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太湖一役,惊天动地,血流成河。
“青衫杀神”陈御风以一己之力,独战少林、全真、铁掌帮三大顶尖势力及其附庸上千高手,破天罡北斗,败罗汉大阵,伤裘千仞,败全真七子,重创苦乘禅师……最终杀得联军尸横遍野,溃不成军,胆气尽丧!
此战消息传出,天下震动,江湖噤声。
曾经喧嚣着要“踏平桃花岛”的声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林寺紧闭山门,对外宣称封山十年,潜心修佛。
全真教更是折损了多位高手,威望一落千丈,不得不退回终南山,封山不出,再不敢过问江湖是非;
铁掌帮帮主裘千仞重伤而死,铁掌帮势力一落千丈,很快便被其他新兴帮派蚕食殆尽。
经此一役,陈御风与桃花岛的威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再无人敢轻易撄其锋芒。
江湖,进入了一段漫长而诡异的沉寂期。
与此同时,北方局势风云变幻。
日渐强盛的蒙古帝国,如同草原上崛起的风暴,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覆灭了雄踞北方的金国。
而在蒙古军中,一位曾因战功卓着崭露头角、却因心怀故宋、拒绝助蒙攻宋而最终毅然反叛的年轻将军——郭靖,开始了他命运的另一段传奇。
他南下襄阳,凭借其超凡的武勇与质朴坚毅的品格,得到丐帮帮主洪七公的欣赏,习得天下至刚至猛的降龙十八掌,同时身兼丐帮帮主之位,寻武穆遗书,其中又有不乏儿女情长,兄弟别离。
杨康从小缺乏教育,性格并非正人君子,在这之间与他多次交锋,针锋相对,索性最后还是邪不胜正,郭靖胜他一筹。
杨康自讨苦吃,最后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也是造化弄人。
按照当初杨郭两家的约定,双儿为兄弟,双女为姊妹,一男一女便是夫妻。
郭靖娶了穆念慈为妻,穆念慈从小又和丐帮有极为深厚的渊源,也被洪七公收为弟子,从此相夫教子,不必多提。后来更是辅佐郭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成为一代名侠。
当然,那已是另一段波澜壮阔的故事了。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中)
东海,桃花岛。
这一日的桃花岛,与往日的清冷幽寂截然不同。
虽无张灯结彩的世俗喧嚣,但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痕迹。
那些依循奇门遁甲种植的桃树,似乎也感知到了喜庆,花开得格外繁盛,云蒸霞蔚,落英缤纷。
岛上宾客不多,却都意义非凡。
陆乘风早已命人将归云庄事务交由得力手下打理,自己带着儿子陆冠英,早早便来到了桃花岛帮忙张罗。
他虽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但指挥若定,将婚礼的各项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激动。
梅超风也静静地待在岛上的一处偏院。她依旧沉默寡言,黑袍孤寂,但那曾经萦绕不散的戾气,却消散了许多。
她能重回桃花岛,已是莫大的恩典,此刻只愿默默见证,不敢有丝毫打扰。
因是大喜的日子,一直被关押在山洞中的那神秘之人也终于得以释放,被黄药师连连赶下了岛去。
那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
原来在十几年之前,黄药师通过比试弹子的手段,巧取豪夺了周伯通手中的半部九阴真经。
这件事情本是极为隐秘的,周伯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后来黑风双煞盗走了半部九阴真经霍乱江湖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九阴真经被黄药师给盗走之事,于是愤愤不平前来找黄药师讨要个说法。
恰好赶上当时冯蘅去世,黄药师正是心情低沉烦躁之时,他还口出狂言,说什么死老婆是好事,结果黄药师一气之下便打断了他的两条腿,把他关在山洞内十几年。
黄药师对他之气,哪怕是后来黄蓉无意之间到了山洞里与他说了两句话,都被痛斥一顿,逃出桃花岛便可见一斑。
不过周伯通这些年闲来无事,自己把那九阴真经无意之间翻来覆去的修炼功力已成双腿竟然已经自行痊愈,健步如飞,一得释放,立即便逃之夭夭,半点也不想留在桃花岛了。
不过黄老师也是故意放他走。
不然叫他知道桃花岛有这样的热闹,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他可不想这大好日子被周伯通所坏。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洪七公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竟也提着他的酒葫芦,带着他的两个得意弟子郭靖和穆念慈,笑嘻嘻地出现在了岛上,美其名曰:
“黄老邪嫁闺女,这等热闹,老叫花岂能不来讨杯喜酒喝?”
