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吴邪和张启灵就被客气而坚定地“请”到了张海琪处理事务的偏厅。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港式早餐，虾饺、烧卖、肠粉等等一应俱全。然而，在早餐旁边，赫然堆着两摞半人高的文件，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张海琪顶着比昨天更浓的黑眼圈，指了指文件和早餐，言简意赅：“吃。吃完干活。”那架势，活像监工头子。
吴邪看着那两座“文件山”，嘴角抽搐，感觉自己像是被骗进黑工厂的廉价劳动力。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张启灵，发现小哥已经面无表情地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安静地吃了起来，仿佛眼前的不是文件，而是吴山居的早饭桌。
得，既来之则安之。吴邪认命地坐下，化悲愤为食量，狠狠咬了一口叉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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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家餐厅。
张海客难得出现在了这里。原因无他，他的小祖宗一早醒来，突然想吃酸辣粉，抱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地撒娇。他哪受得了这个，亲自来厨房盯着人现做，等着出锅带走。
等待的间隙，他听到几个在餐厅吃早饭的年轻小张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语气兴奋。
“听说了吗？族长回来了！”
“真的假的？族长不是一直在内地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千真万确，但是，那个吴邪也跟来了～”
“啊？那个‘妖妃’怎么也来了，不过族长回来总是好事！”
张海客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呦呵，张海琪还真把人给弄回来了？动作够快的啊。看来是被逼的不轻。
他心情颇好地想着，有族长和吴邪那两个劳动力顶上，张海琪应该能轻松不少，也就没空来烦他了。
他端着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酸辣粉，步履轻快地往回走，一心只想赶紧回去投喂他家那个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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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家一间隐蔽的监控室内。
张海盐和张海侠正对着屏幕，脸色凝重。
“码头那个角度的监控修复了，”张海侠指着定格的画面。画面显示，子弹射来的瞬间，张云澜的身体有一个极其细微、但绝非本能反应的侧倾调整，“看这里，如果是真正的突发袭击，人体肌肉根本来不及做这种微调。他更像是……提前预判，并且故意让子弹打中这个既能看起来严重，又不至于立刻丧命的位置。”
“操！果然是演戏！”张海盐骂了一句，“苦肉计！”
张海侠调出另一份报告，声音更沉：“南洋那边，关于他空白期的几个关键证人，在上个月相继因‘意外’死亡了。”
线索看似断了，指向却愈发清晰。
“手法干净，是专业灭口。”张海侠眼神锐利，“注意，这背后的运作模式，极有可能与汪家有关。”
“汪家？”张海盐一愣，“上次不是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吗？残余势力还敢在香港、在我们张家大本营冒头？”
“你别忘了，”张海侠声音低沉，“现在汪家的首领，是汪灿。”
这个名字，让张海盐瞬间沉默，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张海侠继续分析，条理清晰：“你说，汪灿的目标会是什么？他对小嫂子，一直贼心不死。何况现在……”
他顿了顿，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小嫂子怀孕了，这对汪灿的刺激可能更大。
他随即抛出一个更坏的消息：“我们在医务室附近监测到，张云澜使用了加密设备，有过一次短暂信号发出。具体联系对象无法追踪，但时间点……恰好在小嫂子情绪崩溃、主宅封锁消息之后。”
张海盐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一个偏执的疯子，得知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那反应，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张安安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仅是张海客的期盼，更是张家许久未有的新生命，承载着一种微妙的希望。
他们这些叔叔辈的，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暗暗期待着那个小团子的到来，若是个小侄女，软软糯糯地喊一声“叔叔”……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头发软。
“要不……”张海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狠厉，“直接做了那个绿茶精？以绝后患！”
张海侠摇头，异常冷静：“杀他简单。但之后呢？我们不知道汪灿还有没有后手，是否埋了更深的钉子。至少现在，张云澜在我们视线内，某种程度上是可控的。”
他看向张海盐：“我们先把情况报告给干娘。可以考虑利用海杏姐去套话。甚至可以反向操作，通过张云澜，给汪灿传递一些我们想让他知道的‘假消息’。”
“同时，”张海侠最后强调，“必须立刻提醒客哥，加强主宅，尤其是小嫂子身边的防卫等级，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海盐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妈的！这群阴魂不散的杂碎！”
杀机在暗处悄然涌动，阳光下的张家大宅，一部分人为新生命的到来感到隐秘的喜悦，另一部分人，则为守护这份希望，绷紧了全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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