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宴席。
张海客端着酒杯,从第一桌敬到第九十九桌。每桌的祝词都大同小异——
“早生贵子!”
“三年抱俩!”
“给张家开枝散叶!”
王胖子啃着肘子嘀咕:“好家伙,张家这是集体催生啊?怎么没见他们催小哥?”
吴邪冷笑:“他们敢催小哥?小哥一瞪眼,这群老家伙腿都软。”
张启灵默默坐在主桌,面前围满了小心翼翼前来拜见的族人,活像一尊菩萨。
张海盐和张海侠一左一右护着张海客挡酒,眼看自家大哥脚步发飘,赶紧使眼色让人把酒换成水。
“最后一桌!”张海盐高喊,“敬完就能入洞房了!”
张海客仰头灌下“酒”,眼底却清明如炬——他的洞房花烛夜,谁也别想搅黄。
后院新房。
张海杏笑嘻嘻地塞给张安安一只油汪汪的鸡腿:“嫂子快吃!吃饱才有力气……呃,受苦。”
张安安接过,咬着鸡腿含糊道:“受什么苦?”
张海琪瞪了海杏一眼,转头温和道:“别听她瞎说。不过……”她轻咳一声,“你之前不是总挑衅海客吗?”
她想起这三个月天天嘚瑟“琪姐救我”“反正你碰不到我”的壮举,突然背后发凉。
张海杏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我哥憋了三个月,今晚你怕是要……”她比了个“散架”的手势。
张安安手一抖,鸡腿差点掉在地上。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暮色渐深,新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张海客推门而入,身上带着酒气,眼神却清明灼热。喜娘笑着递上喜秤:“请新郎官挑起喜帕——”
他轻轻挑起红盖头。张安安仰起脸,凤冠珠翠映得她眉眼如画,唇上胭脂似火,眼波流转,美得让他呼吸一滞。
交杯酒被端上来。金杯缠绕着红丝线,酒液荡漾着琥珀光。
“合卺而酳,永结同心。”喜娘念完祝词退下。
双臂交缠,酒液入喉,张安安很快觉得身体发热,脸颊绯红。
“这酒……”她慌乱地扯了扯衣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加了点……特别的东西。”张海客低笑,抚过她滚烫的脸颊,“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安安欲哭无泪:“我会死的……”
“不会的。”他吻住她,将人压进铺满红枣花生的床铺,“顶多三天,下不了床。”
……
喜烛燃烧滴落,张安安哭得眼睛红肿,指尖在他背上抓出无数红痕。
——这哪是洞房?分明是刑场!
张海杏猫着腰鬼鬼祟祟蹲在窗下,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不要了……真的不行了……”
还没听真切,耳朵突然一疼——张海琪揪着她直接把人拽离窗边:“听什么墙角!”
张海杏踮脚挣扎,小声争辩:“我就想知道嫂子还活着没……”
新房内,张安安昏昏沉沉地趴在张海客汗湿的胸膛上,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她才刚要合眼,就觉耳垂一热,他低沉的嗓音绕进心底:“夜还很长,不许睡。”
他的吻再度落下,细腻温柔,掌心熨烫着她的腰际,刚刚平复的心跳又悄悄快了几分。
她颤抖着喘气,却被他吻住,所有细碎的声响都变成了软声的呢喃。
他十指紧扣住她的手,带着她再一次沉入这无休无止的缱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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