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提着水桶和拖把,生无可恋地走向张家大宅最偏僻的公共厕所。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或同情、或憋笑、或明目张胆幸灾乐祸的目光。
“海盐哥,早啊!新岗位适应得怎么样?”
“哟,海盐,需要帮忙通管道吗?哥们儿专业!”
“啧啧,这味儿……以后吃饭离你远点。”
张海盐脸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把所有的账都记在了张海客(和他自己那张破嘴)头上。扫厕所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张家,成了今日头条笑话。
与之相反,张安安怀孕的消息,却被张海客严密封锁,只说是前夜着了凉,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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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内,张安安吃完东西,困意又涌了上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张海客看着她这副慵懒迷糊的小模样,心头软成一片。他扶着她躺好,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她渐渐阖上的眼睛,思忖片刻,觉得是时候告诉她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覆盖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声音低沉而缓柔:“安安,先别睡,有件事要告诉你。”
张安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这里,”他的掌心在她腹部轻轻摩挲,带着无限的珍视,“有我们的宝宝了。”
话音刚落,张安安猛地睁开了眼睛,睡意瞬间驱散。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海客,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宝、宝宝?”她声音发颤,带着极度的惊愕,“我……我怀孕了?”
张海客看着她震惊的样子,以为她是惊喜,微笑着点头:“对,医生说的,快两个月了。我们要当……”
“不可能!”张安安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起来,带着恐慌,“怎么会……我们才结婚三个月!怎么会这么快?!”
她像是无法消化这个信息,猛地摇头,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怀孕?孩子?
这两个词对她来说,遥远又可怕。
她才二十二岁,严格来说,心智上还是个刚刚脱离少女范畴的大孩子。以前张家人开玩笑说起生孩子,她只会脸红害羞,从未真正想过这件事会如此迅速地、真实地降临到自己身上。
此刻,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怕肚子变大,变得丑陋笨重;怕生产的剧痛,听说像死过一回;她怕那个软绵绵、会哭会闹的小婴儿,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各种可怕的想象和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不……不要……”她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把推开张海客覆盖在她腹部的手,整个人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我不要怀孕!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委屈,而是纯粹的、无法承受的恐惧和抗拒。她放声大哭,哭声里充满了无助和惊慌。
张海客完全懵了。
他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他预想过她会害羞、会惊喜、甚至会有点不知所措,但绝不是这样激烈的排斥和恐慌。
他连忙上前试图将她抱进怀里安抚:“安安,别怕,没事的,有我……”
“你走开!不要碰我!”张安安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世界里,用力挣扎着,抗拒他的触碰,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要!我好怕……妈妈……爸爸……我要爸爸妈妈……”
她喊着早已逝去的父母,哭声更加凄厉绝望。她不要结婚了,不要呆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了!她要回家!可是……家在哪里?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崩溃,哭声陡然拔高,几乎要冲破屋顶,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张海客被她这几乎崩溃的状态吓到了,不敢再强行碰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哭得声嘶力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疼又慌。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似乎是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惊动。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他只能守在这里,等她这阵剧烈的情绪风暴过去。
他退开一步,站在床边,目光沉痛地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哭得声嘶力竭的小身影,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怀孕这件事,对她而言,不是喜悦,而是无法承受的重担和未知的恐怖。
这孩子,或许来得真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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