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绸缎庄的后院还围着公安的警戒线,陈雪茹却没心思管店里的事;一大早就让家里的老妈子炖了锅乌鸡汤,又从点心匣子挑了两盒刚出炉的绿豆糕;装在竹编食篮里,拎着就往协和医院赶。
路上的风裹着初冬的凉意,吹得她鬓角的碎发乱飞;可她攥着食篮提手的手指却攥得发白。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周晋冀是为了救她才中枪的,于情于理都该来探望。
可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差距,她又忍不住犯怵:自己是个离异带娃的绸缎庄掌柜,而周晋冀是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肉联厂厂长;这样的人,哪是她能高攀得上的?
“就是来送点东西,说句谢谢,别想多了。”陈雪茹对着街边的玻璃窗理了理衣襟,给自己打气,可脸颊还是忍不住发烫。她这辈子见过不少人,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连见个人都要反复琢磨措辞。
协和医院住院部三楼,田蓉正拿着血压计给周晋冀测血压,水银柱缓缓上升,她一边看刻度一边叮嘱:“收缩压 120,舒张压 80,恢复得不错。这两天别老想着厂里的事,多躺着歇,伤口才能长好。”
周晋冀刚点头应下,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米白色旗袍、拎着竹篮的身影走了进来。陈雪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旗袍领口别着颗小珍珠扣,手里的食篮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田蓉的目光瞬间落在陈雪茹身上,眼睛悄悄亮了亮——这女人长得周正;气质也温婉,手里还提着补品,看着就像是来探望心上人的。她悄悄抬眼瞟了周晋冀一眼,心里琢磨:难怪之前给周厂长介绍对象他都没兴趣,原来早有这么漂亮的对象了?
“周厂长,您身子好些了吗?”陈雪茹没注意到田蓉的眼神,走进来先把食篮放在床头柜上,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鸡汤和点心,“我让家里老妈子炖了点乌鸡汤,补身子的,还有两盒绿豆糕,您要是嘴馋了能吃两口。”
周晋冀看着满篮的东西,笑着摆了摆手:“陈掌柜,你太客气了。就是点皮外伤,不用这么费心,还特意跑一趟。”
“怎么能不费心?”陈雪茹赶紧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感激,“您是为了救我才中枪的,要是没有您,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几天店里的事忙完,我就过来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这话一出口,田蓉手里的血压计差点滑落在地。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对象,是被救的商户!心里那点“好奇”瞬间化成了轻松,忍不住笑着打趣:“周厂长,您可真是见义勇为,人家陈掌柜都记着您的救命之恩呢。”
陈雪茹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脸颊瞬间红了,赶紧解释:“医生同志您别误会,我就是来感谢周厂长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雪茹绸缎庄的掌柜,之前去过您店里做衣服。”田蓉收起血压计,笑着拍了拍陈雪茹的胳膊,“周厂长救了你,你来看他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
周晋冀被田蓉说得有点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陈掌柜,店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公安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麻烦,公安同志说我是受害者,还帮着看店呢。”陈雪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起汤勺给周晋冀盛了碗鸡汤,“您趁热喝点,这汤炖了三个钟头,老妈子说最补气血。”
周晋冀接过汤碗,温热的鸡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人心里发舒。田蓉收拾好医疗器械,笑着说:“你们聊,我先去隔壁病房看看;一会儿再来给周厂长换药。”走出门时,还特意轻轻带上门,给两人留了说话的空间。
病房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着梧桐叶沙沙响。陈雪茹看着周晋冀喝汤的模样,心里的紧张慢慢散了,小声说:“周厂长,以后要是您需要做衣服,尽管去店里,我给您算成本价,不收手工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周晋冀放下汤碗,眼里带着笑意,“等我伤好了,肯定去照顾你生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绸缎庄的布料聊到肉联厂的供货,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陈雪茹原本的拘谨慢慢消失,只觉得眼前的周晋冀虽然身份不低;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比那些总盯着她绸缎庄生意的人亲切多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王铁柱拎着个布包走了进来,看见陈雪茹也在,愣了愣:“陈掌柜也在啊?我给厂长带了点厂里刚腌的咸菜,配粥吃正好;医生说厂长不能吃得太油腻。”
陈雪茹见有人来,赶紧站起身:“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鸡汤您慢慢喝,我明天再来看您。”说着就拎起空食篮,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周晋冀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王铁柱手里的咸菜,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看来这住院的日子,倒不会闷了。”
王铁柱把咸菜放在床头柜上,挠了挠头:“厂里的很多人都说明天要来看您,还有家属院的几个医生护士,也说下班之后要过来搭把手——您这病房,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周晋冀心里一乐,这才想起“应接不暇”这茬——看来接下来几天,他这小小的病房,还真要成“会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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