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时,紫晶房车已驶出雪松基地的范围。车窗外的雪景渐渐被稀疏的枯树取代,地面露出灰褐色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云千雪揉着惺忪的睡眼按下签到键,系统面板弹出柔和的光:【每日签到成功!奖励:夜视望远镜x1,防潮睡袋x3。】
“防潮睡袋正好,”萧翎握着方向盘,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紧时带着利落的线条,“前面要过一片荒村,昨晚收音机里说那一带雾气重,潮气大。”他穿着深灰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点锁骨,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短暂的雾。
云千羽扒着车窗,手指在玻璃上画圈:“荒村?是不是像故事里藏着幽灵的那种?”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蹭着脸颊,眼里闪着好奇的光。煤球趴在他腿上,耳朵耷拉着,显然对“幽灵”没兴趣,只惦记着早饭。
云千雪把夜视望远镜塞进背包,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外壳:“别听小羽瞎猜,荒村多半是早年迁走留下的空屋,倒是雾气可能藏着变异兽——萧翎,等下放慢速度,我去车顶了望。”她穿着米白色冲锋衣,围巾在下巴打了个结,露出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
房车缓缓驶入荒村范围时,果然有浓雾漫过来,像牛奶一样稠,能见度不足五米。萧翎打开车头的雾灯,橙黄色的光柱在雾中散成一团朦胧的光晕:“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停吧,地势高些,方便支摊。”
荒村的房屋多是土坯墙,屋顶的茅草已朽成灰褐色,,不少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唯一的老槐树长在村口,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枝桠扭曲地伸向雾中,像无数只枯瘦的手。地面的石板路缝隙里长满青苔,踩上去滑腻腻的,空气里除了腐叶味,还混着淡淡的霉味。雾气沾在头发上,很快凝成细小的水珠,打湿了衣领。
萧翎停稳车,先跳下去踩了踩地面,确认结实后才放下扩展平台。他从工具箱里拿出防滑垫铺在平台边缘,动作沉稳,深灰色冲锋衣的袖口沾了点泥也没在意:“平台升三十公分,离地面高些,防蛇虫。”他调试着恒温装置,说话时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却让人安心。
云千雪踩着折叠梯上了车顶,背包里的夜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米白色的身影在雾中像朵浮动的云。她举起望远镜扫过四周,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清晰却带着警惕:“东边三间屋有动静,像是有东西在翻找什么,体型不大,暂时没发现威胁。”
“我去看看!”云千羽举着根木棍就要冲,被萧翎一把拉住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拽回来。少年挣了挣,深蓝色的身影在雾中晃了晃:“萧翎哥哥!说不定是变异兔!烤兔肉超香的!”
“安分点摆摊,”萧翎把一摞折叠凳塞给他,“客人来了没人招呼,扣你今天的零食。”他转向刚从车顶下来的云千雪,递过块干净的布,“擦擦脸,雾水都凝成水珠了。”
云千雪接过布时,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像被雾烫了似的缩回手。她低头擦脸,耳尖却悄悄红了:“东边是几只野狗,没变异,在找吃的。”她顿了顿,看向老槐树,“今天卖些热乎的吧,雾大天冷,客人多半想吃能暖身的。”
萧翎打开车厢侧门,搬出今天的主打——一口铸铁大铁锅,架在便携炉上,锅里的肉汤正咕嘟冒泡,姜片和葱段在奶白色的汤里翻滚,散发出醇厚的香气,瞬间撕开了浓雾:“昨天换的排骨,炖了半夜,够做二十碗汤面了。”
云千雪在平台上摆开折叠桌,铺上蓝白格子的桌布,把碗碟摆得整整齐齐:“再烤些饼吧,汤面配油饼,暖和。”她从车里抱出面粉袋,手腕翻转间,面团在案板上揉得光滑,动作轻快,米白色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雾中显得格外白。
云千羽被分配到“招揽客人”,却拿着木棍在老槐树下戳来戳去,忽然喊起来:“哥!姐!这里有个地窖!”他蹲在树根旁,指着一个被杂草盖住的石板,深蓝色的身影几乎要融进雾里,“里面好像有东西!”
