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
莉诺尔几乎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魔力的提炼中。
天体带来的馈赠远超预期，磅礴的魔力如同涓流汇入她体内，奔涌不息，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四阶的门槛，进展可谓神速。
然而，在力量的快速增长背后，她与楚镜澈的关系却陷入了凝滞。
他依旧在她身边，指导她，保护她，但那份距离感并未因力量的提升而缩短。
夜晚，她有时会看着他静立的侧影，想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抿抿唇，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与魔力的沟通中。
或许，变得更强，才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实感。
另一边，赤雪则几乎成了训练场的常客。
她以各种理由逃课，只为能与楚镜澈进行痛快的对练。
她的实战技巧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直到某次楚镜澈随意地点破了她又逃课了。
而楚镜澈的惩罚简单直接，当天的训练强度翻倍，直到她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即便如此，第二天她依旧会拖着酸痛的身体准时出现，眼神里的火焰未曾熄灭。
伊芙琳的调查则陷入了僵局。
那个叛逃的器灵如同蒸发了一般，未在网络中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实质痕迹。
她试图联系莫伊拉，希望能从那份预知能力中得到更多线索，但后者要么不回应，要么只是重复等待的建议。
孤军奋战的焦躁感让伊芙琳忍无可忍，她直接联系了首脑表达不满。
“莫伊拉？她并非我的直属下属，我没办法强制她配合你的每一步行动。”首脑的回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她提供了关键信息，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了。”
伊芙琳气得差点砸了手机，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埋首于浩瀚的数据流中，试图捕捉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异常。
而在不为人知的宅邸深处，药浴的气息日夜弥漫。
克兰莎站在等身镜前，看着镜中映出的身影。
比起一周前，身体确实隐隐长高了一些，孩童的圆润轮廓稍稍褪去，属于少女的清丽线条初现端倪。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镜面中自己的脸庞，低声自语：“还不够...还要，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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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教室，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莉诺尔精神奕奕地坐下，却注意到旁边的苏晚秋状态极差。
她脸色苍白，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蔫蔫地趴在桌上。
“晚秋？” 莉诺尔惊讶地推了推她，“你上个周末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苏晚秋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声音沙哑：“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更显憔悴。
莉诺尔不疑有他，只是担忧地点点头。
苏晚秋重新趴回去，内心却是一片焦灼的荒芜。
‘为什么...为什么希瑟斯大人不再联系我了？那些美妙绝伦的梦境...为什么不再降临？’
她眷恋着梦境中的欢愉，此刻的戒断反应让她心神不宁，几乎无法思考其他。
这时，莉诺尔试图用好消息振奋她：“对了晚秋，我感觉我快突破到四阶了！你呢？最近修炼得怎么样？”
苏晚秋眼神空洞，喃喃道：“...没什么进展。”
她连冥想都无法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是那些破碎的梦境片段。
莉诺尔看出她情绪低落，虽然不解，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慢慢来嘛。”
上课铃响，老师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理论课，莉诺尔听得心不在焉，大部分心思都还沉浸在即将突破的喜悦和对苏晚秋状态的些许担忧上。
她能感受到讲台上老师的目光多次落在自己身上。
班里唯一一个接近四阶的学生，而且并非异能，而是魔法，这足以让她成为焦点。
下课铃响，老师合上教案，点名道：“莉诺尔·迪欧加卡斯，来我办公室一趟。”
莉诺尔心中一紧，在同学们好奇的注视下，跟着老师离开了教室。
走进办公室，老师示意她坐下，神色严肃地开口：“莉诺尔，关于你的修炼路径，我认为你需要认真做一个取舍了。”
“取舍？” 莉诺尔愣了一下，“老师，您是指...魔法和异能吗？不是可以同时修炼吗？”
“通常情况下的确可以。” 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双修者并不罕见，但代价是两种力量的进步速度都会受到制约，慢于专精一道者，而你...”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你是个例外，你在异能方面的天赋潜力评级极高，远超魔法。”
“但你现在的情况却是，魔力即将突破到四阶，而虚能...如果我没感知错，恐怕还停留在一阶吧？”
莉诺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虚。
“问题就在这里。” 老师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魔力与虚能，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其本源都需流经并滋养你的身体。”
“当其中一种力量，其总量和强度远超另一种，并且差距达到一个大阶位时，能量体系的内在不平衡，极有可能导致你的身体无法承受两种力量的冲突，最终...崩溃。”
“崩、崩溃？！” 莉诺尔被这个词吓到了，脸色微白，“老师，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老师的语气没有丝毫玩笑意味。
“学院档案中有过类似的案例记录，那位学生最终...核心碎裂，终身无法再引动任何能量，我不希望看到你重蹈覆辙。”
莉诺尔感到一阵后怕，手心沁出冷汗，她急忙追问：“那...如果我能让两种力量同时突破大阶呢？保持均衡是不是就没事了？”
“理论上是这样。” 老师肯定了她的想法，但随即泼了盆冷水，“但实际操作起来极其困难。”
“突破大阶位需要积累以及对能量更深层次的理解，要求两种力量在同一时期达到临界点并完成跃迁，这需要惊人的控制力以及运气。”
她看着莉诺尔：“据我所知，还没有学生成功走过这条路。”
“我认识一位武者兼修了异能，但那与你的情况不同，肉体力量与异能的冲突性远小于魔力和虚能。”
“对你而言，最稳妥的选择，要么从现在开始刻意放缓魔力修炼，全力提升虚能，力求均衡，要么...彻底放弃其中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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