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鸿从老妪家出来时,日头已偏西,金色的余晖洒在西侧小路上,将草木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抬手遮了遮眼,转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你二人即刻返回大理寺,带二十名精锐衙役过来,务必穿便服,携带绳索与短刀,切记不可声张。”
两名衙役领命匆匆离去,青禾凑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大人,黑风寨的山贼素来凶悍,咱们只带二十人,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也得去。”萧烬鸿目光落在小路尽头的山林方向,“柳文轩失踪已有月余,多拖一日,他便多一分危险。况且咱们目前只有马车线索,若不尽快确认黑风寨是否藏人,一旦打草惊蛇,再想追查就难了。”
说罢,她从行囊中取出一套粗布衣裳,正是来时特意让衙役准备的,快速换好后,又在脸上抹了些尘土,瞬间褪去了大理少卿的贵气,倒像个常年奔波的采药人。青禾也连忙换了衣裳,学着萧烬鸿的样子抹了把脸,只是眉眼间的慌张藏不住。
“别怕,咱们只是先去探查,等衙役来了再动手。”萧烬鸿拍了拍青禾的肩膀,又将腰间佩剑藏在身后的草筐里,只露出一小截剑柄,“走,咱们先去山林外围探探路。”
二人沿着西侧小路往山林走,越往里走,草木越茂盛,小路也渐渐变得崎岖。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远远便看到前方山林间矗立着一座山寨,山寨的大门用粗壮的木头打造,上面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匾,依稀能看清“黑风寨”三个大字,大门两侧各站着一名手持长刀的山贼,正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动静。
萧烬鸿拉着青禾躲到一棵大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仔细观察。山寨依山而建,周围环绕着铁丝网(此处为符合古代背景的合理改编,改为“荆棘围栏”),围栏上插着不少旗帜,迎风飘扬。山寨的左侧有一片马厩,隐约能看到里面拴着几匹马,其中一辆黑色马车格外显眼,车身上似乎真的印着什么图案。
“青禾,你看那辆黑色马车。”萧烬鸿用手指了指马厩的方向,“你仔细看车身上,是不是有一朵白色的莲花?”
青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大人,好像真的是!跟老妪说的一模一样!”
萧烬鸿心中一喜,看来柳文轩被掳到黑风寨的可能性极大。她正想再仔细观察山寨的布局,忽然听到山寨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名山贼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守门的山贼喊道:“大哥,今天又掳了两个清秀的小子,兄弟们正往回带呢,估计天黑前就能到!”
“好!”守门的山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等兄弟们回来,咱们好好庆祝一番,正好让那两个小子伺候伺候咱们!”
萧烬鸿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看来这黑风寨掳掠男子并非个例,此前定有不少人遭了他们的毒手。她拉着青禾慢慢往后退,直到远离黑风寨的视线范围,才停下脚步。
“大人,现在怎么办?”青禾的声音有些发颤,刚才山贼的对话让她一阵后怕。
“咱们先找个地方等着衙役,顺便观察山寨的动静。”萧烬鸿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处土坡,土坡上长满了杂草,正好可以隐藏身形,“走,去那边等着。”
二人爬到土坡上,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萧烬鸿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凭着刚才的观察,快速画出黑风寨的大致布局:山寨大门朝南,两侧是荆棘围栏,左侧是马厩,右侧是几间平房,应该是山贼的住处,中间是一个大院,后院隐约能看到几间柴房,想来是用来关押被掳男子的地方。
“大人,您的画真准!”青禾看着纸上的布局图,忍不住赞叹道。
萧烬鸿笑了笑,没说话。在现代当刑警时,每次执行任务前,她都会仔细观察现场的布局,画出地形图,这早已成了习惯。她指着图纸上的后院:“这里大概率是关押人的地方,等会儿衙役来了,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进攻,吸引山贼的注意力,另一路从后院的侧门潜入,解救被掳的人。”
青禾点点头,刚想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烬鸿立刻警惕起来,示意青禾不要出声,自己则悄悄探出头去,只见二十名衙役正穿着便服,快速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刚才离开的两名衙役。
“大人!”衙役们走到土坡下,压低声音喊道。
萧烬鸿站起身,对着衙役们招了招手,待他们爬上土坡后,将画好的布局图递给为首的衙役:“你们看,这是黑风寨的布局。等会儿,你们十人从正面进攻,故意制造动静,吸引山贼的注意力,记住不要硬拼,只要拖住他们就行。另外十人跟我从后院的侧门潜入,解救被掳的男子,尤其是要找到柳文轩,他是白鹿书院的学生,穿青色儒衫。”
“是!”衙役们齐声应道。
萧烬鸿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落到山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了,出发!”
