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站在芝加哥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不着痕迹地将苏晓樯护在自己身后。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涌动的人影,落在车站那熟悉得如同教堂般的宏伟穹顶之上,钢结构的线条在温黄的灯光下交织成模糊而庄严的轮廓。
按理说,有苏晓樯这位顶级的“大小姐”开道,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可卡塞尔学院接新生的方式向来只有那趟cc1000次快车。根据他们的血统以级别,本来该有专属的VIp接送服务。然而路明非心里门清——昂热校长必定会指派芬格尔那个无赖来“看护”自己。结果显而易见,VIp专车肯定是不用指望了。
若真等到发车时刻才慢悠悠出现,未免太过刻意。于是,路明非只得早早就领着苏晓樯到了这喧闹的车站。
“one dollar, just one dollar…”(一美元,只要一美元……)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典型的美国街头乞讨腔调,在他背后响起,像首不成调的莲花落。
路明非无奈地转过身——果不其然,正是他那位“好师兄”,芬格尔·冯·弗林斯。身形高壮的男人埋在蓬乱的络腮胡里,依稀可见曾经或许还算英挺的面部轮廓。他眼中闪烁着烛火般跳跃的渴望,一件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一条松松垮垮的洒脚裤不知穿了多久,油光泛亮。对比周围衣着体面的旅客,这家伙反倒成了这文明车站里最扎眼的“破落户”。
“中国人?”对方敏锐地捕捉到路明非的国籍,瞬间切换成一口流利的中文,带着嬉皮笑脸,“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您带着这么靓的妞儿,准是大富大贵,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
“呵?”
一声轻笑。紧接着,苏晓樯的身影微微晃动,像一株被微风吹斜了些许的蔷薇——她微微前探了半个肩头,越过路明非的保护圈,那双明亮得的杏眼眯了眯看向了芬格尔那张邋遢努力堆笑的脸。
红唇轻启,说话又脆又快,语气与内容也很锐利:“看不起人是怎么的?你这人什么眼神啊?”她纤细漂亮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小弧度,先点点自己秀气的鼻尖,再戳向旁边路明非的肩膀,“你是怎么认定,是他带着我?”
尾音微妙地上挑,挑衅感十足。随即下巴一扬,露出天鹅颈般优美的线条,眼神里流转着赤裸裸的:“凭什么就不能是——我苏晓樯,” 她的名字被咬得字正腔圆,强调着所有权,“带着他——” 这次手指毫不犹豫,用拇指下路明非的侧脸,“带自己汉子出来遛弯儿?嗯?”
空气仿佛凝固了。
饶是见多识广、脸皮厚过城墙的芬格尔,也被这通连珠炮似的反诘和那极具冲击力的肢体语言给噎住了。
“啊?这……啊这……” 他眼神里的市侩和渴求瞬间清空,只剩下被意外K.o.后的茫然失措,半天没吐出个利索句子,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而苏晓樯,则像一只刚打赢漂亮嘴仗的小孔雀,微微眯起眼,带着胜利者特有的睥睨和一点压不下去的小得意,慢悠悠地收回了她的纤纤素手。仿佛刚才那嚣张跋扈的举动,只是大小姐一时兴起。
她身前的路明非,此刻清晰地感受到芬格尔复杂混乱夹杂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戳在自己身上。他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嘴角控制不住地往抽了抽。
“哎——哎,息怒!美丽的……那个……” 芬格尔被苏晓樯的凌厉气场震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尽管他个头大上不止一号)。他忙不迭地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叫芬格尔·冯·弗林斯,真不是街头讨饭的!纯纯的大学生!”为了加强说服力,他手忙脚乱地在身后那个鼓鼓囊囊、磨损得看不出原色的挎包里一阵猛掏,哐当一声拽出一本厚重得能当砖头使的硬壳书——那厚度...堪比古早版本的牛津大辞典。
封面上的烫金与深色皮革历经岁月磨蚀显得有些黯淡,但那上面交织的英文与古老拉丁文书写的书名。
苏晓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过那熟悉的字体组合风格。她挑起精心描绘过的黛眉,恍然大悟:“哦~卡塞尔学院的书?”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在自己那只精巧得不像话的小包上点了点,“啧,跟我那叠入学通知书的封面上的文字类型是一样的。”
“啊哈!”芬格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腰杆瞬间挺直了几分,努力让络腮胡里的笑容显得不那么猥琐,充满了“校友”般的亲切:“聪明!对!是校友啊!原来二位是新生!”他立刻伸出那只还沾着点不明污渍、指甲缝有点发黑的大手,热情洋溢地朝着路明非探去,目标显然是想来个充满“兄弟情谊”的握手。
“啪!”
路明非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苏晓樯扣住手腕,强硬地拽了回来!
“啧,收好爪子!”苏晓樯嫌弃地瞪了一眼路明非那只被“拯救”的手腕,目光又转回芬格尔那只悬在半空、略显尴尬的爪子,柳眉倒竖:“你今天这身行头,可是我分心费力、呕心沥血搭配出来的!别随便什么脏手都去碰!弄脏了怎么办?”她一边呵斥路明非,一边仿佛驱赶什么不干净的空气般挥了挥另一只手,把芬格尔那只“可疑”的手彻底屏蔽在安全距离之外。
芬格尔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只能嘿嘿干笑两声,掩饰尴尬。
苏晓樯动作却毫不停顿,纤指啪嗒一声打开了她那只闪烁着低调光泽的小包,指尖灵动地一夹。再亮出来时,赫然是一张通体漆黑、质感如黑曜石般的高级运通百夫长黑金卡!
她两根玉指捏着卡,像拿着张轻飘飘的餐券,极其随意地朝着芬格尔的方向一递,话语间充满了“我是为你好”语气:
“喏,芬格尔是吧?”她的语气稍微放缓,带着一种“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果断:“拿着。去那边那个四季酒店——”她朝车站外某个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方向扬了扬下巴,“开个房,找最好的套房,好好洗一洗!把你身上这层可疑的‘包浆’给我清理干净!顺便——买件像样的衣服换上!”她扫过他身上那件墨绿色的“抹布”。
“另外,”苏晓樯顿了顿,眼神看了眼路明非,接着开口说到:“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等不到那趟破车了,等你捣饬好了,我们直接去那边找你聊聊。”她的潜台词十分明晰——你现在这副尊容,没资格跟我们站在一起等车!
芬格尔看着眼前那张代表着泼天财富与绝对主权的黑色卡片,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那上面冰凉贵重的触感几乎要灼伤他的视线!他伸出那双不知多久没认真洗过、激动得几乎不受控制的、布满轻微污迹的大手,以某种近乎虔诚而又小心翼翼的姿势,颤巍巍、抖簌簌地……双手捧了过去,仿佛接住的不是一张卡,而是一片圣物!他那双深埋在胡子里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无与伦比的狂喜。
“女……女菩萨!哦不!大……大善人!我滴……我滴……亲娘哎!”
那激动到扭曲变调的声音,活像溺水的人突然被塞了一把纯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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