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黑石镇的晨雾时,灵脉广场的百余座丹炉已重新架起,炉口飘着的灵气如彩色的丝带,在半空交织成网 —— 修者们身着法袍,或盘坐调息,或擦拭法器,指尖流转的灵气让广场的灵脉气都比往日浓了三倍;而凡人村民们则聚在广场边缘,有的帮道源阁弟子分发护脉丹粉,有的提着灵脉泉水为修者润炉,阿牛和狗剩还在东角炼丹区搭了个简易的草棚,棚下摆着林烨炼药时用的灵脉草,像片小小的守护阵地。
“咚 —— 咚 —— 咚 ——” 三记青铜钟响震得广场的灵脉气都颤了颤,苏清欢的身影出现在鉴丹台中央,灵脉气裹着她的声音传遍全场:“丹会第二环节‘灵脉共鸣’开启!请诸位修者以灵气引动丹炉之火,汇入广场中央的灵脉柱,借共鸣之力滋养黑石镇灵脉枝,同时检验各脉灵气纯度 —— 凡引火成功者,均可获道源阁‘灵脉图谱’残卷!”
话音落,修者们纷纷起身。楚师兄率先走到西角丹炉旁,指尖青气一弹,炉口瞬间腾起丈高的淡青火焰,火焰不偏不倚地往广场中央的灵脉柱飘去,像条灵动的青蛇,刚触到石柱,柱身就亮起层柔和的青光,周围的修者们发出低低的惊叹:“云渺宗的‘青岚火’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引动灵脉柱的第一层共鸣!”
紧随其后的是几位大宗门弟子,有的引动赤红火,有的引动白金火,火焰汇入灵脉柱后,石柱的光芒逐层增强,从青到赤,再到白金,像道七彩的光柱,映得广场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光。而那些小宗门或散修,虽也能引动火焰,却多是暗淡的橙火或黄火,刚飘到半空就散了大半,连石柱的边都碰不到,只能满脸局促地退回原位 —— 力量的差距,在这一刻被映照得格外刺眼。
林烨站在东角炼丹区,手里攥着解语佩,指尖蹭过炉边的灵脉草碎。他身边的丹炉是昨日用过的凡铁炉,没有法器加持,炉壁上还留着昨日炼药的淡绿痕迹,与周围修者的法器炉相比,像只不起眼的陶罐。阿牛蹲在炉边,帮他往炉里添了把灵脉木,小声道:“林烨哥,别紧张!苏瑶姐姐教你的‘聚气法’,还有我们的护星符,肯定能引动火!”
林青禾站在他身侧,灵脉钥的金辉轻轻覆在丹炉上,帮他温养炉身:“别跟修者比灵气强度,按墨尘手札里的‘凡灵引火术’来,借灵脉泉的水汽和灵脉草的药性,引动‘凡火’—— 这种火虽弱,却能与灵脉柱的本源气共鸣,说不定比修者的法火更有用。”
陈石头扛着铁锤守在灵脉柱旁,目光警惕地扫过广场四周 —— 按吴三的招供,赤精子余党会在共鸣时动手,他特意在柱底刻了 “护脉纹”,只要有混沌气靠近,纹路就会亮,“林烨,你尽管引火,这边有我!只要有邪祟靠近,我一锤就砸下去!”
林烨深吸一口气,将解语佩贴在丹炉壁上。银辉渗入炉内,与灵脉木的烟火交织,泛出层淡淡的白气 —— 这不是修者的法火,没有炫目的颜色,只有股温润的暖意,像青禾村灵田上的晨雾,缓缓往炉口飘去。
“这也叫火?” 广场西侧传来嗤笑,是个穿黄袍的散修,“连灵气都没凝聚,怕是连炉灰都烧不透,还想引动灵脉柱共鸣?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不自量力!”
周围的几个修者也跟着附和,有的摇着头走开,有的抱着臂看戏,连之前对林烨有好感的楚师兄,也只是远远看着,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 他想知道,这个能炼出 “凡灵丹” 的凡人,到底能不能在灵脉共鸣上创造奇迹。
林烨没理会那些嘲讽,指尖捏起点护脉丹粉,轻轻撒进炉口。淡绿的药粉与白气混合,瞬间泛起层淡绿的光,白气也变得更凝实,像条淡绿的丝带,缓缓往灵脉柱飘去。可刚飘到一半,就被股赤红火气撞了下 —— 是个穿红袍的修者故意引动自己的法火,想打散林烨的凡火,嘴里还喊着:“别让凡火污了灵脉柱!丹会是修者的盛会,不是凡人凑数的地方!”
