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底的噬光石尽数亮起时,石滩上的纹路突然顺着镇渊碑往上爬,在碑顶凝成的星子突然“嗖”地窜向空中,拖着道金绿色的光尾,像颗被点燃的流星,在蚀灵渊的岩壁上撞出串火花。林风望着那道轨迹,胸口的双脉印记突然发烫,银绿光晕里的金纹竟顺着光尾的方向轻轻颤动,像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星子在铺路!”赵凯指着岩壁上的火花,那些火花落地的地方,竟长出排土黄色的石阶,阶边还缠着银绿色的藤蔓,“你看这台阶,土气裹着双脉气,踩上去稳得很!”他抱着守土兽率先往上走,每踩一级台阶,阶边的藤蔓就开出朵小金花,花芯里的星子簌簌落下,在他肩头积成层薄光。
阿芷的灵枢叶已化作星子模样,在她掌心转得欢快:“雷木苗说这星子是‘引路灯’,前面有片‘碎星渊’,那里的星石能让灵韵‘跟着星轨跑’。”她踩着雷木苗往上飘,星子状的灵枢叶往空中一抛,叶片突然散开成无数光点,落在岩壁上,竟映出幅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星,正对着两生谷的方向,“而且……这星图里藏着雷莲池的位置,比册子上记的更准。”
林风顺着石阶往上走,双脉气在他周身织成层薄光,那些曾让他心悸的蚀灵渊吸力,此刻竟顺着光层往他体内钻,被双脉气轻轻一缠,就化作温润的灵韵,往胸口的印记里淌。他能“感”到那些被噬光石吞噬的灵韵正在印记里慢慢苏醒,像沉眠的种子终于破了土,每苏醒一粒,印记里的金纹就多出一分,流转时竟带着星轨的韵律。
爬到渊顶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星子引路灯悬在半空,正往东南方飞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浮着片闪烁的光,像谁把夜空揉碎了撒在地上,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片布满星石的荒原,每块星石都嵌着细碎的星子,风吹过时,星石碰撞的声音像在摇铃。
“这就是碎星渊?”赵凯捡起块星石,石面的星纹竟与他锤底的土山虚影隐隐共鸣,“好家伙,这石头里的气能顺着土脉珠往锤里钻,现在抡锤时,总觉得能‘抓’住天上的星劲!”他试着往地上砸了一锤,锤头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星石突然齐齐亮起,往锤头方向涌来,在他脚下凝成个土黄色的星阵,阵中的土山虚影竟长高了半尺,透着股磅礴的气。
阿芷的灵枢叶往星石上一贴,叶片突然展开成星轨形状,将周围的星石灵韵都吸了进来:“雷木苗说这些星石是‘陨落后的星核’,混着雷火气的话,能让雷莲提前结籽。”她指尖轻点,星轨状的叶片突然射出道金光,落在块最大的星石上,星石裂开的瞬间,里面竟滚出颗雷纹木籽,籽上缠着的星气,与两生谷雷莲池的灵韵一模一样,“你看!这木籽能直接种进雷莲池!”
林风弯腰捡起块星石,石面的星纹刚触到他的指尖,就突然亮起,在他掌心映出幅流动的星图——图中无数星轨交织,最中心的那道,竟与他胸口双脉印记的纹路完全重合,只是更繁复,像张撑开的网,将两生谷、黑冰林、古城、蚀灵渊都网在里面。他能“感”到星图里的每颗星子都在轻轻呼吸,与他体内的灵韵同频共振,像无数双眼睛在与他对视。
“是‘星枢图’。”老谷主翻开册子,最新的纸页上正自动浮现出相同的星图,“初代穷尽一生都没能拼全的图,竟藏在星石里。”他指着图中心的双脉印记,“你看这里,初代的笔记说‘双脉气成,则星枢定’,原来你体内的气,才是拼全星图的最后一块拼图。”
赵凯突然“哎哟”一声,守土兽从他怀里跳出来,对着块星石龇牙,星石周围的星气竟突然变黑,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这星石不对劲!”他抡起土锤往星石上砸,土气炸开的瞬间,星石里竟钻出缕黑气,黑气碰到双脉气的光晕,“滋啦”一声化作白烟,“里面裹着的,是锁灵链的戾气!”
