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花言巧语若在平日或许能骗过大傻,但今夜他接到的死命令必须执行。
少来这套!今天谁说情都没用!大傻厉声喝道,挥手让手下立即行动。
红鬼被几个手下硬拽着拖上楼梯,他满脸惊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这栋楼少说也有二十米高,要是真被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大傻哥,求您高抬贵手!只要留我一条命,让 ** 什么都行!红鬼扯着嗓子哀求,声音都喊哑了。大傻却充耳不闻,任由手下把他拖上楼顶。
我可以当海龙公司的内应!我发誓!咱们里应外合搞垮我表哥......话音未落,只听的一声闷响,红鬼已经重重砸在地上。
大傻看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 ** ,惋惜地咂了咂嘴:这下可真成红鬼了。转头吩咐手下:去给火牛报信,让他来收尸。说完便带着人回海龙娱乐城复命。
第二天清晨,火牛正在菜市场边的小摊吃早饭。河兰仔慌慌张张跑来,火牛不以为意,低头嗦了口米粉:急什么,天又没塌。
老大,红鬼出事了!
火牛猛地跳起来,一把揪住河兰仔的衣领:我表弟怎么了?!河兰仔被勒得脸色发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红鬼......被人从楼顶推下来......发现时已经断气了。
火牛如遭雷击,瞪着眼睛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可能......我表弟那么精明......
红鬼是火牛的表弟,也是他在帮派中最信赖的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当年火牛带着红鬼踏入江湖时,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护他周全,绝不让他出事。
“红鬼现在在哪儿?”
“在殡仪馆,我已经派了几个兄弟守着了。”
火牛一听,立刻催促河兰仔带他赶往殡仪馆。
“快走!”
河兰仔驾车载着火牛抵达目的地。
停尸间里寒气逼人,火牛僵立在床前,盯着那具被白布覆盖的躯体。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昨天还活蹦乱跳的表弟,如今已与他阴阳两隔。
火牛缓缓走近,颤抖着掀开白布一角。当红鬼的面容映入眼帘时,他猛地别过头,再也看不下去。
“ **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表弟?”火牛声音嘶哑,咬牙切齿,“查出来,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身后的河兰仔低声开口:“听说绑走红鬼的是大傻,他现在跟了海龙公司,八成是海龙王指使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估计是因为昨天归降的事……海龙公司这是要跟咱们撕破脸了。”
“海龙王?”火牛怒极反笑,“我去 ** 海龙王!杀我兄弟,这梁子结定了!老子非让海龙公司血债血偿!”
他在停尸间里对着 ** 立誓,定要与海龙公司不死不休。
随后,火牛领回红鬼的 ** ,吩咐河兰仔安排人手送回乡下老家。
忙完一切已是深夜。
河兰仔在路边摊随便点了几个菜。想起白天停尸间里的红鬼,他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唏嘘。
混江湖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横尸街头,这种事再平常不过。
河兰仔摇摇头,心里清楚联英社和海龙公司这一仗避无可避,到时候又得搭进去不少条命。
“靓仔,你的干炒牛河。”
夜宵摊老板把炒粉搁桌上,河兰仔抄起筷子,端起碗大口扒拉起来。
他是真饿了,一大碗牛河没几下就见了底。
刚想抽张纸擦嘴,后腰被个硬家伙顶住了——是炝。
“别动,炝子儿可不长眼。”
背后传来低喝,河兰仔僵着身子没动弹。
“海龙公司的?”他冷笑,“直说吧,找 ** 嘛?”
“比红鬼那蠢货机灵。”对方嗤笑,“海龙王想请你喝茶,赏脸不?”
河兰仔扯了扯嘴角:“我有的选?不去的话,明天就该给我收尸了吧。”
他慢悠悠问:“车停哪儿?”
河兰仔明白,一旦反抗必遭?打,恐怕连海龙王的面都见不上就会步红鬼后尘。
他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但也不会愚蠢到白白送命。
跟随众人上车,一行人径直驶向海龙庄园。
沿途目睹庄园的恢宏景象,河兰仔不禁暗自咋舌——
“海龙公司竟有如此财力,联英社若与之硬碰,恐怕毫无胜算。”
在联英社多年,他清楚社团的底细。尽管靠四号仔生意赚得不少,但终究不成气候。花几千万只为建几栋豪宅,实在奢侈。
进入书房时,江育正坐在老板椅上吞吐雪茄。托尼上前禀报:“老板,人带到了。”
江育深吸一口烟,转身打量眼前金发卷毛的河兰仔,略显意外:“没想到还真是混血。”
被这般审视,河兰仔强压怒火——这是对方地盘,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
“找我来就为确认血统?”他直截了当,“有话直说。”
江育轻笑:“都是明白人,我的意图你应该清楚。”夜色已深,他没打算多费唇舌。
江育将指间的雪茄搁在烟灰缸边缘,灰白的烟灰无声断裂。
你不是火牛的亲信,没必要给他陪葬。他抬了抬下巴,听说你拳脚不错,海龙公司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河兰仔瞥了眼站在角落的大傻,后者正摩挲着新换的金表链,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跟他一样当看门狗?河兰仔嗤笑。
当狗怎么了?大傻突然扯开西装领口,露出脖颈上的蟒蛇刺青,总比火牛那个短命表弟强——被人当炝使,连全尸都没留。他故意把腕表转得咔咔响,那是用江育给的五百万安家费新买的百达翡丽。
江育的指尖在檀木桌面上轻叩三下。
我耐心有限。他声音像冰镇过的威士忌,入伙,或者入土。
河兰仔盯着对方大理石般的面孔。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情绪——就像人类不会对脚下的蚂蚁产生杀心。他突然意识到,此刻能呼吸已是恩赐。
玻璃幕墙外,落日把游泳池染成血红色。河兰仔想起上个月被沉塘的四个堂主,喉结动了动。
育哥。他九十度鞠躬时,看见自己汗珠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您的。
江育忽然笑了。他喜欢聪明人,尤其是怕死的聪明人。
带他去纹身。江育挥了挥手,大傻立刻拽开鎏金大门。当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重新咬住雪茄,齿间溢出带着薄荷味的烟雾。
“明白,老板!”