淡绿的凡火晃了晃,几乎要散了。阿牛立刻摇响镇邪铃,清透的铃音顺着凡火蔓延,稳住了火形;狗剩也扔出张护星符,符纸燃成的淡绿火屑落在凡火上,让火色更亮了些;林青禾则用灵脉钥的金辉扫过赤红火气,金芒像把小剪刀,剪开了法火的阻拦。
“修者的盛会,就该有修者的气度!” 楚师兄突然开口,青气往那穿红袍的修者身上扫去,压得他的法火缩了回去,“灵脉共鸣的本意是护脉,不是争强好胜。他的凡火虽弱,却带着灵脉草的本源气,对灵脉柱有益,你凭什么打散?”
红袍修者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楚师兄,只能悻悻地收回法火。广场上的议论声也小了,有的修者开始认真打量林烨的凡火,有的甚至小声讨论:“那火里好像真有灵脉草的气,比我的法火更温和,不会灼伤到灵脉柱。”“之前他炼的丹就很适合凡人,说不定这凡火也有特别的用处。”
林烨趁着这间隙,将更多护脉丹粉撒进炉口,同时用解语佩引动灵脉泉的水汽 —— 广场东侧的灵脉泉泛着淡绿的光,水汽顺着灵脉气飘来,与凡火融合,淡绿的火带瞬间长了半丈,像条被唤醒的灵蛇,稳稳地往灵脉柱飘去,终于触到了石柱的表层。
“亮了!” 阿牛兴奋地大喊,指着灵脉柱 —— 石柱原本的七彩光外,多了层淡绿的光晕,光晕顺着柱身蔓延,将之前法火留下的灼痕都抚平了些,“凡火真的有用!还能修复灵脉柱!”
苏清欢也走了过来,灵脉气扫过凡火,眼里满是惊喜:“这是‘本源凡火’!墨尘道长手札里记载过,能引动灵脉最底层的共鸣,滋养灵脉根 —— 林烨,你再试试,能不能引动第二层共鸣?灵脉枝核心需要本源气的滋养,才能抵抗赤精子余党的邪气。”
林烨点点头,指尖更用力地按着解语佩。银辉与凡火交织,淡绿的火带往灵脉柱深处钻去。就在这时,广场西侧突然传来骚动 —— 十几个穿灰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泛着黑纹的短刀,正是赤精子的余党,为首的正是逃走的紫袍女人,她手里还握着半颗赤灵珠,邪气往灵脉柱飘去:“想引动共鸣护核心?晚了!今天我就毁了灵脉柱,让赤灵派的主上提前苏醒!”
余党们挥舞着短刀,往修者和凡人冲去,有的甚至想砍断凡火与灵脉柱的连接。陈石头立刻扛着铁锤冲上去,锤柄砸在个余党的背上,将人砸倒在地;楚师兄也引动青气,缠住几个余党,不让他们靠近灵脉柱;赵坤则站在凡人村民前,用自己的灵气挡住短刀 —— 他昨日差点犯错,今日特意来帮忙,想弥补之前的过错,“别伤害凡人!有什么冲我来!”
林烨的凡火又晃了晃,紫袍女人的邪气顺着灵脉气飘来,想污染凡火。林青禾立刻用灵脉钥的金辉挡住邪气,金芒与黑气相撞,发出 “滋滋” 的响;阿牛和狗剩则绕到紫袍女人身后,扔出护星符,符纸燃成的火屑落在她的袍角,烧得她连连后退。
“林烨!别管我们!引动第二层共鸣!” 苏清欢大喊,灵脉气往紫袍女人身上罩去,“灵脉柱一旦被邪气污染,整个黑石镇的灵脉都会乱!”
