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部落的清洗工作,在冰砾族长雷厉风行的手段下迅速展开。顺着冰坨留下的能量输送痕迹,以及姜小鱼提供的“标记”特征,数名潜伏较深、已被幽冥宗蛊惑或控制的族人被揪出。其中甚至包括一名负责看守部落古籍的年老祭司,他在严刑(雪灵族特有的冰魄噬心之术)下,吐露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
冰坨并非独自行动。他通过一件幽冥宗赐予的秘宝,定期与一个被称为“寒寂尊者”的神秘存在联系。而这位“寒寂尊者”的指令,除了窃取冰核能量外,更重要的,是寻找并唤醒沉睡于北境极深处某个“古老存在”。据传,那“古老存在”拥有着冰封时空的伟力,幽冥宗似乎想借助其力量,完成某种惊天动地的仪式。
消息传到墨临和姜小鱼耳中时,两人正在临时居所内调息恢复。
“‘寒寂尊者’……‘古老存在’……”墨临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寒光闪烁,“看来,幽冥宗在北境所图,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不仅仅是建立通道锚点那么简单。”
姜小鱼吞下墨临给的第二粒恢复魂丹,感觉魂体凝实了不少,但一想到那高达负数的功德余额,就感觉心口(模拟)隐隐作痛。“管他什么尊者还是古老存在,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都是行走的功德……呃,都是危害阴阳秩序的罪犯!”
她现在是债多不压身,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冰核受损,雪灵族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并彻底清查内部。我们不宜久留。”墨临起身,看向窗外依旧飘雪的冰原,“是时候离开,去会一会那位‘寒寂尊者’了。”
就在这时,冰砾族长亲自前来拜访,神色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敬畏。
“墨临仙君,姜小友。”他恭敬行礼,然后看向姜小鱼,语气有些奇异,“大长老……以及冰核,想单独见一见姜小友。”
“冰核……想见我?”姜小鱼愣住了。那玩意儿不是个能量聚合体吗?还有意识?
墨临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天地灵物,历经万载,孕育出一丝懵懂灵识,也并非不可能。想必是之前你动用那‘秩序’之力梳理能量,引起了它的共鸣。”
姜小鱼好奇心大起,跟着冰砾族长再次来到了那片地下冰窟。
经过几日的自我修复,冰核表面的裂纹虽然依旧狰狞,但内部流淌的蓝色光晕已经平稳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躁动不安。它静静地矗立在冰窟中央,散发着柔和而浩瀚的气息。
冰朔大长老早已等候在此,他对着冰核深深一礼,然后对姜小鱼道:“孩子,去吧。冰核之灵,想与你交流。”
姜小鱼有些忐忑地飘到冰核面前,伸出手(魂体),轻轻触碰在那冰冷的柱体上。
刹那间,一股庞大却温和的意念,如同温暖的洋流,涌入她的感知。没有具体的语言,只有一幅幅破碎的画面和纯粹的情绪。
她“看”到了万载之前,冰雪初生,这道冰核如何自极寒中孕育,如何与最早的雪灵族先祖相遇、共生……
她感受到了冰核对于雪灵族如同看待孩子般的庇护与眷恋……
她也感受到了冰坨将那些污秽黑石嵌入它身体时的痛苦与愤怒……
最后,是所有画面散去后,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却指向北方更深处、一片被称为“永寂冰川”区域的坐标印记,以及一股强烈的、希望她去往那里的“催促”之意。
同时,一道精纯至极、不含任何杂质的冰魄本源之力,顺着她的魂体接触点,缓缓流入她的体内。这股力量并非魂力,也无法直接提升修为,却如同最纯净的甘露,滋养着她因为多次越阶调用权限而有些暗伤的魂体本源,让她感觉通体舒泰,连魂体都似乎更加澄澈了几分。
【吸收万载冰核馈赠的纯净本源,魂体根基得到巩固与强化,对极寒环境抗性永久提升。暗伤修复中……】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这算是……报酬?
那股庞大的意念如潮水般退去。冰核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传递给她的坐标和“催促”之意,却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意识中。
姜小鱼收回手,看向冰朔大长老和冰砾族长,将永寂冰川的坐标告知了他们。
“永寂冰川……”冰朔大长老脸色变得无比凝重,“那是我族传说中的禁忌之地,是连冰魄之力都会陷入永恒沉眠的绝对死域。先祖有训,任何族人不得踏入其中半步。没想到,幽冥宗的目标,竟然是那里……”
“冰核之灵指引我去那里,必然有其深意。”姜小鱼笃定道。她相信那道纯净意念的判断。
“既然如此,我立刻为二位准备穿越冰原所需的物资和地图。”冰砾族长毫不犹豫地说道。经历了生死与共,雪灵族已将他们视为最可靠的盟友。
离开冰窟,姜小鱼将与冰核交流的详情告知了墨临。
“永寂冰川……‘寒寂尊者’……看来,我们下一站的目标很明确了。”墨临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风雪,“能让幽冥宗如此重视,甚至冰核之灵都发出警示的‘古老存在’,绝非寻常。”
他顿了顿,看向姜小鱼:“你的魂体,恢复得如何?”
“没问题!吃了几颗你的仙丹,又得了冰核的好处,现在状态好得很!”姜小鱼挥了挥胳膊,感受着魂体内那股新生的冰润之力,信心满满。虽然功德点负债累累,但自身实力的提升才是硬道理。
“不过,在出发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去一个地方。”墨临话锋一转。
“哪里?”
“雪原边缘,有一座由各族修士混杂而成的‘冰陨堡’。那里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消息灵通。或许能打听到关于‘寒寂尊者’或者永寂冰川的更具体信息。”
姜小鱼眼睛一亮:“情报据点?这个我在行!”
半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冰风部落入口处,冰朔大长老率领着所有族人,为墨临和姜小鱼送行。他们带来了足够穿越冰原的特制御寒丹药、详细的北部冰原地形图,以及一面代表着雪灵族最高友谊的冰晶令牌。
“此去凶险,二位务必保重。”冰朔大长老郑重道,“冰风部,永远是二位的朋友。若有需要,冰晶令牌所至,我族必倾力相助!”
“多谢大长老,多谢各位。”墨临与姜小鱼拱手还礼。
没有更多煽情的话语,在雪灵族族人感激与祝福的目光中,两人化作一道剑光与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魂影,冲天而起,朝着东北方向的冰陨堡而去。
飞行途中,姜小鱼查看着系统界面。功德点依旧是刺眼的负数,但贡献点还剩下630点。她犹豫了一下,花费600贡献点,兑换了一门《冰魄玄光咒》的入门篇。这是在冰核本源滋养后,系统商城根据她魂体特性新推荐的术法,能引动极寒之力,兼具攻击与困敌之效,正好适合在北境使用。
看着贡献点只剩下30点,姜小鱼叹了口气。
“穷啊……得赶紧找个地方刷点贡献了……”
她将目光投向远方那座在风雪中若隐隐现、如同巨兽骸骨般匍匐在冰原上的黑色城堡——冰陨堡。
新的冒险,新的“业务”,似乎就在眼前。
而这一次,她不仅要追查幽冥宗的阴谋,还要去往那片连雪灵族都视为禁忌的永寂冰川,探寻冰核之灵指引的答案。
(第二卷:北境风雪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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