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忙。
凤凰屯人边秋收边疑惑上头竟然没派老兵过来疗养的时候，省教育部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京市。
教育部长、王司长一齐在电话这头传报。
“是，成绩出来了！”
“第一名曾轩，满分一百！”
“第二名章乔，九十九分！”
“还有第三名的成绩我们也批改出来了，七十八分！”
挂掉电话后，教育部长跟王司长两人对视，眼里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今年的省奥数赛试卷难度之高不用细说，特地大幅提高难度背后的目的两人也心知肚明。
现在结果出来了。
第一第二名之间仅仅一分之差，如果不是李教授那个“酌情扣分”，甚至章乔也是拿满分的成绩！
可第二名跟第三名之间，差距是断层。
相差二十一分啊！
在这种级别的竞赛里，一分之差就能刷掉几十上百人。
二十一分的差距，已经不能说是差距了，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第三名是宁市一小竞赛班尖子生吧？”教育部长呼吸急促，低声问。
王司长点头，声音微抖，“是，竞赛班长年第一，原本的预备役种子选手。”
这句对话过后，两人又不说话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越发急促。
竞赛班学生一直享受顶级师源教授辅导，是被教育部寄予厚望的竞赛生。
他们平时的学习不可谓不刻苦。
可天才跟天才之间也是有等级的。
现在结果显而易见，顶级教育资源教学辅导，是真的赶不上凤凰屯水土养人“变态”。
凤凰屯……
凤凰屯……
嘿嘿，嘿嘿嘿……
那是个宝藏地啊！
……
同一时间，熬红眼睛用最快速度批改完考生试卷后，阅卷组的教授、特级教师们集体躁动了。
李教授走出阅卷室，不带停歇的一口气冲回工作单位，申请调动，毛遂自荐调往凤凰屯。
广省大学校长差点气厥过去，“凤凰屯只有小学！你一个数学系教授你要跑去山沟沟里教小学生？老、老子不批！”
“我这叫思想觉悟高，积极支援乡村教育建设！大学教授怎么就不能教小学了？谁规定了？你凭啥不批！”
“你去外头随便拽个人让他们听听你说的是人话是鬼话！”
李教授梗了下，表情一变温声和气，“我这是话赶话的急了点，没说清楚，我重新说一遍你听听。我要求调去凤凰屯，是支援乡村教育，是吧？我说了吧？但是我没说我过去要教小学，我只是反问为什么教授不能教小学，是吧？这也没错吧？其实我要求过去的目的是为搭桥，校长，你不觉得凤凰屯很适合建个‘广省大学分部’吗？”
比李教授年纪还小一岁的校长，“……”
嘶。
别说。
这个提议挺不错，中听。
确实没有比凤凰屯更适合建大学分部的了。
两个年纪相仿职称相同的老头你看我我看你。
哈哈。
哈哈哈。
“李教授，好主意！”
“那你签字批准，我先去探路？”
“务必抢第一！”
等凤凰屯双天才的消息传开，打凤凰屯主意的教育人绝对不会少。
他们现在赶过去，趁个天时地利，近水楼台先到先得！
至于后面来的，那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
……
京市。
高层会议室里派系大佬齐聚。
老首长坐在上座，两手交扣桌面一言不发。
整个会议室里没人说话，静静悄悄。
所有人都在等，等下面的人把全国奥赛排名统计出来。
会议桌上古典座钟钟摆机械晃动，秒针哒哒转，分针缓缓走。
时间流逝极为缓慢，直到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首长秘书拿着新出炉的排名表走进来。
“报告首长！各省奥赛排名已经重新整理完毕。”秘书声音铿锵，带着压不住的激动，“第一名广省，曾轩，一百分。第二名广省，章乔，九十九分。第三名京市，梁世杰，八十八分。”
老首长点点头，嘴角笑弧泛开，“不错。”
在学习同样努力的情况下，天赋差距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结果摆在那里，任何人都没法不服。
曾达山就没那么含蓄了，大手往桌上一拍，“哈哈哈哈，我早说了那里是个宝地，不愧是凤凰屯！没让我丢脸！”
邓宏业嘴角一抽抽，把脸撇过边：马后炮，凤凰屯跟你有个屁关系，轮得着你丢脸？
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是点炮仗。
这些年在会议上跟曾达山吵架，那个莽货想当场灭了他的黑暗心思没少长。
邓宏业转而跟老首长直接对话，“以前我们参加国际奥赛，总是被那些西方国家的选手压一头，今年或许是最有希望赢他们的一年，老首长，是不是马上安排集训？”
曾达山眼睛一瞪，“什么叫今年最有希望？老邓，你这思想觉悟就不行！看轻咱大华夏？我告诉你，以后每一年咱都能赢！”
邓宏业当他是死人。
哪哪都有他，显眼包。
“看，不说话了，你压根反驳不了！”
曾达山往椅背一靠，说话恁欠揍，“老首长，集训安排上，你也该启程过去了，不然你可能看不到咱大华夏在国际拿奖。”
邓宏业面无表情，期待老首长当场扇曾达山大耳刮子。
在座的其他人捂眼又扶额，全都不想这时候接话。
老首长脸上笑意始终不散，眼里是从动荡里闯来的睿智与果决。
他道，“凤凰屯的潜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治愈难症，提升天赋，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一个奇迹。”
“我之前总有些顾虑，怕我这一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会把凤凰屯这块宝地，过早地暴露在豺狼的视线里。我总想着，再等等，再安排得周全一些。”
老首长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这条老命，等不起了。国家的发展，更等不起了。”
“凤凰屯的奇迹，必须尽快地、最大化地，转化为我们国家真正的实力。无论是军事、科技，还是人才培养，我们都不能再等了。”
“所以，”他看向众人，一字一句宣布，“我决定，即日启程，前往凤凰屯‘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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