众人按照计划行动,十名衙役拿着短刀,小心翼翼地朝黑风寨的大门走去。萧烬鸿则带着另外十名衙役和青禾,绕到山寨的后院。后院的侧门比较隐蔽,门口只站着一名山贼,正靠在门框上打盹。
萧烬鸿示意一名衙役悄悄上前,那名衙役轻手轻脚地走到山贼身后,猛地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用短刀抵住他的喉咙。山贼瞬间惊醒,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敢出声。
“说!后院柴房里关押的男子在哪里?”萧烬鸿压低声音问道。
山贼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在……在最里面的那间柴房里,有……有五个人。”
萧烬鸿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衙役将山贼绑起来,堵住嘴巴,藏在旁边的草丛里。随后,她轻轻推开侧门,带领众人悄悄潜入后院。后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间平房里传来山贼的笑声和喝酒的声音。
众人沿着墙角慢慢往前走,很快便看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柴房。柴房的门用铁链锁着,门口没有山贼看守,想来是觉得被掳的男子插翅难飞。萧烬鸿示意衙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铁链。
铁链被撬开的瞬间,萧烬鸿轻轻推开门,对着里面的人低声道:“我们是大理寺的衙役,来救你们的,快跟我们走!”
柴房里的五名男子听到声音,都惊讶地抬起头。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伤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其中一名男子穿着青色儒衫,虽然衣衫破旧,但依旧能看出是白鹿书院的校服,正是柳文轩。
柳文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地站起来:“大人,您是来救我们的?”
“没错,我是大理少卿萧烬鸿,专门来查书生失踪案的。”萧烬鸿点点头,“时间紧迫,山贼很快就会发现,你们快跟我们走!”
五名男子连忙跟着萧烬鸿等人往外走,脚步踉跄,显然是被关押了很久,身体虚弱。萧烬鸿让两名衙役搀扶着柳文轩,其他人则互相照应着,快速朝侧门走去。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侧门时,忽然听到山寨大门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山贼的喊叫声:“有人闯寨了!快抄家伙!”
“不好,正面进攻的衙役被发现了!”萧烬鸿脸色一变,“大家加快速度,赶紧离开这里!”
众人不敢耽搁,快速冲出侧门,朝着山林外跑去。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山贼的怒骂声:“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
萧烬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名山贼已经追了出来,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她从草筐里拔出佩剑,对身后的衙役说:“你们带着柳文轩他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大人,不行!您一个人太危险了!”青禾连忙拉住她。
“放心,我能应付。”萧烬鸿推开青禾的手,眼神坚定,“你们快带他们离开,我随后就来!”
衙役们知道情况紧急,不再犹豫,带着柳文轩等人快速往前跑。萧烬鸿则转身,手持佩剑,挡在路口。很快,几名山贼便追了上来,看到萧烬鸿一个人挡在前面,不由得哈哈大笑:“就你一个小丫头,也敢挡我们黑风寨的路?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烬鸿没有说话,握紧佩剑,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她虽然还没完全适应原主的武功,但凭借着现代刑侦学到的格斗技巧,对付几名山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首的山贼见萧烬鸿不说话,以为她害怕了,挥舞着长刀就朝她砍来。萧烬鸿侧身躲开,同时伸出左脚,绊倒了那名山贼。山贼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萧烬鸿趁机挥剑,将他手中的长刀挑飞。
其他几名山贼见状,纷纷挥舞着武器围了上来。萧烬鸿沉着应对,左躲右闪,时不时挥剑反击,很快便将几名山贼打得落花流水。山贼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采药人”竟然这么厉害,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往山寨跑。
萧烬鸿没有追赶,毕竟她的目的是解救柳文轩等人,不是与山贼硬拼。她看着山贼们跑远后,转身朝着衙役们离开的方向追去。很快,便追上了衙役们和柳文轩等人,此时他们已经跑到了山林外围,远离了黑风寨的范围。
“大人!您没事吧?”青禾看到萧烬鸿平安归来,激动地问道。
“我没事。”萧烬鸿摇摇头,看向柳文轩,“柳书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柳文轩连忙躬身行礼,眼眶泛红:“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我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他几位兄弟也都没事。”
萧烬鸿点点头,又看向其他四名男子,他们也纷纷向萧烬鸿道谢。萧烬鸿安慰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当地的官府,会送你们回家的。”
随后,萧烬鸿让衙役们先带着柳文轩等人去附近的农户家休息,自己则带着两名衙役返回大理寺,准备次日清晨带人彻底剿灭黑风寨。
路上,青禾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刚才一个人对付那么多山贼,真是太厉害了!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武功了?”
萧烬鸿笑了笑,含糊道:“以前跟着师傅学过一些,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继承了原主的武功底子,只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青禾也没有多想,只是一个劲地夸赞萧烬鸿厉害。萧烬鸿看着眼前的夜色,心中暗暗想道:黑风寨的山贼作恶多端,明日一定要将他们彻底剿灭,还百姓一个安宁。同时,她也更加确定,只要运用现代的刑侦思维和原主的武功,在这个女尊世界,她一定能做好大理少卿,破解更多的悬案。
回到大理寺时,已是深夜。萧烬鸿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召集衙役们开会,安排次日剿灭黑风寨的事宜。她让衙役们准备好弓箭、长刀等武器,又联系了当地的守军,请求他们协助围剿。一切安排妥当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萧烬鸿站在大理寺的庭院中,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剿灭黑风寨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案件等着她去破解,还有更多的恶人等着她去惩治。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是一名刑警,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要坚守正义,还百姓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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