林烨咬紧牙关,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凡火上。解语佩的银辉完全渗入炉内,与灵脉木、护脉丹粉、灵脉泉水的水汽彻底融合,淡绿的凡火突然爆亮,像颗小太阳,顺着灵脉柱往深处钻去 ——“嗡 ——” 灵脉柱发出声低沉的共鸣,第二层光晕亮了起来,淡绿的光将紫袍女人的邪气都挡在了柱外,甚至顺着邪气往她身上蔓延,烧得她的袍角都泛了灰。
“不可能!凡火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紫袍女人不敢置信地大喊,手里的赤灵珠都掉在了地上,“主上明明说,凡火最弱,最容易被污染……”
“你错了,” 林烨缓缓睁开眼,凡火还在往灵脉柱深处蔓延,“凡火不是弱,是温和;凡人不是没用,是懂得守护的本意。你只看到力量的强弱,却忘了灵脉的本源,是靠所有生命共同滋养的 —— 修者的法火,凡人的凡火,都是护脉的火,没有高低之分。”
话音落,灵脉柱的第三层共鸣也被引动了。淡绿的光晕扩散到整个广场,将所有余党的邪气都净化了,余党们被光晕罩住,手里的短刀掉在地上,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紫袍女人想捡起赤灵珠逃跑,却被淡绿光晕缠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道源阁弟子冲过来,将她捆了起来。
广场上响起欢呼声,修者们走过来,有的拍了拍林烨的肩,有的对他拱手:“之前是我们小瞧了凡人,今日才知道,守护灵脉,靠的不是力量,是初心。” 楚师兄也走过来,青气扫过凡火,帮它稳定住形态:“你的凡火,比我的法火更懂灵脉。以后若有需要,云渺宗的灵脉木,你随时可以用。”
赵坤站在人群后,看着林烨的背影,眼里满是愧疚与敬佩 —— 他之前为了修为差点迷失,而林烨明明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始终坚守初心,这才是真正的守护者。他走上前,对林烨鞠了一躬:“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追求捷径,会像你一样,用真正的守护,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林烨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收回了凡火。淡绿的火带缓缓退回丹炉,炉口还飘着淡淡的药香,像在诉说着刚才的奇迹。他看着灵脉柱上的淡绿光晕,看着身边的伙伴 —— 陈石头扛着铁锤,脸上带着憨笑;林青禾攥着灵脉钥,金辉还在泛着光;阿牛和狗剩举着护星符,兴奋地跟村民们说着刚才的事;苏清欢站在鉴丹台旁,对他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认可。
阳光洒在广场上,灵脉柱的光晕泛着柔和的光,修者与凡人站在一起,没有了之前的隔阂,没有了力量的攀比,只有共同守护灵脉的坚定。林烨攥着解语佩,银辉与灵脉柱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心里突然明白,所谓 “试火”,试的不是火的强弱,是守护的初心;所谓 “共鸣”,共的不是灵气的强度,是人心的团结。
傍晚时分,丹会的灵脉共鸣环节落下帷幕。道源阁弟子将余党押回阁中审问,修者们则围着灵脉柱,讨论着刚才的凡火奇迹,有的甚至向林烨请教 “凡灵引火术” 的方法。凡人村民们则在广场上摆起了摊子,灵米粥、灵脉草、护星符,修者们也不嫌弃,有的买了灵米粥,有的拿灵气换了护星符,广场上充满了久违的热闹与和谐。
林烨坐在灵脉泉边,看着眼前的景象,解语佩的银辉落在泉面上,映出他的倒影。他想起早上引火时的紧张,想起修者的嘲讽,想起伙伴们的支持,想起灵脉柱共鸣时的震撼,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力量的差距或许永远存在,但只要初心还在,只要人心团结,凡人也能创造奇迹,也能成为灵脉最坚定的守护者。
陈石头走过来,递给林烨一碗灵米粥:“快喝点粥,今天累坏了。苏长老说,明天要去赤灵洞,彻底解决赤精子的残魂,我们都得去帮忙 —— 吴三说了,赤灵洞的邪气很强,需要你的凡火和护脉丹粉,才能净化。”
林烨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他抬起头,看着灵脉柱的方向,眼里满是坚定:“好!明天我们一起去赤灵洞,彻底清除邪气,守护黑石镇和青禾村的灵脉,不让赤精子再危害人间。”
夜色渐深,灵脉广场的灯笼亮了起来,修者与凡人的谈笑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暖的歌。林烨知道,丹会的争锋还没完全结束,赤灵洞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但他不再害怕 —— 因为他有最好的伙伴,有最坚定的初心,有修者与凡人共同的支持。他相信,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守护不了的灵脉。而今天的 “试火”,会成为他们守护之路上,最珍贵的回忆,提醒他们,无论力量强弱,初心才是最强大的守护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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