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钱啊！李寒衣今天这一趟，直接毁了上千两银子，可把他心疼坏了。”
“此时，阁楼中的李凡松半截身子趴在高台上，上半身倒挂着，脑袋朝内。”
“忽然，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头。
他抬起脸，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好痛。
’”
“雷无桀笑嘻嘻地问：‘怎么样？亲自接这一剑，感觉如何？’”
“李凡松一个翻身落地，闷闷答道：‘打不过。
’”
“雷无桀点头：‘确实打不过。
’他自己也曾亲身领教，现在看到这位同道中人同样摔下来，竟觉得有几分亲切。”
“可没想到，对方紧接着说：‘要不……我们一起上？’”
“一听这话，憨厚的雷无桀脸上露出了笑容。”
“阁楼之上，李寒衣正一步步向前，准备离开。”
“她目光微转，瞥见两道身影又从缝隙中跃出，一红一紫。”
“‘江南霹雳堂雷宏门下弟子雷无桀，前来问剑雪月城！’”
“‘青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也来问剑雪月城。
’”
“李寒衣静默地看着两人，未发一语。”
“他俩这锲而不舍的劲儿，让她既无奈又好笑。”
“两人喊完，便各持长剑一左一右攻向李寒衣……”
“可惜他们依旧没能接下李寒衣的招数，再次被她一人一脚踢了下去。”
“至今，他们连她真正的剑招都未逼出。”
“好在两人之前都被踹过一回，这次多了个心眼，竟幸运地落在阁楼的机关上，稳住了身形。”
“李凡松略带不满地对雷无桀抱怨：‘我怎么觉得他打我比打你狠多了？’”
“雷无桀刚才没注意这细节，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因为你没按规矩从第一层开始闯吧。
’”
“‘或许吧。
’李凡松无奈地应道，他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话音刚落，雷无桀突然大喊：‘小心！在上面！’”
“两人抬头，只见李寒衣一跃而下，来到李凡松面前，又是一脚将他踹飞。”
“她背对着雷无桀，在他犹豫之际，雷无桀握紧杀怖剑朝她斩去——却也被一击打退。”
两人联手再次进攻，却被对方漫不经心的一剑扫落。
剑锋在半空划出清冽弧光。
退下。
两道身影被真气震飞，从右侧阁楼檐角跌向左侧梁柱，又接连撞穿数层围栏。
方才登阁时何等意气风发，此刻坠落的身影便何等狼狈不堪。
李凡松躺在瓦砾间望向雷无桀。
可还出得动剑？
雷无桀吐出口中尘沙：尚存一剑。
李凡松拄着剑踉跄起身：巧了，我也还剩一剑。
再来！
两道身影再度腾空。
请剑仙留步，无桀最后一剑请教！
凡松此剑，请仙人品鉴！
李寒衣转身时，看见两人同时握紧剑柄——那是他们最后的剑势。
剑名，烈火轰雷！
剑名，无量天罡！
见二人剑意勃发，李寒衣再度拔出铁马冰河。
整座登天阁骤然风啸云卷。
我亦有一剑。
李寒衣的声音穿过狂风。
这剑气......李凡松瞳孔震动，身侧雷无桀却挠头道：定是预设的机关术，专唬你这般江湖新雏。
当真？
李凡松嘴角微抽，总觉得这说辞透着蹊跷。
当整座阁楼开始震颤 ** ，他终是暴喝出声：信你才见鬼！
此时雪月城外，万千花瓣如受召引般浮空游移。
这些娇柔之物裹着绵绵劲气，越过守城石狮，聚作扶摇直上的花龙卷贯入登天阁。
七彩花瓣萦绕着清雅芬芳，在梁柱间翩跹流转，将香气洒满整座城池。
面对铺天盖地的剑意，雷无桀大喝：撑不住了，上！
两柄剑化作流光直刺花雨中心。
李寒衣剑尖轻旋：剑名，月夕花晨。
绚烂剑罡化作新月弧光斩破花幕，与两道身影轰然相撞。
“整座登天阁，竟被一剑劈得支离破碎。”
“这下可不是修修补补就能解决，得彻底重建了！”
“雪月城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漫天飞花之中，闭上双眼。”
“每一片花瓣拂过，都带来一种美妙而令人心安的触感。”
“与李寒衣交手的两人，此时已从登天阁坠下。”
“‘啊啊啊啊啊——’”
“他们口中发出凄厉的长啸。
李寒衣见状，挥剑而起。”
“剑气化作一道真气，将两人轻柔托住。”
“他们如踏平地，安稳落地。”
“‘剑仙一剑，可喻千古。
’”
“雪月城大弟子唐莲与师妹司空千落，看得目瞪口呆。”
……
与此同时，
听客们也仿佛亲眼目睹那番景象，
在系统“身临其境”
的影响下，
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真是太美了！”