“明白,老板!”
河兰仔和大傻离开后,江育看向站在对面的托尼,沉声道:
“去把东莞仔也叫来,有事安排你们俩。”
托尼点头,转身走出书房,将客厅里的东莞仔带了进来。
东莞仔跟着托尼走进书房,见江育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着雪茄,恭敬问道:
老板,有什么吩咐?”
“今晚动手,目标联英社,带人去火牛的金融公司找他。”
听到这个安排,早已按捺不住的托尼和东莞仔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带上火器,河兰仔也去,最后一刀让他来。”
江育让河兰仔补刀,托尼立刻会意。
河兰仔刚加入海龙公司,忠诚度尚待考验。让他对火牛下手,一旦消息传开,道上都会知道河兰仔背叛了老大。即便他想离开海龙公司,也没人敢收留一个叛徒。
最终,他只能死心塌地留在海龙。
“放心,老大,我们先去准备。”
托尼和东莞仔离开书房,路过客厅时叫上了河兰仔。
……
半小时后,河兰仔跟随托尼和东莞仔,带着几十名黑衣小弟,手持**,驱车来到西贡一栋金融公司楼下。
河兰仔下车便认出这是火牛的地盘,顿时明白今晚的目标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暗自庆幸:幸好投靠了海龙公司,否则今晚陪葬的就是自己。
托尼紧盯着河兰仔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给火牛报信,两人就会立即动手。但河兰仔始终表现得规规矩矩。
托尼和东莞仔领着一帮手下,手持武器大摇大摆走向金融公司。门口的马仔见势不妙,刚想喊人就被东莞仔砍翻在地。
“给我冲!除了他们老大,一个都别放过!”东莞仔一声令下,几十号人涌进大楼。此时火牛正关着门在二楼喝啤酒,盘算着明天怎么偷袭海龙公司。他知道硬拼根本不是对手。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弟撞开门。火牛正要发火,看到小弟的惨状顿时愣住。“老大...快逃...”小弟说完就昏死过去。火牛冲到门口,发现楼下已乱作一团,海龙公司的人眼看就要杀到跟前。他顾不上手下,转身就跑。
托尼在混乱的人群中瞥见火牛正朝反方向逃窜,当即厉喝一声,率领手下疾追而去。
火牛刚冲至楼梯口,托尼闪电般抽出腰间配炝, ** 瞬间击穿他的掌心。身后马仔一拥而上,将踉跄的火牛死死压在地面。
跑?你能逃到天边去?
此刻金融公司内,火牛的残部已被海龙公司清剿殆尽。东莞仔拎着滴血的双刀,与托尼押着火牛登上天台。
当火牛被推上楼顶时,赫然发现河兰仔正背对众人站在栏杆旁。
河兰仔!快帮我!
浑然不知对方已倒戈的火牛嘶声求救,却见河兰仔漠然转身,目光越过他直接投向托尼:下一步?
照他表弟的待遇办。托尼弹了弹烟灰。
火牛瞳孔骤缩,破碎的掌心在地上拖出血痕:叛徒!老子变厉鬼也要撕了你!
省省吧火牛哥。河兰仔拽起他的衣领拖向天台边缘,这世道,活人比鬼神金贵多了。
随着皮鞋重重踹在腰间的闷响,火牛最后的咒骂混着呼啸的风声坠向地面。
(火牛终究没想通——那个跟了他七年的河兰仔,为何在最后时刻把刀尖转向自己心口。
河兰仔一把揪住火牛的衣领,毫不迟疑地将他拖到天台边缘。火牛望着脚下悬空的高度,突然明白自己多年打拼的江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至死都不会想通,自己与海龙公司之间究竟差在何处。
河兰仔面无表情地站在天台边沿,仿佛刚刚完成的不过是最寻常的差事。亲手将老大推下高楼这件事,在他心里激不起半分波澜。
托尼踱步上前,扫了眼已经消失在天台边缘的火牛,满意地颔首。他转向河兰仔吩咐道:做得干净。这里交给我和东莞仔,你先回去向老板复命。
明白。
尽管河兰仔对背叛老大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但毕竟跟随多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心底仍残留着些许难以名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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