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二年春,涿州城外旌旗蔽日,杀气冲天。岳飞率领六万大军兵临城下,营寨连绵数十里,玄甲铁骑列阵如墙,步卒方阵严整有序,床子弩、投石机等重型军械依次排开,气势如虹。
而涿州城内,完颜宗弼(金兀术)手握三万精锐骑兵,外加一万余名被胁迫的汉人壮丁,依托高城深池,竟是丝毫不惧。
这座燕云腹地的重镇,城墙高达四丈,虽然没有护城河,但是城上布满了金军弓兵,箭楼林立,防御工事极为坚固。
完颜宗弼身着鎏金铠甲,手持鎏金大刀,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宋军大阵,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前年瓦桥关夜袭惨败,他狼狈北逃,这口气憋了整整一年,如今兵强马壮,又占据地利,正是报仇雪恨的绝佳时机。
“岳飞小儿,前年瓦桥关之辱,今日我必加倍奉还!”完颜宗弼高声怒吼,声音透过传令兵传遍全城,“将士们,守住涿州,斩杀岳飞,本帅重重有赏!”
金军士兵齐声呐喊,士气高涨。那些被胁迫的汉人壮丁,虽心中不愿,却被金军以家人性命相要挟,只能手持简陋武器,在城墙上充当炮灰。
岳飞立于中军帐前,手持沥泉枪,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涿州城防。他深知完颜宗弼的悍勇,其麾下“拐子马”战力强悍,且涿州城防坚固,硬攻必然伤亡惨重。
“传我令,大军围城,不得贸然攻城,先派斥候探明城中虚实,寻找破城之机。”岳飞横枪立马说道。
宋军迅速展开部署,东路呼延灼率一万骑兵列阵城东,西路张清率一万骑兵列阵城西,南北两路各布两万步卒,将涿州团团围住,只留下西北一角未封,故意露出破绽,诱敌出城。
接下来的数日,双方陷入对峙。宋军每日派小股部队佯攻,试探金军防御。金军则依托城墙,以弓箭、投石等反击,偶尔派骑兵出城袭扰宋军粮道,却都被宋军击退。战场之上,箭雨纷飞,杀声阵阵,却始终没有爆发大规模决战。
完颜宗弼深知,宋军兵力数倍于己,长期对峙对金军不利。他召集麾下将领商议:“岳飞狡诈多端,围城却不猛攻,必是在寻找我军破绽。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夜偷袭宋营,烧毁其粮草,斩杀其士兵,挫其锐气!”
兀颜光兀颜光道:“元帅英明!宋军大营连绵数里,防备必然分散,我等挑选三千精锐骑兵,趁夜从西北门冲出,偷袭其中军大营,必能得手!”
完颜宗弼点头:“好!今夜三更,你率三千骑兵,携带火油罐,从西北门出发,直扑宋军中军大营,烧毁粮草,制造混乱,本帅率大军在城外接应,若偷袭得手,便趁机掩杀,一举击溃宋军!”
夜幕降临,涿州城外一片死寂。三更时分,西北门悄悄打开,三千金军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冲出城外,朝着宋军中军大营疾驰而去。他们身着黑衣,动作迅捷,很快便逼近了宋军大营。
宋军大营内,岳飞尚未安睡,正在帐中研究舆图。他深知完颜宗弼报仇心切,必然会有所动作,早已下令全军加强戒备,尤其是夜间防御。突然,营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哨兵的惨叫声。
“不好!有敌袭!”岳飞猛地站起身,拔出沥泉枪,高声下令,“全军戒备!弓弩手就位,守住营门!骑兵随我迎敌!”
话音刚落,金军骑兵已冲破营门,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油罐,朝着宋军的粮草营冲去。“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兀颜光高声呐喊,金军士兵纷纷投掷火油罐,营内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宋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起初有些慌乱,但很快便在将领的指挥下镇定下来。弓弩手迅速列队,朝着金军骑兵射箭;步兵则手持盾牌,组成防御阵型,阻挡金军冲锋。
岳飞一马当先,率领中军骑兵冲入敌阵,手中沥泉枪舞动如风,枪尖所到之处,金军士兵纷纷倒地。“金狗休走!留下命来!”岳飞怒吼一声,目光锁定了兀颜光,拍马直冲而去。
兀颜光见状,挥舞大刀迎上:“岳飞小儿,拿命来!”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大刀与长枪碰撞,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彻夜空。
岳飞的枪法灵动迅捷,招招直指要害;兀颜光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两人激战三十余回合,兀颜光渐渐体力不支,被岳飞一枪刺穿肩膀,跌落马下。
金军士兵见主将被杀,士气大跌。岳飞率军奋勇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呼延灼、张清、武松等将领也率领各自部队赶来支援,将金军骑兵团团围住。
“突围!快突围!”剩余金军士兵见状,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离宋营。但宋军早已封锁了所有退路,弓弩手箭如雨下,金军骑兵纷纷倒地。
这场偷袭战,从三更一直打到五更。金军三千精锐骑兵,除了少数几人侥幸逃脱,其余尽数被歼。宋军也付出了两千余人伤亡的代价,部分粮草被烧毁。
天色微亮,战斗结束。宋军士兵正在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扑灭余火。岳飞站在营中,望着满地的尸体与燃烧殆尽的粮草,眼中满是冷冽:“完颜宗弼,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难倒我?今日之仇,我必在涿州城下,加倍奉还!”
涿州城内,完颜宗弼得知偷袭部队全军覆没,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没想到岳飞反应如此迅速,防备如此严密。这场偷营,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反而让对峙的气氛更加紧张。
“传我令,加固城防,严守各门,不得再轻易出战!”完颜宗弼下令道。他知道,如今只能依托涿州坚城,与岳飞长期对峙,等待援军到来。
岳飞也调整了部署,下令全军加强大营防御,同时派更多斥候潜入城中,联络被胁迫的汉人壮丁,试图里应外合。他深知,长期对峙对宋军也不利,必须尽快找到破城之机。
涿州城下,双方依旧对峙,战火一触即发。岳飞与完颜宗弼这两位顶尖将领,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决战的时刻。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在这座燕云重镇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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