甚至连早已失散多年、以打铁为生隐于市井的冯默风,也被陆乘风想方设法寻到,接回了岛上。
师兄弟几人重逢,望着彼此鬓角的白霜或脸上的风尘,忆起少年时在岛上的光景,皆是唏嘘不已,百感交集。
往日的恩怨怨怨,在师门如此大事面前,似乎都已随风淡去。
婚礼并未遵循繁琐的世俗礼仪。
黄药师性情孤僻,不喜俗套,只愿在桃花林中,由最亲近的几人见证。
吉时已到。
陈御风换下了一贯的青衫,穿着一身崭新的暗红色锦袍,衬得他冷峻的面容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英挺与喜气。
他站在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中,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眼神却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温柔,望向桃林深处。
黄蓉身着凤冠霞帔,由师姐梅超风亲手为她梳妆打扮。当盖头掀开,她平日里的灵动狡黠尽数化为了新嫁娘的娇羞与明媚,眉如远黛,目似秋水,唇若点朱,在桃花映衬下,美得不可方物,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
她一步步走向陈御风,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黄药师坐在主位之上,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走向她托付终身之人,看着那与自己亡妻酷似的容颜,心中五味杂陈。
他手中握着一支温润的玉箫,指节微微泛白。
喜悦、不舍、欣慰、还有那深埋心底、此刻被彻底勾起的、对爱妻冯蘅的无尽思念,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那张总是带着三分郁色、七分不耐的脸上,此刻竟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复杂情绪。
他摩挲着玉箫,仿佛在汲取一丝来自遥远过去的温暖。
没有司仪高喊,没有繁琐仪式。
陆乘风作为大师兄,推动轮椅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庄重:
“陈师弟,黄师妹,今日桃花为证,天地为鉴,愿你们二人,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洪七公哈哈一笑,举起酒葫芦:
“好好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老叫花祝你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比我这葫芦里的酒还香!”
冯默风不善言辞,只是用力地搓着手,眼眶微红,连连点头。
梅超风站在稍远的地方,空洞的眼窝“望”着那一对璧人,嘴唇微微颤动,最终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
陈御风与黄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一个修长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的坚韧与温度;一个柔若无骨,却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黄药师看着这一幕,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先是落在女儿脸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慈爱与不舍,然后转向陈御风,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
“陈御风,”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桃花岛主的威严,“我将蓉儿交给你了。若他日,她有半分委屈……”
“不会有那一天。”陈御风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父,只要我在。”
黄药师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那双洞悉世情的眼中,似乎有万千情绪翻涌,最终,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陈御风的肩膀,所有未尽之言,都化在了这一拍之中。
然后,他拿起玉箫,凑到唇边。
清越空灵、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凄婉的箫声,在桃花林中悠悠响起。
并非那杀伐凌厉的《碧海潮生曲》,而是一首无人听过的、缠绵悱恻的曲子,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与无尽的思念。
箫声在桃林间回荡,与飞舞的花瓣交织,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乐声中,仿佛看到了那对才华横溢、却天人永隔的璧人曾经的影子。
黄蓉依偎在陈御风身边,听着爹爹的箫声,眼中也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她知道,爹爹又想娘亲了。
(下)
婚礼过后,简单的宴席在桃林间进行。师兄弟们围坐一桌,说着往事,聊着近况,气氛温馨而感慨。
洪七公与黄药师难得没有斗嘴,反而对饮了几杯,说着些只有他们这辈人才能懂的江湖旧事。
夜色渐深,宾客陆续散去休息。
陆乘风、冯默风、梅超风等人被安排在客房,洪七公则不知醉倒在哪棵桃树下,鼾声如雷。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桃花岛上。
陈御风并未急着回新房,他安抚了因多喝了几杯果酒而面带红霞、已有些困倦的黄蓉先休息,自己则悄然来到了岛边那处最偏僻的礁石滩。
果然,一艘造型奇特、极为华丽出众又极为坚固的帆船,已经准备就绪,静静地停泊在月光下的海面上。
船头,黄药师负手而立,望着无边无际的漆黑大海,海风吹动他青袍猎猎,背影萧索而决绝。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玉箫,和一个小小的、显然是女子所用的陈旧香囊。
陈御风走到他身后,并未出声。
良久,黄药师仿佛知道是他,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与深藏的疲惫:“江湖事了,蓉儿也有了最好的归宿。这人间……于我,已无甚留恋。是时候,去陪她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爱妻冯蘅。
他耗费心血打造这艘船,便是想效仿古人,与妻子的遗物一同,驶向大海深处,追寻那早已逝去的魂魄,同生共死。
“师父,”陈御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您觉得,师娘若在天有灵,会愿见您如此吗?”
