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日
钟鹏举把江县的外镇兵一千八百名和朱谨将军的三千士兵调往洪州城,加上钟飞国从钟家村带来的嫡系部队一千二百名(打完江州后才归建),这三支队伍共6000名,作为防守洪州的主力,另加新兵1200名,在钟鹏举节度使不在的情况下,全部由洪州防御使朱谨指挥。另外配三艘军舰驻守以及巡逻。
关于洪州,钟鹏举不敢留一个投降过来的士兵。所以才从江县调过来。
钟鹏举命令在侦察搜索连一日十二个时辰对江州严防死守,务必对任何的异动掌握得清清楚楚,江州勾军一旦有偷袭洪州的意图,立即启动第一道阻击防线。
第一道阻击防线设在庐山石门涧峡谷。
庐山山脉连绵,山谷众多,地势险要。例如,从江州经庐山北麓前往洪州,在一些狭窄的山谷地带,如石门涧峡谷,两侧山峰陡峭,中间道路狭窄,叛军大队人马经过时必然会拉长队伍,难以展开阵型。
钟鹏举提前在山谷两侧的高处埋伏好火器,待叛军进入山谷,就可以从高处向下攻击,利用火器的杀伤力和威慑力,给叛军造成重大损失。而且山谷的地形有利于阻挡叛军的退路和增援,使其陷入混乱。
钟鹏举的安排是:一旦发现江州勾军有偷袭洪州的迹象,马上启用第一道阻击线,争取在此全歼敌军。
第二道备用阻击防线设在鄱阳湖西岸的丘陵地带。
江州到洪州的路线会经过鄱阳湖西岸,这里有许多丘陵。丘陵地带地势起伏,有不少天然的沟壑和高地。在都昌附近的丘陵区域,钟鹏举选择一些视野开阔、便于隐藏的高地设置火器阵地。
当叛军经过丘陵间的道路时,能够从高处对其进行俯射。同时,丘陵间的复杂地形可以限制叛军的行动速度,使其难以快速集结和反击,还能为设伏的人员提供一定的掩护,增加安全性。
钟鹏举把洪州投降的将士一万四千五百名全部乘船带回到钟家村进行整训。
钟鹏举命令堂细佬钟豪和第一次投诚过来的勾军将领王国强率领改造好的第一批降卒中的两千四百人进驻江县。
钟鹏举自己准备带领两万四千人有针对性地进行训练,准备夺取江州城。
江州城内勾洪自歼灭徐知诰率领的四万吴军后,自身也伤亡了两万人,现在在江州城内只有两万五千兵马了。
勾洪认为自己暂时无力进攻钟家村和江县,而钟鹏举同样没有能力攻打自己的江州和洪州,毕竟这两座州城规模比较大,要围攻其中一座的话最起码都要十万人马才有比较大的把握。
勾洪打的如意算盘是把徐温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亲弟弟一家当作人质,让徐温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攻打江州。而自己坐拥洪、江两州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勾洪花了巨资从梁国引进了“飞火”,再从吴越国那里高价购买了猛火油,后来再花巨资买了十几套猛火油柜,初步具备了使猛火油武器化的能力。但他没有钟鹏举的“天雷火”,正是这种可以抛投的“天雷火”使自己损失惨重。
鉴于“天雷火”的存在,勾洪对钟鹏举暂时采取守势。
钟鹏举深知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所以对火药的配方和配置都采取了万无一失的保护措施。
钟鹏举离开洪州前颁布了一条政策:一鼓励全州家庭生育,每个家庭每添丁一人,每丁每年奖励一贯钱,连续奖励三年(到新出世婴儿满三周岁时止);已经出生的婴幼儿未满三周岁的都纳入此次奖励计划。
钟鹏举在发展经济上目前只是公布了一些初步的惠民措施,等收复江州后,钟鹏举再进行系统的改革。
钟鹏举的施政已经在洪州赢得了初步的民心。
第一百零五日至一百零七日
钟鹏举率领众人通过水道回到钟家村。
据情报显示,勾洪对洪州发生的一切还蒙在鼓里。
钟鹏举不确定回防的那几百不愿意投降的将士是否被全歼,因为设伏那里树林非常茂密。如果有漏网之鱼的话,不知能否避过自己侦察搜索人员的视线平安抵达江州报信。
钟鹏举在攻入洪州的那一日起就紧闭城门,不许出入,就是为了封锁消息。他同时切断了江州和洪州的驿道和水道联系,在这段驿道和水道上布置了重重明暗哨,拦截一切泄露消息的可能。