“剑仙一剑，果然不是凡俗之人能企及。”
“是啊，就算那两人联手，也挡不住她一剑。”
“了不得，了不得。”
全场赞叹不绝，江暮云只是微微一笑。
…………
他心中暗想，希望说书值能涨得快一些，
这样就能早日抽到李寒衣的人物碎片，
将她从书中世界带到现实。
一念及那位小仙女，
他便忍不住搓了搓手，满怀期待。
台下众剑客听完，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能感受到，
说书世界中李寒衣那一剑的威力何等惊人。
就连有望成为剑圣的盖聂，也摇了摇头。
身旁的嬴政问道：“盖聂先生，你也认为江先生所说的这人，真有那么强？”
…………
盖聂坦率地点头：“是的，尚公子。
若真有此人现世，我绝非她的对手。”
以他目前的实力，确实接不住李寒衣的一剑——尤其是她全力一击。
即便再给他几年时间，或许能过上几招，但胜算依然渺茫。
盖聂轻叹一声：“幸好，这样的人只存在于书里。”
如果真的降临世间，恐怕天下无人能与之匹敌。
这话虽有几分夸张，书里的人物固然厉害，但世间高手亦不在少数。
盖聂此时尚为晚辈，他相信世上定然存在自己未曾见识过的高手。
就连嬴政也玩笑道：“盖聂先生说得不错，若真有这般人物，我亦想将其招致麾下，为我效力。”
盖聂闻言笑了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嬴政的念头依然如故——不过是将人才收为己用罢了。
就连盖聂都觉得，李寒衣的剑，非他们所能接下。
更何况同样听闻这段说书的卫庄。
他面色凝重，忍不住望向高台上的江暮云。
心中暗想：管他什么剑仙不剑仙，我卫庄在意的唯有江先生一人而已。
他早已将战胜江暮云视为毕生目标。
因此无论江暮云再塑造出何等厉害的角色，哪怕真实存在，他也毫不在意。
更何况此人本为虚构，他更不感兴趣。
倒是一旁的紫女含笑开口道：“难得见你神情如此严肃，看来你也被江先生书中这位雪月剑仙所震撼。”
卫庄却傲然否认：“何曾有过？不过一虚拟人物，何足挂齿。”
焰灵姬在一旁笑道：“你就别为难卫庄了，他这般不懂情致的男子，又怎会明白这些？”
“紫女，我们不如想想，这个人物究竟为何被创造出来？”
紫女闻言微讶：“不过一段说书内容罢了，你为何有此一问？”
焰灵姬摇头，唇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非也。
你看我们这一桌人，有擅火的、有使鞭的、有通术法的，却唯独缺一个真正精通剑术的女子——就连紫女你的剑术也算不上绝顶。”
“而书中这位雪月剑仙，却是用剑的绝世高人。”
“你猜，江先生为何作此安排？”
紫女听罢，亦觉有理，不由好奇追问：“你的意思是……江先生心中所愿，是想再寻一位剑术超群的女子，如我们一般伴他左右？”
焰灵姬轻轻颔首道：“正是如此，江先生的心意我们已经明白了。”
“若想叫江先生此番空手而回，只需留意所有可能遇见的女子便好。”
“如此便不必担心有人突然出现与诸位相争。”
不得不说，焰灵姬观察入微，但紫女听来却觉得这主意似乎透着几分不踏实。
“罢了，我们终究是江先生的知己，何必计较这许多。”
“当初我们也是因这般机缘才与江先生相识。”
焰灵姬转向她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莫要忘了，如今这一桌已坐了这许多姐妹。”
“难道你还想再多添几位对手？若换作是你，你可愿意？”
说话间，她指尖跃起一簇火苗，轻轻吹熄后，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女子间的事，卫庄向来不愿掺和，只默默收剑起身，悄然退到远处。
至于她们争夺江先生的事，他更懒得过问。
虽说他也是江先生的仰慕者，但他在意的唯有手中之剑。
这一桌的美人都在揣摩江暮云的心思，另一桌上，惊鲵与魏无忌也同时讶异地睁开了双眼。
魏无忌故意对惊鲵说道：“看来江先生欣赏的美人类型着实不少，若这酒楼中再有人看上他，只怕情势更要复杂了。”
他存心要搅乱惊鲵的心神，好教对方无暇顾及取他性命。
谁知这杀手何时会突然出手，他自觉此刻处境危险至极。
惊鲵本不愿理会，却觉得此话不无道理。
若想接近江暮云，少不得要与他身边众人相识。
可她身为杀手，若要与人相交，唯一擅长的方式便是以剑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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