阿芷的灵枢叶立刻往黑气消散的地方探去,叶片上的星轨纹路突然变得紊乱:“雷木苗说这戾气是‘残响’,有人用锁灵链搅乱了星轨,想让星石里的灵韵变成死水。”她往星石里注入雷木气,叶片上的紊乱纹路渐渐平复,“但它们怕你的双脉气,就像……怕克星似的。”
林风走到那块星石前,双脉气顺着指尖往石内淌。星石里的黑气刚碰到银绿光晕,就像冰雪遇了骄阳,瞬间消融,石心处浮出颗小小的星核,星核上的纹路竟与镇渊碑顶的星子一模一样。他试着将星核往胸口的印记上贴,星核刚触到印记,就“咔”地嵌了进去,印记里的金纹突然暴涨,在他周身织成张巨大的星网,将碎星渊的星石灵韵统统吸了进来。
“好家伙!”赵凯看得直咋舌,他锤底的星阵突然亮起,土山虚影竟与星网连在了一起,阵中的星石纷纷炸开,化作土黄色的星气,往他体内钻,“我现在觉得,能一锤砸开星轨!”他试着挥锤往空中砸去,锤头的星气竟撞出串火花,在半空凝成道土黄色的星轨,与林风的星网完美重合。
阿芷的灵枢叶往星网里一钻,叶片突然长得像把小伞,伞骨上的雷纹缠着星气,往碎星渊深处探去:“雷木苗说前面有‘星脉泉’,泉眼里的水能让星石灵韵‘活’过来,种进雷莲池,能让雷莲结出‘星籽’。”她往泉眼方向飘了飘,星气缠着她的裙摆,竟在她身后织出对星翼,扇动时带起的风,让周围的星石都轻轻颤动。
林风的星网渐渐收束,那些被吸进来的星石灵韵在他体内缓缓流转,与双脉气缠成股新的力量——不再是单纯的雷木双气,而是裹着星轨韵律的灵韵,沉敛时像夜空般宁静,爆发时像星河般磅礴。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印记,银绿与金纹已完全融成一体,流转时竟在他皮肤上游出星轨的形状,像幅活的星图。
老谷主突然指着天边:“星轨又动了!这次是往两生谷的方向!”
众人抬头,只见碎星渊的星子正顺着新的星轨往西北方飞去,拖出的光尾在天上织成条银带,银带尽头,正是两生谷雷莲池的方向。林风知道,这不是巧合——星枢图拼全的瞬间,所有被搅乱的轨迹都在双脉气的牵引下归了位,那些曾被锁灵链、噬光石阻断的路,此刻都成了通途。
“该回去看看了。”林风轻声说,双脉气在他脚下凝成朵星花,托着他往星轨方向飞去。
赵凯扛着土锤跟上,守土兽蹲在他肩头,尾巴尖缠着的星气让他每一步都踏出片小星阵;阿芷的星翼扇动时,星石灵韵往雷木苗里钻,苗尖的雷火珠竟透出星子的光,像颗会飞的小灯笼;老谷主收起册子,望着三人的背影,星枢图最后浮现的字迹在他眼前闪了闪——“双脉气定,万星归位”。
碎星渊的风带着星石的清冽,顺着星轨往两生谷吹去。林风望着越来越近的雷莲池方向,胸口的印记轻轻搏动,他知道,回去的路已不再是来时的模样——那些曾让他举步维艰的挑战,此刻都成了滋养他的养分,让他的气脉里,不仅有雷木的生生不息,更有星河的浩瀚磅礴。
星轨在前,前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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