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晨雾还没散尽,祠堂前的空地上已堆起了行囊 —— 李婆婆连夜缝的护符袋里,除了护星符,还多了包晒干的灵脉草,说是 “雾里辨方向的宝贝”;张婶煮的灵米粥装在陶瓮里,外面裹着三层棉絮,阿牛总忍不住凑过去闻,被陈石头敲了下后脑勺:“留着路上吃,到了森林可没热粥喝。”
林烨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地图,是林村长从祠堂梁上翻出的旧物 —— 边角磨损严重,上面用炭笔勾勒着 “迷雾森林” 的轮廓,森林中央标着个模糊的 “草” 字,旁注 “灵脉本源,可固灵根”。“青禾的灵脉钥感应到,森林里的本源草能中和泉底邪影的阴气,”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边境线,声音带着郑重,“但地图上说,森林边境有‘蚀骨雾’,沾到会蚀灵脉气,我们得小心。”
林青禾的灵脉钥正泛着微弱的金芒,她将钥身贴在地图的 “草” 字上,金芒瞬间亮了些,却又很快暗下去:“本源草的气息很淡,被雾挡住了,而且…… 我感应到森林里有股陌生的邪气,比赤精子的阴邪更烈,像活物在动。”
“怕啥!” 陈石头扛起铁锤,又拎起装着灵脉铜网的竹筐 —— 这是他特意加固的,网眼比之前更密,还缠了护脉藤,“有这锤和网,再凶的邪祟也能挡两下。阿牛的铃、青禾的钥、林烨的符文,咱们凑一起,比修者还厉害!”
阿牛立刻举起镇邪铃,聚气符在铃绳上晃得 “叮当” 响:“我会天天摇铃聚气,不让雾沾到大家!狗剩还能帮着挖草,我们肯定能找到本源草!”
狗剩攥着小寒铁铲,用力点头:“我还带了陈叔教我做的‘探雾针’,铁针碰着蚀骨雾会变黑,咱们能提前躲!”
太阳刚爬过老槐树的树梢,众人终于启程。李婆婆拄着拐杖送了老远,直到青禾村的轮廓变成个小点,才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锦囊,塞给林烨:“这里面是灵脉泉的泉水,泡过护心镜拓片,雾里要是迷了路,倒点在地上,泉水会往本源草的方向流。”
“您回去吧,李婆婆!” 林烨攥紧锦囊,泉水的凉意透过布层传来,像握着青禾村的牵挂,“我们找到草就回来,肯定守好村里的灵脉!”
往森林去的土路比想象中难走。越靠近边境,路边的灵脉草越稀疏,原本泛绿的叶片渐渐泛灰,连地里的土都透着股冷意。王伯赶来送的驴车走了半个时辰就停了 —— 驴蹄子一沾边境的土,就死活不肯往前,鼻子里喷着白气,眼里满是恐惧,“这雾邪性,连牲口都怕,你们自己小心,我在这儿等你们,要是过了三天没消息,我就回村报信,让道源阁来支援!”
众人谢过王伯,背着行囊继续往前走。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 原本开阔的土路被一片浓密的林木挡住,树木的枝干扭曲得像麻花,树皮泛着诡异的灰黑色,枝桠间缠绕着淡灰的雾气,风一吹,雾气就往人的脸上扑,带着股腥甜的冷意,像刚凝固的血。
“这就是迷雾森林的边境了。” 林青禾停下脚步,灵脉钥的金辉往雾气里探去,金芒刚触到雾,就像被啃了口般缺了块,她赶紧收回钥,指尖微微发颤,“雾里有蚀灵的邪气,沾到皮肤会发麻,大家把护符袋里的灵脉草拿出来,攥在手里,能挡点邪气。”
陈石头蹲下身,用铁锤的尖端戳了戳地面的土 —— 土块硬得像石头,敲开后,里面竟嵌着几根细小的黑丝,和泉底邪影的邪气一模一样。他心里一沉,又抬头看了看扭曲的树木,发现树干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划痕里还残留着淡红的痕迹,不知道是树的汁液,还是别的什么,“这树不对劲,像是被邪气缠了很久,还有这些划痕…… 可能有妖兽在附近。”
阿牛攥着镇邪铃,往雾气里走了两步 —— 铃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清亮的铃音变得嘶哑,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赶紧退回来,脸色发白:“雾里有东西!铃感应到了,很凶!”