不管如何,攻打江州已经迫在眉睫了。因为一旦让勾洪知道他是如何夺取洪州的,勾洪势必会采取相应措施加强对城门和兵营的防卫。
钟鹏举召集相关人员,面授机宜,密锣紧鼓地秘密地开始做各种准备。
钟鹏举时不时抽空到济世医馆、建材厂、造纸厂和枪炮厂指导检查各个项目的推进。
第一百零八日
夜,墨色浓稠,江州城上。
雉堞连绵的青石城墙在夜色中宛如巨兽盘踞,城头的狼牙火炬将夯土墙面烤得发烫,橙红色的光晕里,斑驳的箭痕与修补过的青砖交错,无声诉说着这座军事重镇的沧桑。
城墙转角处,数架抛石机如同蛰伏的钢铁巨怪,绞盘上缠着浸透桐油的麻绳,巨大的石弹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随时准备撕裂夜空,将敌人的攻势碾碎。
猛火油柜整齐排列在城墙内侧,铜制的喷口闪着幽光,只要机关启动,便能喷射出烈焰,让来犯之敌葬身火海。
城楼角楼的梆子声沉闷地撞碎在夜色里,惊起栖息在女墙凹槽中的夜枭。手持环首刀的士卒踏着厚重的皮靴,在城砖上投下参差黑影,腰间铜铃随着步伐轻响,惊醒了蜷缩在瓮城角落的野犬。
瓮城宛如巨兽的咽喉,双重城门形成密闭空间,若敌军贸然闯入,城墙上的守军便能居高临下,将其困在这死亡陷阱之中。士卒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凛冽江风似刀,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城墙上的旗帜被吹得烈烈嘶鸣,好似在为即将降临的风暴哀号。
城中百姓沉浸在梦乡,浑然不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悄然拉开帷幕。
钟鹏举、周本和杨璧等,身姿笔挺地伫立在江州城外一处高坡。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牢牢锁住那座沉睡的城池,眸中寒芒闪烁,仿若夜空中最锐利的星。
身旁数位身着黑衣的将领,如松柏般肃立,原勾军的一众降将们个个屏气敛息,静静等候钟节帅下达指令,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冷凝。
“今夜丑时三刻,进攻开始。”钟鹏举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如重锤般敲破夜的死寂,“江州城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斩首行动系关键!围攻南北两大兵营系重点!”
将领们整齐抱拳,齐声沉喝:“愿为节帅赴汤蹈火!”
杨璧与钟鹏举几乎挨在一起。此时,杨璧微微侧头,便能闻到钟鹏举均匀的呼吸声,那股熟悉的气息瞬间让她心跳加速,仿佛小鹿乱撞。她努力屏气敛息,强迫自己专注于前方。
小将军林积容手持长盾牌也是仅仅靠着钟鹏举,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随阿仔兄一起行动了。
她这段时间好象长高了,一双大长腿,她微微仰起小红脸看了看钟鹏举,又皱着眉看了看青衣公子,总感觉他有种怪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又很难说得清楚。
丑时。
更夫提着灯笼穿过街巷,灯笼上的火焰在夜色中摇曳,忽明忽暗。
他们的脚步声与远处的更鼓声交织,为这座沉睡的城池增添了一丝生机。而城外的黑暗中,却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等待着进攻时刻的到来。
江州城内六支队伍潜行到达预定地点。
丑时三刻。
城外三发信号弹腾空而起。
(作者有话说配上杨璧戎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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