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年岁末,何雨柱的新工作就来了第一个外差——去西安,协助鉴定一批新出土的陶俑,并跟进几个散落民间的青铜器征集线索。
晚上吃饭,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过两天要去趟西安,出差。”
母亲给他夹菜的手顿了顿:“去多久?”
“估摸十来天吧。”
何雨柱扒了口饭,“那边……听说景致不错,事情要是不太紧,妈,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算出门走走。”
这话一出,连一直埋头吃饭的何大清都抬眼看了他一下。
何雨水更是直接嚷起来:“妈!去吧去吧!听说西安有好多好吃的!”
母亲愣住了,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随即是犹豫:
“我……我跟你去出差?像什么话……再说,家里怎么办?得多花多少钱……”
“花不了几个,又不是没钱,家里不是还有爸在吗?”何雨柱语气平常,卖何大清挺快的。
“单位有出差补助,住宿也能报销。就多张车票钱。您在家不也闲着?出去看看,权当陪我,我也省得一个人在外头吃饭不规律。”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又带着儿子想带着母亲一起出游的渴望。
母亲看着儿子,又看看满眼期待的雨水,再想想自己上次出远门还是去上海,心里那点渴望终究压过了顾虑。
她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沉默地嚼着馒头,过了好几秒,才“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母亲脸上顿时绽开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又掩不住高兴:“那……那我就去看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你看,人都不喜欢被约束,在家老是做家务,母亲的贡献太大了。
看看烂怂大雁塔也不错。
冬天的西安城裹在一层灰蒙蒙的寒意里。
风从渭河平原刮过来,带着干冷的土腥气。
何雨柱提着简单的行李,领着母亲吕氏,走出了西安火车站。
月台上人声嘈杂,母亲紧了紧头上的毛线帽,眼神却带着一种雀跃感,很少女。
朋友们,多爱自己的母亲,她比你想象的更加爱你!
工作是现成的。
北京市文化局文物管理委员会接到了西安方面的协作请求,一批新近收缴、来源复杂的文物需要协助初步分类和断代。
何雨柱这个特约研究员,不坐班,时间自由,正好顶上。
其实没这职位,像后世一样,身份证号错一个字都不行,专门设置的。
“妈,这边。”何雨柱声音不高,带着母亲穿过拥挤的人群。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色棉大衣,身形挺拔,神情是一贯的沉稳。
母亲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个不大的布包,里面是她和儿子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她自个儿路上没做完的针线。
招待所是西安文物部门帮忙安排的,条件普通,但干净,有暖气。
放下东西,何雨柱看了看时间。
“妈,您是先歇会儿,还是咱们这就出去吃点东西?西安的羊肉泡馍是一绝。”
母亲整理着床铺,头也没抬:
“不累,火车上坐得够久了。去吃吧,尝尝跟你爸做的手艺比怎么样。”
语气平常得像只是从北京的东城到了西城。
这份淡定,源于对儿子的全然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模式固定。
何雨柱上午去存放文物的库房“工作”。
那库房设在一个旧院落里,生着煤炉子,依旧有些阴冷。
几个本地的老专家和工作人员围着那些沾着泥土的陶罐、铜器、残破的石刻,议论纷纷。
何雨柱大多时候沉默,只是看。
他目光扫过那些器物,感知领域无声展开,器物的材质、内部结构、修补痕迹、甚至细微的磨损,都清晰映照在他脑中。
他不需要像老专家们那样反复摩挲、争论,只在关键处,看似随意地提点一句:
“这件青铜爵,足部内侧的范线,处理方式像是西周晚期的。”
“陶俑衣纹的刀法,带点东汉末年的意思。”
话不多,却总能切中要害,让争执不下的讨论找到方向。
旁人只当他眼力惊人,经验老道。
他乐得如此,高效地完成着“鉴定”工作,心思却早已飞回招待所——母亲一个人在,他不放心。
中午他总是准时回去,陪母亲吃饭。
下午若没事,便带着母亲在西安城里转悠。
他们去了碑林。
看着那些森然矗立的巨大石碑,母亲仰头看了好久,喃喃道:“这么多字,刻下来得费多大功夫……”
何雨柱陪在一旁,没多解释这些石碑承载的历史重量,只是说:“是啊,都是功夫。”
他们还沿着古城墙根下走了一段。
冬日斜阳把母子俩的影子拉得老长。
母亲走着,偶尔伸手摸摸斑驳的墙砖,感受着那冰冷的、属于无数个冬天的坚硬。
“比上海的楼看着踏实。”她评价道。
何雨柱笑了笑,没说话。
工作提前两天就完成了。
西安方面的同志很是感激,要安排他们去更远点的临潼看看。
何雨柱婉拒了,只说母亲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颠簸。
来西安,大雁塔还是要去的。
最后那个下午,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雪。
何雨柱领着母亲走到大雁塔下,没进去,就在外面空旷的广场上慢慢走着。
冬日苍茫的天色映着古塔沉静的轮廓。
母亲仰头望着,看那砖缝里仿佛都嵌着旧年的风。
几只灰鸽子扑棱棱掠过塔檐,她看得入了神,忘了冷。
何雨柱在一旁陪着,也没说话。
“这回的东西,好弄吗?”母亲忽然问了一句。
她不懂文物,但懂得关心儿子。
“还行,不算麻烦。”何雨柱答得轻描淡写。
母亲就不再问。她知道儿子有分寸。
回招待所的路上,经过一个供销社,何雨柱进去称了点西安本地的腊牛羊肉和柿饼,用油纸包好。
“带回去给雨水和爸尝尝。”他说。
母亲点点头,接过来拿着。
离开西安那天,天空果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火车在苍茫的关中平原上行驶,窗外是一片冬日的萧瑟。
母亲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忽然轻声说:
“这西安,跟上海是不一样。上海热闹,是水汽泡着的热闹。这儿……厚重。”
这是自然,西安这个城市,一层层的挖下去,就是一层层的历史!
何雨柱看着母亲沉静的侧脸,知道她这趟出来,心里是满意的。
不在于看了多少景,而在于这份陪伴,和儿子领着她看到的、与她平日生活不同的天地。
“嗯,是不一样。”他应和着。
火车隆隆,载着母子二人和几件悄然纳入静止空间的、带着周秦风骨的“念想”,驶向归途。
何雨柱的新工作,第一次外差,便在这样一种平淡而温情的节奏里,落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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