黄药师身形微顿,随即冷冷道:“你懂什么?这世间,再无一人如她懂我。活着,不过是徒增寂寥。”
“寂寥?”陈御风走到他身侧,与他一同望向黑暗的海平面,“您有蓉儿,有我们这些弟子。桃花岛还在。”
“那不一样!”黄药师猛然转头,眼中竟有一丝赤红,是积年累月的痛苦与偏执,“你们再好,也替代不了她,每多留一日,都是煎熬!”
陈御风沉默了一下,忽然转开了话题,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意味:“师父,您可知,我修炼内力,与常人不同。”
黄药师蹙眉,不明所以。
“我之体质,颇为特殊。”陈御风缓缓道,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此刻却坦然说出,只因为对他而言,亲人更胜过秘密。
“内力增长,并非按部就班。而是……每过一年,功力便自行增长一倍。”
“什么?!”饶是黄药师见识广博,心性孤傲,闻言也不禁悚然动容,猛地看向陈御风,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一年一倍?!这……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逆天的天赋?!”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眼前的弟子,其潜力简直无穷无尽!
假以时日,他的功力将深厚到何种地步?
恐怕真的能达到传说中神佛的境界!
所谓古时的神佛难道真的便是神佛吗?
无非是一些能人所不能的武林高手,被后世称为神佛罢了。
倘若一个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一掌之间搬山移海,和神佛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御风迎着他震惊的目光,坦然道:
“此事千真万确。所以,师父,这世间并非没有值得探索之事。武学的尽头究竟在何方?长生久视是否只是虚妄?这些对于我们而言,都还只是一个未知之数。”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而且,师娘若真在天有灵,她最希望看到的,一定是您好好活着,看着蓉儿幸福,看着桃花岛传承不绝,看着弟子们各自安好。而不是您如此……轻掷性命,徒留遗憾。”
“而且最重要的是,师父你一生自负天下无双,才学绝顶,无人可及。难道就不想看看我将来究竟能达到何等地步吗?说不定到时真能窥视这世间的奥妙。”
黄药师死死地盯着陈御风,仿佛要从他眼中看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坦然与深邃。他知道,这个弟子性子虽冷,但从不说妄语。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水般浇熄了他心中那团求死的偏执火焰。
他想象着陈御风描述的那种武道前景,再回想亡妻生前,最放不下的,确实也是他和年幼的蓉儿……
良久,良久。
海潮拍打着礁石,周而复始。
黄药师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穿透海夜,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畅快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哈哈哈……好!好一个天赋异禀!好一个陈御风!我黄药师一生自负,竟收了你这样一个怪物弟子!哈哈哈……”
笑声渐歇,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赤红与死寂渐渐散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些许傲然。
他转身,不再看那艘准备好的船,而是拍了拍陈御风的肩膀,力道很重。
“罢了,罢了!你说得对!这世间,确实还有些意思。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怪物,将来能走到哪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睡意却满是关切的声音传来:
“爹爹,风哥哥,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聊什么呀?”
只见黄蓉披着一件外衣,揉着惺忪的睡眼,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显然是担心他们,寻了过来。
看到女儿,黄药师脸上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消散。他走过去,难得慈爱地揉了揉黄蓉的头发:
“没什么,和你风哥哥探讨一下武学至理。你这丫头,怎么跑出来了?”
黄蓉看看爹爹,又看看风哥哥,虽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见两人都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撒娇道:“人家醒来没看到风哥哥嘛!爹爹,你们聊完了没有啊?”
陈御风走到黄蓉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对黄药师道:“师父,夜凉,回去休息吧。”
黄药师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中最后那点怅惘也化为了欣慰。他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调侃,却带着暖意:
“行了行了,赶紧回你们的洞房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吹海风了!”
“你们这新婚夫妇晚上不洞房跑出来陪我作甚?快快回去吧。”
“爹爹!”黄蓉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羞得跺脚,一把拉起陈御风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岛内跑去,那窈窕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受惊的玉兔。
黄药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那艘孤零零的船,最终释然地笑了笑。
转身,踏着月色,缓缓走向那灯火温暖的桃花深处。
海风依旧,桃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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