萧翎走过去掀开石板,一股陈腐的气息涌出来。云千雪立刻打开车载风扇吹散气味,举着夜视望远镜往里看:“是些旧陶罐,没危险。”她转头对萧翎笑了笑,“说不定能当花瓶,插些野山菊挺好看。”
第一个客人是个背着药篓的老人,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裤脚沾着泥,显然是从山里采药出来的。他拄着拐杖走到平台边,被肉汤香勾得直咽口水:“姑娘,一碗汤面多少钱?我用这筐草药换行不行?”竹筐里躺着几株带露水的柴胡和蒲公英,绿油油的很新鲜。
“够换两碗了,”云千雪接过药篓,掂量了一下,“再送您两个油饼,趁热吃。”她盛面时特意多舀了些肉,碗沿冒着热气,在雾中腾起细小的云。
老人捧着碗蹲在老槐树下,吃得稀里呼噜,眼泪都快下来了:“这荒村多少年没来过正经吃食了,你们真是好心人……”他忽然压低声音,“往西走三里地有片沼泽,昨天听见里面有怪叫,像是大家伙,你们千万别往那边去。”
萧翎闻言,默默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给老人续了碗汤:“慢吃,不够再添。”
陆续又来几个客人,有背着猎物的猎户,用半只野兔换了三碗汤面;有赶路的拾荒者,用一块蓄电池换了饼和汤,说要去前面的据点;还有个穿工装的年轻人,说自己是电力局的,来检查废弃线路,用两卷电线换了十个油饼,临走时提醒他们:“雾大的时候别开远光灯,容易招变异蛾。”
云千羽忙着给客人递纸巾,煤球则趴在他脚边,偶尔冲雾里吠两声,提醒有客人靠近。少年跑前跑后,深蓝色的身影在雾中穿梭,嗓子都喊哑了:“汤面加蛋加两个灵核!油饼刚出炉的!”
雾稍散时,平台上的汤面卖得只剩最后三碗。云千雪正收拾碗筷,忽然听见老槐树后有响动,萧翎瞬间挡在她身前,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那里藏着他的备用武器。
从树后走出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衣衫褴褛,怀里的孩子冻得发紫,正小声哭着。“求求你们,”女人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个银锁,锈迹斑斑却擦得很亮,“给我点吃的,这是我闺女唯一的念想……”
云千雪看了眼萧翎,对方点头后,她盛了碗最热的汤面,又把云千羽怀里的暖手宝拿过来塞进女人怀里:“银锁你留着,面和饼拿好,前面据点能领救济,我们给你指条近路。”
女人千恩万谢地走后,云千羽摸着空了的暖手宝,却没抱怨,只是问:“那孩子会不会冻坏啊?”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萧翎把最后一碗汤面推给他,“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看向云千雪,发现她正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米白色的身影在雾中显得有些单薄,便脱下自己的冲锋衣递过去,“披上,风凉。”
云千雪接过衣服,指尖触到残留的体温,忍不住往他那边靠了靠:“等雾全散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沼泽吧?万一有被困的人呢?”
萧翎看着她眼里的光,点了点头,声音在雾中变得格外柔和:“好,看完沼泽就去下一个据点。”
午后雾散时,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荒村的土坯墙上,反射出暖黄的光。萧翎收起平台,云千雪清点着今天的收获:“换了不少草药和零件,还有这把柴刀,看着挺锋利。”她把柴刀递给萧翎,“你用着顺手。”
云千羽抱着煤球,趴在车窗上看老槐树:“那些陶罐真的不拿吗?我觉得插野山菊会好看的。”
“下次吧,”萧翎发动房车,后视镜里的老槐树渐渐缩小,“前面说不定有更好的。”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云千雪,她正把他的冲锋衣叠得整整齐齐,阳光落在她发梢,沾着的雾珠像碎钻。
房车驶离荒村时,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云千雪忽然笑了:“刚才那个老人说,这老槐树有百年了,能挡风挡灾。”
萧翎嗯了一声,转方向盘时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这次两人都没躲。云千羽在后排喊:“我刚才看见树洞里有个鸟窝!下次来看看有没有鸟蛋!”
煤球配合地“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阳光驱散了最后一丝雾气,荒村的土坯墙在车后渐渐模糊,只有那棵老槐树还伸着枝桠,像在目送他们远去。下一个据点还在前方,汤面的香气留在雾里,暖手宝的温度揣在陌生女人怀里,而房车的恒温装置嗡嗡作响,把所有的寒意都挡在外面,只留下满车厢的烟火气和悄悄滋生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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