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缭绕的“两界天”秘境之中,一场旷古烁今的婚礼正在进行。这里并非传统的仙界琼楼玉宇,也非人间的繁华都市,而是林晚晚凭借对空间法则的深刻理解,以及玄宸的无上神力,共同在仙界与人间缝隙间开辟出的一方独立小世界。
天幕之上,星河垂落,人间灯海与仙界祥云交织成瑰丽的背景。脚下是柔软的、散发着莹莹微光的灵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异香,那是融合了仙界奇花与人间五谷的独特气息。
林晚晚身着的并非凤冠霞帔,亦非西方婚纱,而是一袭由万年冰蚕丝织就、由织女星君亲手绣上繁复而玄奥的祝福道纹的流仙裙。裙摆处,巧妙地融入了人间苏绣的技法,点缀着稻穗与麦粒的图案,象征着她不变的根底。她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挽起,那木簪,正是她初回老宅时,从院中那棵老桃树上折下的枝条,由玄宸亲手打磨而成。
没有繁琐的仙神礼节,没有三界大佬的冗长祝词。到场的宾客也极为特殊:仙界一方,是以青木仙尊、九天玄女为首的、从一开始就看着她“直播”成长起来的老熟人;人间一方,则是《人间烟火》节目组那些真心待她的朋友,以及她后来结识的、志同道合的几位美食家与匠人。他们或许法力低微,但在此地,受到秘境法则的保护,皆能安然无恙。
玄宸站在她对面,一改平日威严的帝君袍服,穿着一身与她流仙裙同色系的简约长袍,俊美无俦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与专注。他的眼中,只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
证婚人,是那档改变了她命运轨迹的《人间烟火》的总导演,老好人张导。他拿着一个用灵木和普通纸张合制的简易卷轴,手有些发抖,却满脸红光,激动不已。
“林晚晚女士,玄宸先生,”张导的声音带着微颤,却异常清晰,“你们是否愿意,无论仙凡阻隔,无论岁月流转,彼此尊重,相互扶持,将对方的悲喜视为自己的悲喜,将对方的世界融入自己的世界,直至永恒?”
没有“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的俗世誓言,这简单的几句话,却道尽了两界联姻最核心的承诺。
林晚晚抬眼望向玄宸,看到他眼中如星辰大海般的深情与坚定。她微微一笑,清亮的声音响彻这方小天地:“我愿意。”
玄宸执起她的手,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吾愿。天地为鉴,星河为誓,玄宸之心,永系晚晚。”
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玄宸指尖凝聚出一缕精纯的本源仙气,缓缓注入林晚晚腕间那个一直佩戴着的、由老宅桃木雕刻而成的手镯。手镯上顿时光华流转,仿佛活了过来,与林晚晚的气息彻底融为一体,成为她最坚固的护身法宝。而林晚晚,则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锦囊里,取出了一颗饱满金黄的麦粒——这是她用仙泉浇灌、在自家小院收获的第一批“灵麦”中最为饱满的一颗。她将麦粒轻轻放在玄宸的掌心。
“这是我来的地方,也是我们开始的地方。”她轻声说,“现在,把它交给你。”
玄宸郑重地合拢手掌,将那枚蕴含着人间烟火气与生命力的麦粒收起,贴放在心口的位置。“吾心归处,便是吾乡。”他低语,这句话,比任何誓言都更动人心弦。
礼成。
刹那间,秘境中仙乐齐鸣,由仙鹤族组成的仪仗队翩然起舞,洒下点点光雨;而人间带来的智能无人机群,则在空中变幻出璀璨的灯影图案,展示着人间的科技与浪漫。仙界宾客奉上的是能增寿元的蟠桃、能明心见的悟道茶;而人间朋友带来的,则是林晚晚手把手教他们制作的喜饼、甜酿,虽无仙灵之气,却充满了真挚的祝福与温暖的笑声。
宴席更是空前绝后。主菜是林晚晚亲自下厨,用的既是仙界的龙肝凤髓(已获得自愿捐献的灵兽同意),也有人间最普通的鸡鸭鱼肉。她用贯通两界的厨艺,将仙凡食材完美融合,做出一道道令人(仙)叹为观止的佳肴。每一道菜,都讲述着一个故事,关于成长,关于相遇,关于理解与爱。
九天玄女拈起一块看似普通的桂花糕,放入口中,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糕点……竟将月宫桂花的清冷与人间的甜糯结合得如此精妙,更难得的是,里面有一份‘圆满’的意境。”
旁边的节目组小花吃得毫无形象,嘟囔着:“晚晚姐做的菜,就是能让人感到幸福!比那些光有灵气的还好吃!”
宴至酣处,林晚晚和玄宸携手起身,向所有宾客敬酒。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仿佛也连通了两界。
林晚晚看着眼前奇妙的景象:青木仙尊正拉着张导,好奇地研究直播设备的原理;百花仙子在和人间花匠交流育种心得;而那位曾是她“榜二”的仙界战神,正和《人间烟火》里那个憨厚的小鲜肉拼酒,用的是人间的二锅头……
她忽然想起刚被雪藏时,回到那个破败老宅的凄惶夜晚。那时,她以为人生已至绝境,何曾敢想,会有今日这般景象?
玄宸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传音道:“在想什么?”
林晚晚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望着这片因他们而存在的、和谐共处的仙凡乐土,眼中泛起幸福而满足的泪光,轻声回答,如同叹息,又如同最坚定的宣告:
“我只是觉得……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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