狗剩掏出 “探雾针”,小心翼翼地往雾气里伸了伸 —— 铁针刚碰到雾,针尖瞬间就变黑了,还冒着股淡黑的烟,他赶紧把针收回来,针尾的温度烫得他差点松手:“李婆婆说的没错,这雾真的蚀东西!针都变黑了!”
林烨掏出林村长的地图,又倒了点李婆婆给的灵脉泉水在地图上 —— 泉水顺着地图的纹路慢慢流动,最终在 “边境” 的位置聚成个小水珠,水珠的方向正对着林木间的一条窄缝,像是在指引路径。他又摸出符文残片,银辉往窄缝里扫去 —— 光落在缝里,没有被邪气吞噬,反而泛出层淡绿的光,像是有灵脉气在里面,“走这条缝,泉水和符文都指这儿,应该是安全的入口。”
陈石头率先走进窄缝,铁锤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两侧的树木。窄缝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两侧的树干上,划痕越来越密集,有的地方还沾着些灰褐色的绒毛,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雾气在缝里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三尺,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同伴的呼吸声,还有风穿过枝桠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暗处哭。
“大家跟紧点,别掉队!” 林烨走在中间,一手拉着林青禾,一手往后伸,抓住阿牛的胳膊,“雾里容易迷路,千万别自己乱走。”
阿牛紧紧跟着林烨,手里的铃不敢再摇,只攥得死紧,铃身的震颤越来越明显,他能感觉到,雾里的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扭曲的树干上,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动,影子很高,像个人,却没有头,吓得他赶紧低下头,把脸埋在林烨的衣角,“林烨哥…… 我刚才好像看到东西了,在树上……”
“别怕,有我在。” 林烨拍了拍他的手,解语佩的银辉往阿牛说的方向扫去 —— 影子瞬间消失了,只留下树干上的划痕,像是幻觉。可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幻觉,森林边境的危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近,还要凶。
走了约莫半炷香,窄缝终于变宽了些,眼前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上没有树木,只有些低矮的杂草,草叶泛着淡绿,像是没被邪气侵蚀。林青禾的灵脉钥金辉亮了些,往空地中央探去:“这里有灵脉气!比边境的雾里干净,我们可以在这儿歇会儿,喘口气。”
众人在空地中央坐下,掏出干粮和水。陈石头靠在一棵相对直些的树上,铁锤放在腿边,眼睛仍盯着空地周围的雾气,“这森林太邪门了,连个鸟叫都没有,安静得吓人。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到本源草就赶紧走,别在这里多待。”
林青禾掏出灵脉草,放在空地上 —— 草叶的淡绿与空地的灵脉气交织,竟泛出层微光,雾气被微光挡住,没敢靠近空地。她松了口气,又往雾气里探了探钥:“本源草的气息比刚才浓了些,应该在森林深处,我们明天一早再往里走,今晚在这里守着,轮流值夜,别让雾里的东西偷袭。”
阿牛啃着灵米糕,眼睛却没离开空地周围的雾气。他想起刚才在窄缝里看到的影子,想起铃身的震颤,心里虽怕,却还是小声说:“我跟陈叔一起值夜!我能摇铃,要是有东西来,铃会提醒我们!”
狗剩也举起小寒铁铲:“我也值夜!我帮陈叔看探雾针,针一黑就喊大家!”
林烨看着两个少年的样子,心里一暖。他掏出符文残片,放在空地中央,银辉与灵脉草的微光交织,形成个小小的护阵:“好,我们轮流值夜,今晚大家都歇好,明天才有精神找本源草。记住,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守护青禾村,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一起扛,不能掉队。”
夜色渐渐浓了,森林里的雾气更重了,空地周围的树木像一个个黑影,立在雾里,一动不动。陈石头和阿牛坐在护阵边缘,一个握着铁锤,一个攥着铃,眼睛警惕地盯着雾里;林青禾靠在林烨身边,灵脉钥放在腿上,金辉偶尔亮一下,探查着周围的邪气;狗剩躺在灵脉草旁,手里还攥着探雾针,渐渐睡着了,嘴里小声念着 “灵脉草…… 青禾村……”
林烨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摸了摸怀里的锦囊和地图,心里满是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迷雾森林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雾中妖影、藤蔓困阵,甚至可能有牺牲,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还记着守护青禾村的初心,就没有走不出去的森林,没有扛不过的危机。
雾气在护阵外轻轻涌动,像在试探,又像在等待。林烨握紧解语佩,银辉在掌心泛着光,映着他坚定的眼神 —— 无论森林里有什么,他们都要找到本源草,守住青禾村的灵脉,守住彼此的羁绊,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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