,组成条巨大的冰蚕,张开冰晶般的嘴咬向阿木等人。阿木的玄铁剑与苏凝霜的青芒剑交叉成十字,两道光芒交织成防护罩,将冰蚕挡在外面。
赵灵儿将定海珠抛向冰台,珠子的红光笼罩住黑色晶体,竟让晶体的寒气渐渐消退。“定海珠能驱散寒气!”
小石头抱着最后一包硫磺弹,奋力掷向教主的权杖。硫磺粉末在冰中爆炸,产生的气浪震得权杖微微晃动,杖顶的冰莲蕊出现了裂痕。
“就是现在!” 阿木的玄铁剑灌注内力,冰蓝色的剑气凝聚成一道光柱,狠狠劈向黑色晶体。黑晶应声碎裂,里面的寒气被冰莲的蓝光吞噬,发出凄厉的尖叫。
教主见黑晶被毁,发出疯狂的咆哮,扑向冰台想夺回冰莲蕊。可他刚触碰到蕊心,就被蓝色的光芒包裹,身体在光芒中渐渐冰化,露出里面蠕动的冰蛊 —— 这些蛊虫遇到冰莲的光芒,瞬间化为冰晶。
随着教主的死亡,冰窟的震动渐渐平息,周围的冰层不再炸裂,寒冰蚕也纷纷潜入冰中。那株巨大的冰莲虚影在冰台上重新绽放,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冰窟。阿木将玄铁剑插入冰台旁的冰层,剑柄上的石头与冰莲的光芒相融,石头表面的冰纹变得清晰,北方的光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东方的亮点。
“下一站是东海之滨的‘雪莲岛’。” 苏凝霜收起节点图,青芒剑的剑穗在风雪中轻轻摇曳,“图上说那里的‘雪莲’能在悬崖上绽放,维系着东海的潮汐平衡。”
赵灵儿将定海珠收好,珠子里映出雪莲岛的景象:“那里一定很美吧?我们要不要带些种子回来?”
阿木望着冰窟上方的雪光,光线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冷。他知道,守护节点的路还很长,像冰莲教这样被寒冷冰封心智的人还有很多。但只要能让冰莲这样的灵物继续绽放,再多的艰难险阻也值得。
离开冰莲谷时,冰莲的蓝光照亮了雪原,像是在为他们送行。阿木握紧玄铁剑,剑柄上的石头传来冰凉的触感,与冰莲的光芒遥相呼应 —— 就像那些在冰雪与严寒中,始终不曾熄灭的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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