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贾政的肩骨，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讨好。
丰腴的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片柔软隔着衣料传来温温的暖意，倒真有几分销魂蚀骨的意味。
梅香见她开口，也连忙接话，声音怯怯的：
“前几日收拾张麒麟的旧物，见他跟一个姓王的千总来往密切，那千总常送些军械图谱来，说是……说是给公子解闷的。”
兰芝年纪小，插不上话，只默默服侍。
贾政闭着眼，任由柳氏的手在肩上动作，指尖的触感柔滑，带着刻意的讨好。
他没错过柳氏提及“聚贤楼”时，那瞬间的紧张；也听出梅香说“军械图谱”时，声音里的不确定。
“聚贤楼？”贾政淡淡反问，“张启年在那里会谁？”
柳氏身子又是一僵，随即笑得更软：
“妾身不知详情，只听张麒麟抱怨过，说公公每次去都不让他跟着，说是谈‘要事’。”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前几日有个瘸腿的老道去找过公公，两人关在书房说了好久的话，出来时公公脸色很不好。”
瘸腿老道？贾政心头一动，莫非是那跛足道人？他不动声色，继续听着。
柳氏见他没发怒，胆子又大了些，手指滑到他胸口轻轻画着圈：
“大人若是想知道更多，妾身……妾身可以想办法打听。只要大人信得过妾身，妾身什么都肯做……”
她的声音媚得像糖，身子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丰腴的曲线紧紧贴着，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梅香和兰芝见状，也往前凑了凑，更努力了。
贾政睁开眼，目光扫过三人，柳氏的媚，梅香的怯，兰芝的纯，此刻都成了讨饶的姿态。
他抬手捏住柳氏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好好打听。”他语气平淡，指尖却在她眉心轻轻一点——那里正是神种所在。
柳氏顿时觉得一阵酥麻，浑身软得站不住，只能靠在他怀里，眼底满是惊惧与痴迷。
“是……妾身遵命。”
贾政松开手，看着三人战战兢兢却又刻意逢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这些女子，果然是藏着东西的。
张启年与户部勾结，私通军械，还有那瘸腿老道……看来这学习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他往后靠在椅上，闭上眼，享受着三人的服侍。
而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聚贤楼，飞到了那个瘸腿老道身上。
张启年，你的底牌，该慢慢亮出来了。
张启年想用这些有背景的女子，不想都给了自己。
那他便将这些背景好好用。
这几日被她们伺候着，倒也知些分寸，只是来历不明。
这些人毕竟是罪臣家眷，保不齐藏着什么心思，或是被张启年或者皇帝暗中安了眼线。
如今可以安心了。
阿福带回的消息与秦可卿所言分毫不差：忠顺王世子确有结亲之意，前未婚妻乃大理寺五品评事之女，几日前突发恶疾亡故，如今尚未定下新的人选。
贾政捏着那份简报，眉头却未舒展。
阿福打探的已是市井能及的极限，可忠顺王府那般深宅大院，真正的内情怎会轻易外泄？
贾家的情报网刚搭起雏形，触及不到朝堂核心，许多消息传过来时，早已成了明日黄花。
“看来，只能自己去看看了。”他低语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决断。
当夜，月色如墨。
贾政借着驱物境的修为，神魂悄无声息地进入神京城，直奔忠顺王府。
王府墙高丈余，守卫森严，可在他眼中却如无物，几个起落便已潜入内院。
他屏息凝神，神识如蛛网般铺开，仔细探查着各处动静。
正厅里，忠顺王与谋士对弈，言谈间皆是边关防务，半句未提婚事；
偏院书房，世子正临帖，笔力遒劲，确有几分文气，写完又换上劲装，在院中打了套枪法，招式凌厉，果真是文武双全。
绕遍了大半个王府，竟没听到半句与元春相关的话，更没发现任何异样。
那世子的书房干净整洁，案上除了兵书便是字帖，连封私密信件都没有；
府里的仆妇闲谈，也只说世子对前未婚妻的死颇为惋惜，并未提及其他。
贾政隐在暗处，眉头皱得更紧。这般干净，反倒透着诡异。
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怎会突然暴病身亡？忠顺王府又为何偏在此时，盯上了贾家的元春？
他不甘心，又摸去了存放卷宗的偏房，指尖刚触到书架，却猛地警觉——暗处竟有一股气息锁定了他，实力竟与他不相上下！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王府深处响起，暗藏杀机。
贾政心头一凛，不再恋战，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传来几声轻响，却并未有人追来，显然对方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贾政坐在窗前，望着渐亮的天色，指尖在案上轻叩。
忠顺王府有高手坐镇，这绝非寻常。
前未婚妻暴病身亡……忠顺王世子文武双全……突然看上元春……
这几件事串联起来，总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味道。
只是他如今线索太少，猜不透对方的真正用意。
“看来，这门亲事，不能轻易应下。”贾政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无论忠顺王府打的什么算盘，他都得先查清楚那五品官之女的死因。
若真是被人所害，那这忠顺王世子，怕是比他看上去的要深沉得多。
窗外的桃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贾政握紧了拳。
这神京城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
回到卧房，芸娘和宝儿伺候得妥帖，替贾政宽了外衣。
芸娘手巧，给贾政按着头穴，力道适中；
宝儿则在一旁扇着扇子，轻声说着府里的琐事，无非是哪个丫鬟打碎了茶盏，哪个小厮偷懒被管事罚了，琐碎却安稳。
次日天刚亮，他便起身，唤来贴身小厮：“笔墨伺候。”
案上铺好宣纸，贾政提笔蘸墨，字迹遒劲有力：
“可卿吾妻：
忠顺王府亲事，暂搁议。其世子前未婚妻，乃大理寺五品评事之女，需细查其家世背景、暴病缘由，勿惊动对方。另，府中上下安抚好，莫让元春察觉端倪，徒增烦忧。
贾政 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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