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阴影渗透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而清理内部的腐肉，远比处理外部敌人更需耐心与精准。
苏昌河像一柄被投入浑浊水潭的利刃，在执行常规的暗杀、情报收集任务之余，无形的剑意也悄然笼罩着那些被标记为“可疑”的代号成员。
琴酒给了他相当大的自主权，毕竟，“阎魔”的效率和冷酷，是清理叛徒最有效的武器。
一次针对某个知晓组织部分资金流向的会计师的灭口任务中，苏昌河敏锐地察觉到，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在关注着目标。
那不是FbI的莽撞，也不是公安的直接，更像是一种……更熟悉组织内部运作方式的窥探。
他故意在任务中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看似不经意的破绽——一个只有对组织安全屋撤离流程极其熟悉的人才能看出的时间差。
果然，鱼儿上钩了。
在他“解决”掉会计师，按照预设破绽路线撤离后，一个身影悄然潜入了现场，试图搜寻可能遗留的、指向组织更深层结构的线索。
苏昌河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无声无息地倒挂在废弃厂房的横梁上，冷漠地注视着下方那个戴着鸭舌帽、动作谨慎而专业的身影。
对方很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但在神游玄境的感知下，那刻意压抑的呼吸节奏，那搜寻时对组织特定加密符号的条件反射般关注，都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明显。
是日本警方的人。
而且，级别不低，对组织了解颇深。
苏昌河没有立刻动手。
他像一名最有耐心的猎人，看着对方完成搜索，一无所获后，谨慎地原路返回，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他记下了对方的身形、步态、以及那辆不起眼的白色马自达Rx-7的车牌。
回到临时安全屋，调取组织内部有权限接触类似级别信息的成员资料，结合那辆Rx-7以及对方展现出的对组织某些阴暗面的熟悉度……一个代号，浮现在他的脑海——波本（bourbon）。
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一个情报能力出众，行动力强，深受贝尔摩德那个神秘女人“赏识”的家伙。
他的背景看似完美，但过于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破绽。
而且，那种隐藏在阳光笑容下的锐利，与刚才那个谨慎的卧底，在气质上有着微妙的契合。
“波本……”苏昌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冷嘲。
看来组织里的老鼠，地位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琴酒如果知道，他颇为“看重”的这几个“得力干将”里混进了这种东西，表情一定很有趣。
他没有立刻将怀疑上报。
打草惊蛇是愚蠢的。
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或者，一个能将其连同背后势力一网打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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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条线索无意中牵动了他的神经。
一次前往组织某个秘密研究所取一份“无关紧要”的常规报告时（该研究所名义上隶属于他暂时监管的某个外围产业），他恰好遇见了正准备离开的雪莉（Sherry）——宫野志保，组织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
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
雪莉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对这位组织新晋的、凶名在外的杀手保持着距离。
但苏昌河的感知，却捕捉到了她身上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协调的气息。那并非体香或消毒水味，而是一种……源于生命本源层面的、极其细微的紊乱与活力流失。
这种紊乱非常隐晦，若非他踏入神游玄境，对生命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绝难发现。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刚刚走出的实验室方向。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药物气味，与他手中那份关于“Atpx-4869”药物部分非核心实验数据的报告隐隐对应。
药有问题。
苏昌河瞬间做出了判断。
不是指药效失败，而是指这药物作用于生命体的底层逻辑，似乎隐藏着某种违背常理的、危险的悖论。
雪莉身上那丝不协调的气息，很可能与长期接触甚至……测试这种药物有关。
组织投入巨大资源研发的这种神秘毒药，恐怕不仅仅是杀人灭口那么简单。
其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秘密，甚至可能与……长生、或者逆转生命进程这种禁忌领域有关？
苏昌河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与雪莉错身而过，心中却已将这看似无关的发现记下。
组织的药物，雪莉的异常，波本的嫌疑……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碎片，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能拼凑出意想不到的图景。
他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将关于日本警方卧底（暂未直接点名波本）的初步发现，用加密渠道传递给了琴酒。至于药物的问题，他只字未提。
那不是他目前的“职责范围”，过早暴露过多的关注，并非明智之举。
琴酒的回复很快，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继续观察，收集证据。必要时，清除。”
苏昌河关闭通讯，望向窗外东京璀璨而冰冷的夜景。
清理老鼠，追查叛徒，探究组织的秘密……这个现代世界，果然比单纯的打打杀杀，要有趣得多。
而他，很乐意在这潭深水中，搅动起更大的漩涡。
积分和系统的评价，或许就隐藏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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