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人流如织,时至今日感受着市井热络谢依水才真的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往来其间有贫民、有商户、有摊贩、有妇仆,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声构成了谢依水对这个俞朝的第一印象。
扈通明先行下车,待谢依水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站在一旁等待。
重言扶着她走进茶楼,这茶楼进出者何止文人墨客,亦有千金女郎,难怪……
由于没有预定,包厢是没有的。
谢依水也不拘什么奢华档次,此次出门就是想了解一番这个时代。
对于俞这个称号,她任是翻遍了自己脑海中的历史朝代也找不出一个对应的。
抓瞎,纯属抓瞎。
茶博士引他们到了一个最佳的观赏席,一楼有说书人在讲书,什么上古狐妖,天子门生的,一听就是瞎几把扯。
令人无语的恋爱陷阱,一听就是酸掉牙的老套路。奈何小姐们都没啥消遣,同姐妹们听听这个倒也算个乐子。
虽然女眷不少,但这里头还是有人在讨论时政的,谢依水也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俞朝,一个谢依水历史课本不具名的朝代,混合着唐的风俗习惯。非要往自己的时间线上扒,谢依水觉得更像是唐之后的一个认知时代。
新兴的辣椒红薯已然传入,但时代风格又与明迥异。
混合着宋的发展经济,诶啊~就是乱!
扈通明悄摸观察着谢依水的神情,见她微微摇头,他略有紧张,“怎么?不满意?”
“啊?”谢依水回过神来,“你在跟我说话?”
傲娇的某人,“我才没跟你说话。”
谢依水,“……”
无所谓,磕着瓜子喝着茶,今天的生活又是美滋滋呀~
恍然一道讨论声渐起,传入谢依水的耳,“太子已逝三年,这储君迟迟未立,于时局,于朝政皆有影响。今天咱们就以古博今,论一论作为一个优秀的后继者应当具备怎么样的品质。”
谢依水竖起耳朵,当众可议论朝政,可见这上面的人还是挺开明的。
上行下效,皇帝的意志绝对影响朝代的气质,可以畅所欲言,这一点就已经强过很多人。
时值大俞正德三十四年秋,老皇帝在位三十几载,五十多的年纪在这个人均四十而亡的时代已然长寿。
这里没人会招摇皇帝的名讳,谢依水通晓了各潜力股王爷的名讳,也没听到关于上位者的半点内情。
呷一口茶,余韵悠长。
一个王朝的执权者,他叫什么真的重要吗?
谢依水觉得不重要。
傍晚余晖落日斜,一直到回去的时候扈通明才反应过来,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待在她身边陪她听书饮茶来了??
他不是要来捣乱的吗?
他不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你下不下?”谢依水看着呆呆愣愣的小儿,莫不是傻了吧!
扈通明反应过来,到家了。
“就下。”说完人一溜烟就没了。
谢依水摇着头,这是位体育特长生。
经过前院的时候谢依水看到不少宾客来往其间,她们走的小道,那些人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盯着。“怎么这么多人?”
重言敏锐,“可能是秋闱在即,府上开始热闹了起来。秋闱之后便是春闱,每次秋闱结束后都有大批的举子进京等待来年的会试。”最后的会试决定着读书人的至高荣耀,“每次榜上一甲打马游街的时候,街上都站满了人。”
现在还没中举就来走人情?
这是有自信还是没自信啊?
谢依水呢喃了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跨越阶级的通天梯,不上心才怪。
“娘子说什么?”
重言没听清。
谢依水打着哈哈,“想着晚饭吃啥。”
重言略微思考一阵儿,“您喜欢吃大肉,让庖厨做炙肉给您?”
炙羊肉?
谢依水觉得不如烤五花,“有豚肉吗?”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为首的是谢依水,她身侧的重言还在贴心询问,再后头是两个小丫鬟。
“女郎喜欢豚肉吗?可以让庄子送一些上好的过来。”
谢依水靠在重言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重言是红了脸。
谢依水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样更好吃,你相信我。”
“奴婢…奴婢信的。”您不用解释我也信的。
美好的晚饭过后,谢依水便开始消食,她一边看着今日买的杂记一边站墙根,起初重言还会婉言相劝。
但在谢依水热情相邀的时候,重言就突然觉得大可不必。
好不容易歇着,她才不要罚站。
烛火渐暗,谢依水这边刚想躺下,前院便传来消息——大人遇刺了!!
谁?
扈赏春!?
谢依水一个仰卧起坐就是利落起身,作为现如今这具身体的父亲,真假不论,毕竟无从查验。
至少谢依水现今的生活质量都是依仗他得来的,“更衣,动作快点。”
她得去看看,这封建社会什么的,她可不要去流浪。
谢依水跑得飞快,身体素质上佳的仆妇都没她此刻的超绝速度。
谢依水将这称为身份倒计时,去得晚一点,她就得流落街头了。
“爹!爹你没事儿吧爹?!!”一连三声爹,都是扈赏春没听过的清脆叫喊。
自谢依水归家后她对他就不冷不淡的,既没有父女的亲昵,也没有血缘的热络。仿佛他们就是一对陌生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倘若谢依水能听见,当事人表示肯定:你仿佛对了!
谢依水一个箭步拨开人群,在经历了剥洋葱般的操作后谢依水终于来到了扈赏春的病榻前。
她神情激动地握紧对方的手,“老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既没娘又没爹,街上的大黄见到我不都得汪一句‘你好惨’~爹,你可不能死啊~~~”
最后的一声‘啊~’尾音婉转呕哑嘲哳,场上的所有人瞬间头皮发麻。
在场的人很多,可感情这么充沛的就她一个。
为此,扈赏春眼含热泪地看着谢依水,他的手被谢依水紧紧捂住,果然还是三娘和他最好。
“三娘,爹没事。”扈赏春哽咽地陈述事实,“是遇刺来着,但恰巧碰上了三王爷的尊驾,他的护卫已经将贼子拿下。”
扈赏春我心甚慰地看着谢依水,“爹只是在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扭着了脚。”
谢依水瞬间收起眼眶里的泪水,她马上恢复如常,“您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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