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地的晨光裹着淡甜的脉气,阿蛮蹲在藤架下,指尖戳着刚结出的迷你脉气薯,这些小薯比之前的拳头薯小巧,表皮泛着青、赤、白等细碎纹路,沾着晨露摸起来滑溜溜的。他刚要摘一颗尝尝,就被身后的脚步声吵得回头,只见传送阵方向涌来一群半大孩子,青衫的木灵弟子、红衣的火域稚童、白衣的冰域少年,还有提着竹篮的凡界孩童,吵吵嚷嚷往红薯地这边凑。
“阿焰哥!星芽姐,我们带各域的后辈来学共生脉气啦!”风凌领着孩子们走来,引风笛挂在腰间晃悠,翅膀上还沾着风域的蒲公英,“各族都听说双生脉阵成了,都想让孩子来沾沾脉气,学学怎么把域脉气融到一起。”
阿焰刚放下石斧,火域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就凑到红薯藤前,指尖冒着火红小焰,想碰脉气薯却被烫得缩手,嘴一撅:“这薯怎么这么怪,既有暖意又透着凉,一点都不好碰。”旁边冰域的少年抱着胳膊嗤笑,指尖凝出点冰碴:“火脉气太燥,碰什么都嫌烫,笨死了。”小姑娘立马炸毛,伸手就要跟他争执,两人脉气一碰,火星和冰碴溅到藤叶上,几片叶子瞬间蔫了下去。
“别吵了!”阿蛮急得跳起来,把蔫掉的藤叶揪下来,心疼得皱眉,“这藤可是玄渊前辈脉气养的,弄坏了要赔的!”火域小姑娘脸一红,攥着衣角小声道歉,冰域少年也别过脸,手指无意识抠着袖口,眼底藏着点愧疚。星芽走过来捡起蔫藤,指尖抚过叶片上的焦痕,怀里的枫灵笔记突然亮了,淡金光浮现几行字:“诸域脉气各有偏颇,冰寒火燥,木柔土稳,需借凡界生机调和,方无相冲之患。”
“不是故意弄坏的,我们赔就是了。”火域小姑娘从竹篮里掏出一把红莹莹的焰心草,草叶裹着细碎火星,“这是火域最温和的草,能补点生机不?”冰域少年也默默递过几颗冰灵果,果子裹着薄冰,透着淡淡的寒气:“这果能镇住火气,或许有用。”阿焰蹲下身看了看藤根,指着旁边的活土:“光有这些不够,凡界活土能承万脉,再加上焕灵藤的汁液,就能把焦痕养好。”
木灵域的孩子立马跑去摘焕灵藤叶,凡界小远扛着小锄头铲来活土,阿蛮把焰心草揉碎拌进活土里,又将冰灵果捏碎,淡蓝寒气混着赤红火气融在土中,竟冒出细碎的白汽。冰域少年见状,指尖凝出细冰丝,轻轻缠在土堆上,帮着稳住寒气;火域小姑娘也放软力道,往土堆里渡了点温和的火脉气,白汽渐渐凝成细密的水珠,渗进红薯藤根里。
不过半炷香,蔫掉的藤叶就重新舒展开,顶端还冒出新的嫩芽,沾着点七彩的脉气光。阿雷拿着雷光石走过来,石面映出藤叶的纹路:“你们看,冰火脉气混着活土生机,反倒让藤脉气更纯了。”星芽笑着把枫灵笔记递过去,“枫灵前辈早写了,共生不是避着彼此的脉气,是把偏颇的气揉到一起,互相补着才稳。”
正午的太阳暖得正好,阿蛮索性提议烤红薯,还非要试试用冰灵果和焰心草调味。他把红薯埋进篝火灰里,又往灰边放了几片焰心草,再把冰灵果搁在篝火旁烤得微微融化,甜香混着寒气飘出来,引得孩子们都围过来蹲守。火域小姑娘凑得最近,鼻尖被热气熏得发红,时不时伸手扇扇风;冰域少年看着篝火发呆,手指偶尔碰一下旁边的暖土,悄悄蹭掉指尖的薄冰。
烤好的红薯扒开外皮,里面的薯肉竟泛着淡粉的光,咬一口又甜又糯,还带着点冰润的凉,一点不烫嘴。冰域少年吃了两口,眼睛亮了亮,偷偷往自己竹篮里塞了个;火域小姑娘吃得满嘴都是,阿蛮递过块帕子,她胡乱擦了擦,又抓起一个往嘴里塞。小远捧着红薯,指着红薯地的光网:“你们看,光网的纹路更亮了,好像把各域的脉气都吸进来了。”
众人抬头,只见光网里青、赤、白、黄的纹路交织缠绕,像编在一起的彩绳,淡蓝的玄幽脉气顺着纹路流淌,把各域脉气裹在中间,落在红薯藤上,结出的小脉气薯又多了几道新纹路。阿焰靠在藤架上,看着孩子们凑在一起分享红薯,石斧上的生灭纹泛着柔和的光:“以后你们回去,把红薯种种在各域,凡界的生机能带着诸域脉气融得更顺,共生阵练起来也容易些。”
星芽把枫灵笔记里的脉气融合心得抄在纸上,分给每个孩子:“这里写了简单的共生脉气练法,跟着红薯苗练,苗长得旺,脉气就融得对。”孩子们赶紧把纸叠好塞进怀里,木灵弟子还摘了焕灵藤苗,要跟红薯种一起带回去;凡界的孩童们则把活土装了些在布袋里,说要回去试试种出带脉气的庄稼。
夕阳落时,篝火又燃了起来,阿蛮烤了满满一筐红薯,还往里面加了些风域的风纹蜜,甜香飘得老远。各域孩子围坐在火边,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回去要怎么种红薯,火域小姑娘拉着冰域少年,说明年要带烤好的火域红薯来换冰灵果;冰域少年没说话,却悄悄把一颗最大的冰灵果放进阿蛮手里。
阿雷帮着把红薯种分装给每个孩子,阿焰则教他们简单的脉气护种方法,指尖的生灭火轻轻碰过红薯种,在种皮上留下细碎的光纹:“这样种下去,不管在哪域,都能扎根发芽。”星芽坐在一旁翻着枫灵笔记,最后一页新添了行小字,是她随手写的:“诸域脉气无优劣,相融共生,一口甜香便抵万难。”
晚风卷着红薯香吹过,光网的彩纹映在孩子们脸上,每个人手里都攥着红薯种,眼里闪着亮堂堂的光。他们或许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守护万疆,但握着手里温热的种子,尝着嘴里甜甜的红薯,心里已然记下——最好的共生,从来都是你带一点暖意,我添一丝清凉,凑在一起,就能把日子过得甜滋滋的,把薪火传得远之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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