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上，西尔维娅罕见的没有踩点到教室，潘西看着她今天的反常瞪大了眼睛。
“你居然会在魔药课以外的课提前到教室吗？你也对这个老傲罗很好奇？当初卢平教授的课你可没这么积极。”
“好奇而已。”西尔维娅坐到潘西身边，随口回答着。
说到卢平，那位狼人先生的处境可比来霍格沃茨之前好了太多——
卢平在期末考试之后就选择了辞职，到霍格莫德找小天狼星去了。药剂方面，和卢平产生强烈羁绊的恐怕只有小天狼星的守护神，十二年的阿兹卡班生活让这位可怜的布莱克先生暂时无法释放守护神，卢平只能在每个满月变成狼人形态待在家里。
至少还有小天狼星陪他聊天，也不算太坏。
哈利三人匆匆跑进教室，坐到了西尔维娅三人的后一排。
“幸好我们没有迟到——罗恩，你真应该庆幸，为什么你吃个鸡腿都能把自己卡住？”
“呵，听起来确实像韦斯莱能干出来的事情。”德拉科偏过头看向后面的三人，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周围的小巫师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自从哈利和德拉科关系变好之后，无论是课堂上还是礼堂里，六个人几乎都是同时行动，也不管是在格兰芬多一边还是斯莱特林一边。
穆迪推开门的那一刻，门板被撞在石墙上，发出低沉的震响。教室里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他瘸着一条腿，手里的拐杖在地面敲出节奏，咚——咚——每一下都像心跳。那只旋转的魔眼滴溜溜地转着，先扫过全班，又猛地停在角落某个方向，令人不寒而栗。
“安静。”
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今天——我们来谈谈现实。”
罗恩在哈利身边缩了缩，低声道：“我总觉得他在看我。”
“他在看我们所有人。”赫敏的声音很轻，手却已经攥住了羽毛笔。
穆迪拖着步子在讲台前来回踱着，披风的边缘扫过地面。
“书本告诉你们，黑魔法危险、邪恶、要被抵御。那是废话。”?他冷笑了一声，嘴角的伤疤牵动，露出几乎残忍的弧度，“黑魔法不会给你时间去‘抵御’，它会直接杀死你。”
他抬起手杖，杖尖的光一闪，一只大玻璃罐飞到桌面上，里面爬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蜘蛛。
“你们听说过不可饶恕咒——”
他一字一顿，语气带着近乎欣赏的冷漠，“那是真正的力量。魔法世界制定法律去禁止它们，可我告诉你们——食死徒从没遵守过法律。”
哈利的手在膝上微微一紧，他不喜欢那种语气，那种仿佛在谈论艺术的方式。
“或许你们有人能告诉我三大不可饶恕咒都是什么吗？”
罗恩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在穆迪的示意下站起身来。
“是魂魄出窍，我听我爸爸提起过，当年那场战争之后有很多人以这个理由逃脱了罪责。”
德拉科皱了皱眉头。
“很好，请坐。韦斯莱先生。”穆迪的魔杖指向蜘蛛：“第一个——夺魂咒。Imperio。”
随着低沉的吟唱，蜘蛛在空中开始抽搐。它的腿不自然地伸展，身体悬空，然后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样跳起滑稽的舞。
学生们发出几声压抑的笑，但很快就噤了声。
穆迪的笑更冷。“它现在没有意志。你让它笑，它笑；你让它自焚，它也不会犹豫。”他说着抬头，那只旋转的魔眼死死盯住人群，舌头不受控制的舔过嘴唇。
“控制，是最让人上瘾的东西。”
赫敏转过头看向哈利，低声道：“这太过分了。”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唇看向穆迪手里的蜘蛛。
“那么——下一个，哪一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
西尔维娅看见坐在西莫·斐尼甘身边的纳威举起了手，纳威看起来紧张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他至今住在圣芒戈的父母。
“是……钻心剜骨，当年——”纳威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伏地魔的手下用这个咒语逼问过我的家人。”
“没错！”穆迪的声音陡然提高，“钻心咒。crucio——”
他轻轻一挥，蜘蛛被击飞到空中，随后一阵惨烈的颤抖。八条腿蜷曲着扭动，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疼痛不是死亡。”穆迪低声道，“它比死亡更长久。它让人祈求死亡。”
台下的小巫师发出惊呼声，甚至有几个女生已经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纳威的身体因为蜘蛛的惨叫声而颤抖起来整个人几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赫敏忍不住站起身：“教授——请您停下！这——这太残忍了！”
“残忍？”穆迪回过头，笑声干涩，“女孩，这个世界就是残忍的。”
赫敏哑口无言，转头看了一眼纳威，“纳威要接受不了了，请您停下，教授。”
穆迪转身，把那只蜘蛛重新扔进罐子里，动作干脆利落。
“最后一个。”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几乎是轻柔的，像是在念祷文。
“谁能来告诉我是什么——”
哈利站起了身，“是阿瓦达索命咒教授。”
“是的，让我看看——” 穆迪瞬间转过身子，蓝色的魔眼颤动着死死盯着哈利，“阿瓦达索命咒是最危险、也同样最伟大的咒语。它可以在一瞬间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没有任何可能可以被避免——除了一个人。”
“阿瓦达索命——”
穆迪的视线紧盯着哈利，魔杖在话音刚落时瞬间向后一指。
绿光闪起。
蜘蛛无声地倒在罐底。
死寂。
连呼吸声都被压碎。
穆迪慢慢抬头，魔眼转动着，冷冷地扫过每一张脸。
“没有防御咒语，没有护盾，没有奇迹。你死了，就死了。”
哈利的胃里一阵翻腾。他听见心脏的跳动声，像鼓点一样在耳边轰鸣。赫敏捂住嘴，罗恩脸色惨白。德拉科和潘西也没好到哪里去，潘西的手紧紧抓住了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哈利他们不是没见过西尔维娅使用不可饶恕咒，只是当时并不能算是击中——而现在，蜘蛛的惨叫和瞬间的死寂撕扯着他们的耳膜。
穆迪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像刀刃刮过金属。
“我不是来安慰你们的。我来，是让你们明白——什么叫恐惧。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怎么活下去。”
那只魔眼仍在转动，偶尔停在某个学生身上，又很快滑开。它像是在搜寻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下课铃响的时候，没有人动。
穆迪拄着拐杖，缓缓走出门外。
教室里仍旧是死一般的静。
哈利听见自己的呼吸，短促而急。
赫敏低声说：“他不该那样做。”
罗恩点头，却只是喃喃：“可他是疯眼汉，不是吗？”
哈利没回答，前一排的三人也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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