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撞得门板砰砰响，伴随着喊话人的慌张声调，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杨涛猛地放下粥碗，伸手按住腰间的猎刀，对九爷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别开门！先问问情况！”九爷低声喝止正要去开门的老王，贴着门板问道：“外面是谁？黄老三带了多少人？”
“我是村东头的李二！”门外人声音发颤，“最少有二十个！都拿着猎枪和木棍，把村口和村尾都堵了，说不交出杨小哥和九爷，就烧了整个村子！”
屋里众人脸色骤变。杨老根攥紧拳头，急道：“这可咋整？不能因为我们连累全村人啊！”李秀兰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杨涛的胳膊，生怕他出事。
杨涛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娘，您别慌。黄老三就是想逼我们出去，他不敢真烧村子——这么大动静，要是惊动了公社，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清楚，黄老三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九爷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墙砖，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把短枪——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急武器。“现在硬冲肯定不行，对方人多枪多。”他压低声音，对杨涛和哑巴说，“村西头有个排水渠，能通到村外的树林里，就是口子有点小，得扒开才能过人。”
哑巴立刻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意思是他去引开注意力，让杨涛带家人从排水渠走。杨涛却摇头：“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不如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哑巴去村东头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九爷您带着我爹娘、姐姐和老王，从排水渠往树林里撤，到了树林里再汇合。”
九爷还想争辩，却被杨涛打断：“没时间了！就这么定！”他转身看向父母，“娘，你们跟着九爷走，别担心我，我很快就来。”李秀兰还想说什么，杨芳却拉住她，对杨涛点头：“弟，你小心点，我们在树林里等你。”
杨涛和哑巴悄悄打开后窗，翻了出去。村里静得可怕，只有黄老三的人在村口喊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两人贴着墙根，往村东头摸去。快到村口时，看到十几个男人举着猎枪，围着一堆篝火，正大声嚷嚷着。
“动手！”杨涛对哑巴使了个眼色，从怀里掏出几个点燃的鞭炮，往篝火旁边扔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突然响起，像极了枪声。黄老三的人吓了一跳，纷纷举枪对准声音来源，乱作一团。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有人大喊着，朝着鞭炮声的方向冲过去。杨涛和哑巴趁机绕到他们身后，哑巴手里的短柄砍刀一挥，砍断了一个男人手里的猎枪枪管。那男人惨叫一声，猎枪掉在地上。
杨涛则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人群里横扫过去。几个男人被打倒在地，其他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杨涛和哑巴背靠背，与他们缠斗起来。可对方人太多，两人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就在这时，村西头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杨涛心里一喜——肯定是九爷他们已经到了树林里，故意让人喊出声来，吸引黄老三的人。黄老三的人果然慌了，有人大喊：“不好！他们从西边跑了！快追！”
大部分人都朝着村西头跑去，只剩下几个留在村口看守。杨涛抓住机会，一脚踹倒身边的男人，对哑巴说：“走！”两人趁机冲出村口，往树林里跑。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子弹擦着他们的脚后跟飞过，却没伤到他们。
跑进树林，很快就看到九爷他们在一棵大树下等着。杨老根看到杨涛，连忙迎上来：“涛儿，你没事吧？”杨涛摇摇头，喘着气说：“没事，我们赶紧往深山里走，黄老三的人肯定还会追来。”
众人不敢耽搁，跟着杨涛往树林深处走。夜色渐浓，雪花又开始飘落，很快就掩盖了他们的脚印。杨涛走在最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知道，黄老三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这场麻烦，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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