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掐着脖子的手骤然一松,刀疤脸剧烈地咳嗽起来,下意识地松手去揉眼睛。
陈辞趁机猛地一挣,也顾不上浑身几乎赤裸,连滚带爬地从书桌上摔下来。
手脚并用地躲到一边,捂住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不止。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却见那两人动作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紧接着,那个掐她脖子的刀疤脸面目骤然扭曲起来,脸色涨红,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然后……
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呜呜呜……我的钱啊……全赔光了……老婆也跟那个王八蛋跑了……我好惨啊……我不是人啊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仿佛遭遇了人间至痛。
而那个拿着锤子的小四眼泪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混合着鼻涕流进嘴里。
“娘……娘啊……儿子没出息……对不起您啊……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
他也跟着放声痛哭,锤子都掉在了地上。
卧槽,这什么鬼情况,超级加强版防狼喷雾器吗。
还是悲情催泪弹。
陈辞自己在错愕之中,也不小心吸入了一点那些漂浮在空气中、正迅速分解消散的黑色粉尘。
“小心,你这个好像是秽炁,沾上可就有的玩了。”
刚才那道女声的提醒姗姗来迟。
而陈辞也感觉到,那一抹让她掉眼泪的感觉并不像生理上的,而是不断引诱出她内心那些难过悲伤的回忆。
前世情窦初开,满心满眼的对一个女孩好。
为了多挣钱辛苦在夜店打工,默默付出几年就在他求婚的时候。
那个女孩却玩起了失踪。
然后又是想起了穿越后的懵逼与恐慌,系统的坑爹,穿裙子直播被人调戏身材相貌,刚才差点被侵犯的悲愤……
所有负面情绪和倒霉记忆,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瞬间冲垮了她理智的堤坝。
“哇——。”
陈辞也忍不住了,悲从中来,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老娘怎么就这么倒霉”的情绪让她彻底失控。
她哭得比那俩还惨。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我怎么这么惨啊,欠一屁股债还要被欺负,呜呜呜……电脑键盘才买没多久啊,我的裙子好贵的啊啊啊。”
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痛彻心扉。
“小凤儿。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打你。”
“阿娘哎,我还偷了您的救命钱去赌,我不是东西啊,哇啊啊啊…”
三人嚎叫着互相看着,仿佛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世界共同的残酷和人生的惨淡。
空气中竟然莫名弥漫起一种诡异的……
同病相怜。
就算是老娘死了,跑了老婆,倒霉了一辈子。
该灭的口依旧还得灭,该逃命的依旧要逃命。
悲伤情绪并没能打消他们的杀意,反而让场面变得更加诡异,混乱和……滑稽。
“呜哇…这妞肯定也是觉醒了的怪物,妈的,小四,先…先弄死她,呜呜……”
刀疤脸一边哭得直抽抽,一边抹着眼泪,挣扎着又想扑过来。
“呜呜…好,哥,等我哭完这波,哇……”
小四一边答应着,一边哭得更大声了。
陈辞大哭着,看到对方又要动手,吓得胡乱挥拳,一拳砸在刀疤脸眼睛上。
“嗷呜。”
刀疤脸吃痛,哭得更惨了,又一巴掌拍在陈辞胳膊上。
“啊~疼死我了呜呜呜……”
陈辞疼得尖叫,眼泪流得更凶。
“呜呜…小四。别哭了。快,快动手啊…呜呜…”
被陈辞混乱中一脚命中下体的刀疤脸,痛苦的弯下腰大声叫着。
那个叫小四的哭着应了一声,抹了把眼泪和鼻涕。
竟然一边抽噎着,一边掏出了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土制猎枪。
颤抖着对准了陈辞,手指哆嗦着摸向扳机。
陈辞瞳孔骤缩。
却看到了小四浑身一僵。
拿着猎枪的手竟然像提线木偶般,诡异的转了个方向。
然后颤抖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嘭。”
一声枪响,小四的脑袋就像是个被暴力砸碎的西瓜一样,猛地爆裂开来。
鲜血中伴着白色的脑浆和碎骨溅得满地都是。
甚至还有几点温热粘稠的零星液体,溅到了陈辞身上。
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向前栽倒,发出一声闷响。
陈辞的哭声戛然而止,有点太膈应了,完全没了哭的感觉。
她抬起头,有些茫然那人怎么大顺风的还能自杀。
“剩下的那个留活口,下次,不要搞得这么恶心了。”
声音从楼下响起。
“啪”
就在这时,楼里的灯光被打开。
一楼大厅的楼梯口,不知何时停着一架黑色的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简洁白色连衣裙,外面却反常地罩着一件长款风衣的少女。
她面容苍白,五官却精致,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
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如果人偶一般。
而在白裙少女的轮椅旁边,站着一位姿态妖娆,穿着件骚包的透视蕾丝衬衫的青年。
正是天河酒吧那头牌男模,程锦童。
“白鹿,还是你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钩了,效率比预计的要高啊。”
程锦童看向屋内的惨状。
尤其是那具无头尸体和溅得到处都是的秽物,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
眼神下意识地避开,低声对轮椅上的少女说。
“小白,下次好歹让我先看看现场什么情况再让我杀人,这…这打扫起来多麻烦,而且也太有碍观瞻了。”
白鹿懒得跟他废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锦童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走上前。
然后…
手掌开始有粉色的光芒闪烁,一脚踩在了刚刚从痛哭流涕转为惊恐万状的刀疤脸胸口上。
一秒,两秒,三秒……
刀疤脸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颤抖着,最后脑袋一歪,陷入了晕厥。
程锦童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松地把那个沉重的壮汉拖起来,绑在了椅子上。
只是陈辞看着那个绳子的走向,莫名的觉得好像有点眼熟,这是怎么回事?
陈辞也没时间多想趁着这功夫,手忙脚乱地把被撕坏的衣服和丢在旁边的外套勉强裹在身上,遮住重点部位。
等她抬头看向程锦童的时候,
那诡异的颜色还有熟练的捆绑手法,
脑子里只剩下一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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