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策也快步赶回正式生宿舍。刚推开门,同寝室的同学就笑着打趣:“林策,刚下课就跑这么快,去干嘛啊?”林策满脑子都是待会儿和唐三的比试,只匆匆应了声“拿点东西”,便径直走到床底,拖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
打开盒子,那把按母亲苏雅铁剑武魂打造的真铁剑静静躺在里面。剑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剑柄缠着防滑黑布,样式、手感都和苏雅的武魂剑几乎别无二致。林策握紧剑柄,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心里瞬间安定了不少。他随手将剑别在腰间,又匆匆跟室友说了句“出去一趟”,便转身跑出了宿舍。
等林策赶到后山山脚时,唐三已经在那里等候,此刻正望着远处的树林出神。两人目光一对上,唐三最先注意到林策握剑的姿势:手指扣住剑柄的弧度、手腕微沉的发力姿态,全是前世江湖习武人才有的习惯。这一眼,让他心里那点“同乡”的猜测,瞬间变成了笃定。
“唐三师兄。”林策率先上前,再次行了江湖抱拳礼,语气带着郑重,“万剑山庄弟子林策,今日能与师兄碰面,实属幸事。”
唐三看着那熟悉的抱拳礼,听着“师兄”“万剑山庄”这些陌生又亲切的词,眼眶瞬间热了。他来斗罗大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称呼、这样的礼节跟自己说话。那些关于唐门、关于鬼见愁、关于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他连忙稳住情绪,同样抱拳回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唐门外门弟子唐三,见过林师弟。”
“师兄,您可不能再说自己是外门弟子了。”林策摇摇头,眼神格外认真,“您当年从鬼见愁纵身跃下后,唐大先生立刻就把您升为内门弟子,还亲自收您做了嫡传弟子。门里的长老们常说,若您没走,现在的唐门掌门之位,早就传给您了。”
“掌门”唐三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积压多年的思念、遗憾,还有当年离开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绷不住了。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慌忙抬手拭去,却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多谢,多谢师弟告知这些。我还以为,唐门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会忘?”林策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也跟着发酸,“据说唐大先生每年都会在你离开的日子,都要在你当年住的院子里待上半天,还总跟弟子们说,唐门欠你一个交代。”
这话像一道暖流,精准击中了唐三心里最软的地方。积压多年的思念与遗憾瞬间决堤,又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抬手拭去,声音哽咽得更明显:“多谢,真的多谢你告知这些。”
唐三深吸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把将要溢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再抬眼时,眼神已恢复平静,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卸下防备的真诚:“林师弟说要请教剑法,那咱们今日就好好切磋一番,不必留手。”
“好!”林策握紧腰间铁剑,手腕轻抖,“唰”的一声,剑身出鞘,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冷冽弧光,“那就请师兄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唐三脚下猛地一震,五颗小石子从地面弹起。他抬手一抓,指尖骤然凝力,石子瞬间化作暗器,以刁钻的三角角度射向林策面门、胸口、小腹,精准封死了他前后闪避的路径。
林策却不慌不忙,右手握剑“唰”地抽出,剑身挽出个圆转剑花。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前三颗石子被剑刃精准劈飞,落地时还带着剑风余劲,在地上砸出细小坑洼;剩下两颗,他手腕骤然下沉,用剑身侧面轻轻一磕,借着剑心诀的内力巧劲,竟让石子调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唐三正面飞去。
唐三旋身躲过反弹的石子,转身的瞬间又抓起三块石子,指尖凝力如弓,石子如箭般射向林策持剑的手腕——他想先卸去林策的兵器。而那两颗被打回的石子,早已“噗”地嵌入他身后的大树,大半没入树干,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林策见暗器袭来,脚下步法骤然一变,竟是剑心诀配套的踏雪步!身形轻得像柳絮,侧移间避开石子的同时,铁剑直刺唐三心口,剑势又快又猛,带着“咻”的破风之声。唐三反应极快,玄玉手瞬间催动,手掌泛起淡绿色光泽,不闪不避,伸手就朝剑身抓去。
“嘭”的一声闷响,铁剑被玄玉手稳稳扣住。林策只觉一股刚劲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瞬间发麻,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唐三也借着这股对拼的反作用力往后一跃,拉开三米距离,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赞赏:“林师弟的剑法扎实,内力也稳,是真下过苦功。”
林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笑意:“唐三师兄的玄玉手,才是名不虚传。再来!”
话音刚落,他手腕骤然翻转,铁剑贴着地面横扫,剑风卷起碎石尘土,直逼唐三下盘。
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十余回合。林策的剑招越来越快,剑心诀内力流转间,剑身竟泛出一层淡淡的白光;唐三的暗器也越发刁钻,时而用石子干扰视线,时而用石子偷袭破绽,还不时借着玄玉手近身缠斗。打到后来,林策一剑劈向唐三左肩,唐三却不闪不避,反而伸手扣住剑刃,同时右腿屈膝,眼看就要踢中林策小腹。
就在这胜负一线间,两人却同时收招:林策手腕一翻,顺势收回铁剑;唐三也撤了腿,往后退了半步,两人气息都有些微喘。
“师弟的剑法,确实有万剑山庄的底蕴。”唐三笑着擦了擦额头薄汗,“再打下去,咱们怕是要耗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
林策也收了剑,喘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认可:“师兄的暗器和步法才是真厉害,若不是我仗着剑招练得熟,早被你制住了。”两人相视一笑,刚才交手的紧绷感瞬间消散,只剩下“同乡”间棋逢对手的畅快。
两人当即在后山空地上坐下,各自盘膝运气。林策运转剑心诀,内力在筋脉间缓缓流转,平复交手后的躁动;唐三则催动玄天功,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没一会儿就将消耗的魂力补了回来。
刚缓过劲,唐三就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林师弟,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唐门后来怎么样了?唐大先生他,身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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